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點點頭,道“隻願許太守活動順利,隻是,也須做好死戰之準備。守城之要,到底不可寄希望於旁人。”
“這是自然。”曹豹道“後勤糧草與吏員任用之事,吾與貂嬋夫人先共同看著,等許太守回來再自交之。隻是守城大事,還須高將軍看顧費心,我等三人齊心協力,以後主公歸來,我等也有交代”
貂嬋與高順自都應下。自司其職不提。
且說許汜到了荊州時,劉備的信也已到了劉表手上。
劉表正在帳中,看完信,便遞與了蒯良,蒯良笑道“劉使君竟為呂奉先說援,真是奇異之事。”
劉表道“劉使君親自遞來的書信,不可不回,否則無禮,然出兵,卻不能。”
劉表也有自己的考量的,他見蒯良笑而不語,便道“子柔莫非有盤算”
“袁術若真有出兵擊呂之心,主公何不擊壽春”蒯良道,“袁術若參戰中,不管是曹操勝,還是呂布勝,誰能饒得了袁術既是如此,便是天要滅袁,此實是主公天賜良機也,唾手可得壽春也,隻需出兵,立占壽春與淮南諸地,然後守城堅壁,不管曹操或呂布誰贏了,便是來攻,隻不出便可,而袁術,喪家之犬,必與他們死戰,相互消耗,主公唾手可得淮南。”
劉表聽了,便沉吟不語。
蒯良一向最受重用,然而他是擴張派,而劉表卻是保守派,所以劉表知蒯良之才,偏偏很多時候也不太聽從他。
不過劉表這個人雖保守,然而卻也並不糊塗,很多事,比起呂布做起決策來,至少雖不聽從,但也不會逆反,不像呂布以往不光不聽陳宮,還要逆反而行之,常常敗績,呂布是自作聰明,而劉表,卻頂多是不動如山。
“倘如此,雖有地利,然而,與呂布或曹操為敵,恐都不利,即使占有淮南諸地,又如何能守”劉表一說起曹操或呂布,都微有些駭然。
蒯良見他如此說,便已心知他不願出兵,心中微一歎,也不多勸了,隻道“那主公如何回劉備之書”
他是知道劉表的性情的,隻有偏安一隅之念,無有擴張地盤之心,他這個人,雖少了雄心壯誌,然而的確算是一個仁義之主的。所以蒯良一直很忠心。
萬事不可強求,人也如是。
劉表也愁,道“此事,吾再想想。”回絕劉備之書,的確不好寫,劉表其實也愁的很,但要讓他加入戰場,他不願意。
正說著,有親兵進帳稟告,道“徐州太守已至荊州,遞上書來。”
蒯良一驚,竟是微微坐直了身體,眼眸都亮了。
劉表也是一怔,隨即冷笑道“許汜”
他接過書,冷笑道“這個呂布也是忒不要臉,竟敢越過朝廷,自封一州太守之職,這許汜是什麼出身他如何能擔當這樣的大任”
劉表忌憚呂布忌憚的不得了,忌憚他之勇,然而,包括劉表在內的所有諸侯都是看不起呂布的。
呂布的那檄文,就是笑話,他越過朝廷封一州太守,更是譖越。
再加上許汜的確算是寒士,以劉表這個人的心胸,他實在瞧不上眼。荊州一向人才濟濟,以許汜這樣不入流的,卻做了太守,劉表深深的覺得呂布要麼是無人可用,不得不用了,要麼就是千金買馬骨,意在招其它賢士而已
劉表說這話的確刻薄了些,然而,他自己其實也是知道的,許汜若無才,隻恐那陳宮都不可能容他做太守。
想罷,臉色雖不太好,卻還是拆書信看了,便遞與蒯良,道“吾正與孫策你死我活,哪有空理會徐州之盟好先不理會他罷,拖著便是”
蒯良忙看了信,笑道“主公若不想見,良且去會會他,若何”
劉表笑道“此番也好,子柔且去試試此人的深淺,看他可有真才實學。非吾輕呂布也,而是他帳下,隻恐人才凋零,遠不及吾荊州。”
蒯良見他自得,心道你又能好到哪兒去,荊州人才比起徐州來,的確多的不得了,然而也不見你重用了,或是用到機要之處了,還不是浪費著
說罷便是一歎,劉表也隻比呂布稍好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