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過來,呂布渾身都繃起來了。
“你們這馬倒是極好”左庶長似乎想摸一把赤兔,赤兔哪肯讓他摸,便要踢他。
呂嫻真怕呂布忍不住要暴起殺人,忙道“是不是很像赤兔這馬倒也有些腳力,可惜中看不中用。”
那左庶長本有些疑心,一聽他這樣說,便樂了,道“你這小子倒是敢說,憑你這馬也敢與溫侯的赤兔相比”
言語之中十分傲慢。
“是是是,自是不敢比的,”呂嫻堆著笑道“軍爺若是瞧得上,這馬與軍爺,他日若是見了溫侯,也能與赤兔較個高下”
那左庶長聽了這話,原本便是有些想要的心也淡了,道“去去去就憑這破馬也敢與赤兔比走吧,進了城彆惹事”
“是,”呂嫻忙應了,扯了扯呂布,見他僵硬的站在原地,扯都扯不動,呂嫻是真怕他氣傻了,忙嗡聲嗡氣的道“大哥,還不快走”
呂布深吸了一口氣,那臉色真的是差到可以開染缸似的難看。扯動了腿,才能與呂嫻走開。
呂嫻喬裝打扮了,臉上塗的也黃黑不均的,雖顯得瘦小,但是並不美貌,呂布也是,以呂布這氣場,幸而是夜色掩護,若是白天,隻恐是極難瞞住的。
到底算是蒙混過關了
呂嫻拉著呂布進了小巷子,打算去尋客棧。
呂布一臉怒容,卻不說話,進了客棧到屋裡,一張臉黑青黑青的,滿是殺氣
“我兒為何攔著我殺這膽敢晚上放人入城的混帳郝萌就是這樣守城的他們不怕放了奸細進城嗎”呂布咬碎了牙道。
“斬殺了他,然後呢”呂嫻道“怎麼收拾殘局曹軍還沒殺進來,城中先自行亂了起來,就是父親想要的”
呂布沉著臉,聽呂嫻道“想要改變,不是殺人泄憤就能改變的,這個事的根源不是斬殺一兩人就能解決的事,父親以為,殺人立威,讓人生懼,便能徹底的改變這樣的事了”
這也未免太天真。
“忍著,父親要記住了,忍字頭上一把刀,學會忍,是父親一生要學會的功課”呂嫻道。
呂布卻是坐不住,徘徊幾圈,顯得很是狂躁,道“嫻兒以為這根源在哪兒”
“想要改變,還是要自上而下的改,這件事得慢慢來,現在隻是能退曹軍為重,不能兩者得兼,隻能穩紮穩打的跟著步子走。”呂嫻安撫他道。
“今日,布才知隨心所欲的危害”呂布難得反省,道“也許是布以往策無所定,才至於此”
得,還真的會反省了,這可真是難得的很。
朝令而夕改,危害無窮,以往的呂布這樣的毛病可不算小,他難得反省自己,這真的出乎呂嫻的意料了。
看來今晚這事對他影響很大。
作為人主,從一到終,一以貫之是何等的重要。
呂布若是從今晚的事中,反省到自己,以及以後不可隨心所欲,這也是意外的收獲了。
上麵的人若隨心所欲,底下的人自然亂糟糟的沒個章法,無所適從。
值得鼓勵啊,呂布現在遇到事不會一味的怪彆人,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了。這是好事。
呂嫻看著這樣的呂布,也看到了希望。
這樣的人,已有可輔佐之力。呂嫻是挺欣慰的,她一步步看著呂布成長,這種感覺,很棒。
“嫻兒,他們怎麼敢,怎麼敢放人進來,不怕有意外嗎”呂布道。
呂嫻讓他坐下,讓他冷靜下來,道“父親當初從軍是為了什麼”
呂布一怔,道“封侯拜相”
“不錯,那父親以為他們從軍是為了什麼”呂嫻道。
這話把呂布給問住了。
“他們未必有父親的能力和實力,能力差的想要在亂世之中混口飯吃,能力好點的,從軍也隻是想要封爵立功,投一明主,明列臣將之班位,有個前程,如今天下大亂,天子都不能自己作主,他們的忠心忠於誰都未可知,很多人便是得過一日便是一日,既是如此,從軍也好,做賊也罷,都是為了撈些油水,流民甚多,其中不乏有遭了兵亂而四處逃散的貴族,劉姓皇族更是散落各地,數不勝數,有些敗落了,有些卻依舊有些錢財,還有各大家族,而這拉人上城來,收些錢幣,都是定例,父親以往都不知道嗎”呂嫻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