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不知道這宗族勢力的盤根錯節,”曹豹道“他若動了,就好了。”
高順點點頭,表示明白。
曹豹今天的話有點多了,然而高順看的出來,他是一心向著女公子的,像疼小輩,更像為鏟除不定時會炸的勢力的那種忠心。
管吏治的人,多少都有點一點這樣的心態。嚴苛,殘酷。
拔除不穩定的因素,是這個官職最重要的一個職能,就像田間除草。
“一顆老鼠屎會壞一鍋粥,”曹豹道“我是怕有朝一日,女公子不光用不了他,還要受他所製。女公子,對他如此耐性,可他”
高順道“女公子非無才無德之人,倘她要用,自有馴服之法,若馴服不了,到時再說不遲。徐州城不宜見士人之血”
曹豹一凜,看著高順看過來的眼神,又聽著他道“所以陳登若是不動,我們便不能動他。”
這算是一種警告了,警告他不能以私意去做為女公子好的事,這隻是一種自以為是。還有譖越。
曹豹額上滴下汗來,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幸而高將軍點醒我。否則怕是犯下大錯矣。”
“曹大人也放心,我會盯著他們二人接觸。”高順道。
曹豹放了些心,便丟開此事,自去辦旁事務了。
曹豹所慮,又何嘗不是高順所慮
這陳登一直是個刺,若不拔了,高順晚上都睡不好覺,然而,他擔心陳登歸擔心陳登,他卻更相信女公子終可以馴服這頭桀傲之鷹。
高順回了自己府上,高順夫人忙迎了出來,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心疼的不得了,便憂心忡忡的道“城中事務再忙再多,將軍也不能隻顧生撐,不顧己身啊”
高順這些日子幾乎不怎麼回府,隻宿在營中,高順夫人看他憔悴了不少,心疼的很。
“昨夜可受驚了”高順坐下來喝了口茶道。
“無事,依府衙所言,傍晚就關了門,並無妨礙,既已退袁軍,何不輕鬆一二,彆太累了。”高順夫人道。
高順道“主公與女公子一日不回,順一日不安,狼伺於外,奸邪於內,豈能放鬆”
高順夫人知道他就是這樣忠誠的性子,便也不提了,隻是讓他閉目休息,又幫他捏了捏肩上的肌肉。她手勁不夠,還是叫侍衛進來捏的。
“我自在府上休息一會,夫人且去溫侯府上一看,昨日不知溫侯夫人如何,略有不安,夫人且去安撫一二,也好叫我安心。我不好總去的,主公不在,女公子也不在,少不得要避嫌”高順道。
“亦好。”高順夫人應了,又顧自笑道“以往女公子在時,將軍總是想不起來避嫌,便是陳公台也是如此,總往溫侯府上跑,如今,溫侯府的確清冷了不少,隻恐溫侯夫人嫌冷清了,我自去陪著說說話也好將軍且安歇,安置到榻上歇著吧。”
高順也是累極了,點頭,高順夫人親自將他安置好了,又叫院中下人莫要吵醒他,行事走路一定要安靜,這才收拾了一下去了溫侯府。
嚴氏看到她,忙親自迎了出來,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昨夜好生心驚,幸得高將軍守城破敵”
高順夫人道“夫君不放心夫人,夫人可無恙否”
“並無大礙,”嚴氏笑道“有貂嬋守著我,很是安心。”
貂嬋也迎出來了,見到高順夫人,二人行過禮,親親熱熱的進了內室坐了閒聊打發時間,嚴氏本就是懦弱之人,一熱鬨,漸漸竟也忘了難受。
高順隻休息了一陣,女兒進來了,他睡眠本就淺,女兒一進來,他就醒了。
“爹,吵醒你了嗎”高順女兒道。
高順見她一身男裝,頭就開始疼,道“有事”
“爹,女兒想隨女公子從軍,”高順女兒低聲道“女兒也想要有名字,不想總是被人隻叫高二娘了,女公子都有名字,憑什麼我們女子就不能有名字了我也要像女公子一樣”
“”高順額上的青筋開始跳了,“你哪一點如女公子”
這話太紮心,高二娘眼睛就紅了。
“女公子從來不哭,”高順冷漠的道。
高二娘立即收了淚,道“我不管,等女公子回來,我就要去從軍,還有,陳家小娘子也是與我一樣,嫁人有什麼出息我們要像女公子一樣建功立業”
陳家小娘子陳宮的女兒
高順嘴角抽了抽。
“爹是不知道,陳夫人近日到處給她相看小郎君,說是年紀到了,留著留成仇,隻等陳將軍回來就定下了”高二娘嘟了嘴道“我們又不是豬,到了年紀就拉出去配種反正我們要與女公子一樣,不嫁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