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六月既至,隻恐徐州此時已然備戰備糧。”徐庶母道“怪道近日城中異動頻頻,軍士頻繁出動。我兒覺得可有信心。”
“所有人都以為曹兵便是來,也是九月來,然,吾卻以為六月必至。隻怕那女公子也以為如此,若不然,前番徐州不可能放這麼多的兵馬出去,糧草更是運送不斷,名為演習,實則,是在備實戰。”徐庶道“那位女公子,非常人也。”
“哦”徐母笑道“那溫侯竟生了一個好女兒。”
徐庶笑道“是啊,兒子也沒想到。”
徐母看到前麵的結了苞子的東西,道“這是何物”
徐庶笑道“兒子也不知。”
“淮南大災,難免波及徐州府,隻恐徐州糧草亦不足,”徐母道。
所以,才多備了豆子啊。徐庶笑。
“徐州糧草不豐,秋收又未至能補充新糧,然而,曹操也是如此,而又長途跋涉而來,缺糧,更添疲乏。”徐庶道。
說的也是,徐母深以為然,道“我兒當助呂軍退曹。一為報恩,二為護這徐州一方太平吧。這裡,實在太難得了。”
徐庶道“是,母親便等兒子得勝回來。”
徐母應了。
徐庶安頓好老母,托付了許汜多加照看,便與司馬徽告辭,去呂營了。
司馬徽送他出客棧,笑道“徐州城,儘在爾手元直,我有一言相告。”
徐庶道“德操直言便是。”
“倘呂布可佐,元直可助他退曹之後趁勢取兗州,”司馬徽道“倘這頭虎實在不可佐,你隻助他退了曹兵,也算還了恩。屆時再另行決斷要不要另投明主。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還要小心謹慎,切莫為了母親之事,將命搭上。”
徐庶這一次卻是鄭重應了,道“德操安心在徐州等吾回來,吾定保徐州此次不失”
司馬徽急送兩步,道“人力有限,倘他不聽,元直可速回轉”
“我知”徐庶對他一拜,自去了。
司馬徽看著他的背影,有點感傷,多番投奔,皆不遇明主。倘若因為女公子之恩,反倒為此把命搭上了,未免太得不償失。
徐庶是個恩怨有分明的人。
這般去軍中亦好,戰場之上的決策是最騙不得人的,呂布軍事才能是什麼水平,戰場之上,一見便知。倘若呂布真不可佐,徐庶自也另去尋求明主。
徐庶漸漸遠去了,司馬德操回了客棧,有些心神不寧。
徐庶剛至軍營,就已有軍士報知了陳宮,陳宮大喜,急趨出來,拉住徐庶的手道“元直,你竟真肯來了,快,快速請進”
徐庶被他拖著往軍營裡走,環視四周,笑道“頻頻調動,非為演習,而為實戰罷”
陳宮哈哈大笑,道“宮自知定瞞不過元直。”
進了帳中,陳宮喜道“元直來輔,主公大軍如虎添翼”
徐庶笑道“檄文不亞於太歲頭上動土,曹操必發重兵至,公台卻還要圖袁術乎”
陳宮此時已心服口服,這樣的謀略,原來真的瞞不過他的眼睛,便笑道“倘元直用心,退曹為一,宮圖袁術,而元直可助主公奪取兗州而治,豈不為美”
徐庶道“胃口很大嘛。”
陳宮道“元直莫非以為不能乎”
“何時出兵”徐庶笑道。
“今晚”陳宮篤定道“早已準備妥當,就等著元直進營了。”
徐庶似笑非笑,道“何以料我必至”
“受人於恩,不報失義,非義士所為也,宮料元直必來軍營。”陳宮道“然女公子接徐老夫人來徐州,非為元直所報也,女公子所為,當是要元直真心以歸也。所以元直來,宮雖喜,然也知,這非為女公子所願。”
呂嫻想要的不是他的報答,而是,真正的歸心。陳宮想要表達的是這個。
徐庶不答,陳宮亦不逼他,隻笑道“元直自來,徐州之戰必保,彭城之戰,必已穩妥”
說罷,將他拉至自己的案前,將軍情一一告知。
徐庶聽罷,眼眸微亮,笑道“此略,何人所定”
陳宮笑而不答。
“莫非是女公子”徐庶笑道。
陳宮頷首,道“若無決策,戰將不安,兵也不穩,軍心便不穩固,以元直觀之,吾徐州軍中心可安”
徐庶笑道“此非決策,而為大謀大略,此等戰略,可攬控全局啊。”
他指尖往彭城一按,笑道“大戰在此進可取兗州諸郡縣,退可保徐州基業”
兩人竟是哈哈大笑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