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續大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什麼時候才到時候”
魏續焦急如焚,喃喃道“到底何時才是破陣之時機”
魏續念叨,心亂如麻。
然而陳宮又如何不急
隻是他須得擔當大任,必須得沉得住氣。正麵交鋒,拚的是士氣與銳氣,避無可避。時機顯得極為重要。
時機一至,立可破。
若是胡亂打一通,又與當初呂布的打法有何區彆
破陣如同解鎖機關,更如解連環一般,也如棋局,投入萬以兵力,不如一棋子之鑰匙,立可解危於困厄。
此,非急可解也。
不光魏續急,其它人也急的慌。
恨不得殺個曹兵片甲不留
陳宮緊緊的盯著戰場上的陣勢,對身後的魏續道“魏將軍,你可知為何主公寧願冒險,也不將兵馬合於一處嗎”
魏續一凜,道“怕被掩住廝殺”
“不錯,女公子所懼者也是這個,所以,才寧願以自己與主公為誘餌,以主公之勇,兵再多,未必能困得住他,其實真正的誘餌是女公子”陳宮鼻子一酸,道“我等,與女公子都對主公有自信,所以根本不擔心主公會有閃失,真正有可能有閃失的是女公子”
魏續呆住了,道“怎麼能行此險招萬一有失,我軍敗矣”
“魏將軍也下過棋吧”陳宮道“我軍少,而曹兵眾,若不分開布局,早晚被圍而殺,慢慢蠶食。所以此戰,不止是決一生死之戰,更是敗曹兵之戰,所以,不惜以己為誘餌,吸引大部分的兵力前去圍困,而張遼掌控場上,主帥三軍,隻追趕曹操後軍”
魏續聽了竟啞口無言。
“而宮,須守城,並且破陣,破陣之機,極為機要,非勇者可行也,破陣如同破棋局,破陣更如同解連環鎖,若尋到隙處,一軍衝入機要之要,機關立可破,曹兵立可破散,軍心大失,到時曹兵之圍自散,主公之圍自解也”陳宮頭也不回的道“宮比諸位將軍更緊張。”
魏續心中悶悶的,陳宮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在他的心上,他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以往的陳宮是不會說這些的,若是他們催促,他必定會說匹夫懂什麼戰術他絕不會去賣力解釋,並且釋放他的緊張與壓力,以獲得共鳴與安慰。
以前的陳宮多麼自負,就連高順將軍,他都放不在眼裡,更何況是魏續等諸將軍了。
此時此刻,魏續才明白,呂軍上上下下受呂嫻影響者多矣。
她改變了一切,無形之中,慢慢的影響著呂軍的一切。
他看向場上,不再催陳宮,隻是更加擔憂了。
以她自己為餌,那曹操豈會坐以待斃的放過她
的確是誘餌,因為從晨起戰到烈陽當空,重兵幾乎都在圍著呂布的中軍,幾個驍將一直在圍困著呂布,不叫他得脫,與中軍彙合。
而中軍也在死扛,越戰越勇,一直在試圖撕開口子,與呂布合力。
呂布身先士卒,呂軍擁護,愛戴,比之往昔,更力竭死戰
一個敢於在士兵之前衝在前而戰的戰將,是永遠值得人敬重的,所以呂軍幾乎無有怯戰而退者。
此刻,生死不顧,一心的要去與呂布彙合
夏侯惇額上全是汗,天太熱了,鎧甲裡麵的裡衣全汗濕了,甚至渾身上下都餿了,滴出水來。
無人叫渴與熱,無人叫餓與累。
曹兵也瘋了一般的在決戰。
夏侯惇取到背上之弓,搭起一箭,直取呂嫻
嗖
釘砰箭矢被砍成兩竭,撲到地下,呂布已然大怒,意識到那夏侯惇是想要殺他的女兒,一時發瘋吼道“獨眼龍匹夫竟敢傷於吾女吾女豈是你能傷得”
說罷也搭起一箭,直取夏侯惇,夏侯惇吃了一驚,草草躲去,豈躲不及,栽於馬下,一時力脫,於亂軍之中喘著氣。
“呂布何其猛也這般下去不是辦法”夏侯惇道“用騎兵”
夏侯淵看到他如此狼狽,也是萬分焦急,忙來拉他一把,夏侯惇這才手抖著回到了馬上,一時恨的咬牙切齒。
那邊曹性見夏侯惇指揮著神射營竟然想直取呂嫻,一時惱恨,忙道“對準曹軍弓箭手掩護主公速速”
弓弩營立即轉了方向,一時弓弩齊發,無數的對方的弓箭手倒地,隻能堪堪用盾牌擋住。
夏侯惇與夏侯淵二人簡直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若說剛開戰時,他們心中隻有憤怒而奮戰的話,現在,卻隻覺身上有千擔重,累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