審配急道“如今袁公路,孫策等人都被曹操哄住,以觀望之,若曹功成,皆被玩弄於股掌之中,而此良機,何不一舉而擊之曹操手有天子,可號令諸侯,指麾四海而定,唾手可得天下,若伐呂布成功,隻恐威勢已定,再圖難矣,晚矣啊,主公”
審配急的額頭上都是要冒汗,然而袁紹卻笑道“不若且看呂布寫與吾的信,若何”
“主公”審配知道他聽不進去,急的幾乎要跳腳。
袁紹卻笑,道“正南不想看呂布的信嗎”
審配心一徑的往下沉,不住的往下沉,到最後已經知道不會聽了,隻能作罷。
袁紹打開呂布的信,信中道曹圖我,意卻在西向。而北方必有一霸,而布有決心與曹一戰,公何不與吾共同抵曹倘公不助布,他日,無人可助公敗曹。曹若伐我,公可攻許都,此謂天賜良機,望君知之。
袁紹看了信,倒笑了,道“這呂奉先有點意思,竟想賺吾助他抵曹,可吾豈能聽他擺布呂殺丁原,助董卓,謀廢立,其罪昭昭,今竟也以正氣而敵曹操,滑天下之大稽。嗬,五十步笑百笑。曹操若是奸賊,他呂布更是奸賊中的奸賊。”
袁紹不以為然。他恥班在曹操下,然,更看不起呂布。
審配接過來一看,倒是一驚。呂布信中之意,亦是他之意。然而他之意很正常,可是呂布悟到這一層,卻不正常。
“這呂布怪哉。”審配喃喃道。
他看著袁紹,想勸袁紹還需防範呂布,然而看到袁紹的表情,審配將話給吞了下去。
讓他現在擊曹操他都不願意,還要等時機。若叫他重視這呂布,袁紹哪還能聽從
袁紹尚且以與曹操共班為恥,更何況是呂布了,更不可能放在眼中。
審配看著信,悶悶的出了帳。
心知一大良機,怕是要錯失了。
他看著這信,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呂布,是發瘋,還是有意圖之。
北方必有一霸,是啊,中原腹地,向來必有一霸。天下以為非曹必袁。
若占據了中原,江東孫策便是真的定下了江東,所恃者不過是天險江水,然而一旦渡江,江東,根本無法抵抗。
這就是中原的魅力,中原腹地,源源不斷的王氣之地,源源不斷的補充,更有糧草馬匹,其悍氣,絕非隻是富庶的江南可比。
曆來以江為天險而隔,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擋住過中原的大軍。
就算一時兩恃,也不過是隻有一段時間而已。
可是為何袁紹不明白連呂布都能明白的事。
如今孫策一心的要在江東發展,搞一搞劉表的荊州。
而袁術必觀望,必不出力。他顯然是被曹操給哄住了。隻會兩防,卻無寸功而進。
此時若袁紹響應檄文,必為盟主,這局勢完全就袁紹此時出來使力這局勢瞬息而改。
審配一想到此,便跌足歎息不已。
然而嘴皮磨破了,袁紹也不聽,他又能徒之奈何
而荀彧正在許都自己府上寫定徐州之策謀,寫到一半,突的從窗外扔進一竹片。把荀彧吃了一驚。
“誰”荀彧嚇了一大跳,忙推窗去看。
哪裡有人
他一時狐疑不定,想要叫人,到底忍住了。
半晌撿起竹片來看,卻是臉色一白。
竹片有弧度,然而字字清晰,上書雲君可儘己智以助曹圖霸中原,一舉而南麵稱孤,而王天下。儘可焚漢室宗廟,毀漢天子根基。公豈不聞鳩占鵲巢乎久之,天下姓鳩,非姓鵲也。
荀彧手一緊,臉一白,險些一個踉蹌,手緊緊的握緊了竹片,因為太用力,竟被竹片割傷了手,一點點的血漬滲到了竹片之上,班駁淋漓
他怔然良久,如遭雷擊,半晌才慘然的用手慢慢的支撐著坐到地上。
此時此刻,已經不在乎寫這個的人是誰了。
他慘然一笑,將竹片扔進了香爐之中。一同扔進去的,還有他寫到一半的定徐州之策的上書。
“荀文若”他喃喃自言道“枉你自以為己之智謀可定天下,然而看儘了天下的玄機,卻認不清自己,看不清自己啊”
香爐中焚出的竹香味有些微的點點火光,印出他慘然一笑的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