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憲可不怕丟臉,也不敢拿戰場的局麵開玩笑,他知道此時是沒有援軍的,所以不能不小心翼翼,不容有失,哪怕許褚受過傷,還未好全,宋憲也並不能冒險
這關乎到下邳城的應援和戰局,可不是宋憲現在逞能的時候,哪怕他對自己有微妙的自信,然而實力的比拚,生死一瞬,多數的自負,有可能是錯覺,是死神的召喚。
“隻要能贏,憲便是立為女子也不羞也,”宋憲哈哈大笑道“女子有何不好曹操不是被吾主女公子逼的節節敗退吾不羞為女子,而汝羞為丈夫”
許褚大怒,挺著槍,直衝過來要殺宋憲。
“噅”那馬突的騰躍而起,許褚緊緊的勒著韁繩,意欲突破人群過來直取宋憲的首級
宋憲大笑一聲,轉身就往人群裡跑,笑道“有本事便來追”
“懦弱小子可堪為戰將乎”許褚失了理智,竟不顧一切的往裡麵衝,此時竟然連孤身而入的危險都不顧了
許褚是真的紅了眼睛,見宋憲隻躲不與他交戰,心中更為惱恨,一心隻盯著宋憲追,看他的樣子,竟是十足的像惹紅了眼的牛,發瘋一般的一邊追,一麵大罵道“宋憲汝既為女子,也為小人,更為懦夫”
宋憲心中冷笑,也不回頭,隻顧往前奔命一般的跑。你罵吧,罵我我也不會少一塊肉
他握緊了韁繩,知道機會隻有一次。
他更知道許褚的戰力一向極強,不能馬虎,若是計不成,隻恐不僅無功,而且自己還要擔一個懦弱的名聲死去
死他不懼,擔個破名聲他也不怕,他隻是不能辜負女公子的教誨。
女公子曾在全軍上下說過何謂勇者遇強則強當然是勇,然,以弱遇強,若能後退一步,不與之爭鋒,以智而贏,避其鋒芒而圖之,也可謂強,亦可謂勇者也
許褚棄了槍,拎了板斧出來,紅著眼睛大罵著追罵道“今日褚定殺汝不堪為丈夫之輩,不如死之呂營中人竟多是這小人之輩嗬,那三姓家奴身邊追隨的能是些什麼人”
他不屑而怒罵的語氣激怒了宋憲。
尤其是那副仿佛他是臭蟲的語氣,還有一副要不顧一切也要碾死臭蟲的語氣,也激怒了宋憲。
他受辱是沒什麼,然而,若叫主公受辱,他身為戰將,便是死,也是不能贖罪的。
宋憲握緊了大刀,勒緊了韁繩,一力的往後逃去。
一個隻顧逃,一個隻顧追,倒將正在激戰的兩隊人馬都丟在身後了。
“許將軍,不可急追,隻恐有詐”曹營副將看許褚追宋憲去了,一時大急,狂喊起來,然而此時的許褚哪裡能聽得見便是聽見了,也早聽不進去。
呂營中參將偏將等新進提拔上來的新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曹營副將,這個時候他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他們不動聲色,帶著五千人,很快將三千人包裹在內,一力衝殺起來。
不管計成不計的,這些人馬,能消滅就消滅,便是不能消滅,也得殺個大敗,四散。
對於曹營,能殲滅多少力量就殲滅多少力量。
當下呂營中眾將一力的拚殺起來,不顧死般的悍勇。
青州兵這些人也是精銳,可哪裡又是呂營中的對手,他們不光隻能堪堪應對,而且還被呂營的悍猛給嚇到了。若是許褚在還好,如今連主將也不在,一時間有些淩亂起來,步伐淩亂還是其次,關鍵是心亂了,散了
經曆過潰敗的曹軍還未完全重建起信心,心中是疑而不定的,如今再被這步伐齊整,一步步推進著如同利器的呂營一逼,一時間淩亂不堪,竟是任人宰割的份。
曹營副將大急,一麵呼喝兵士斬殺敵人,一麵又盼著許褚快回來,然而呂營哪裡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們在戰場上演練過多少遍演練過無數遍的,如今好不容易將敵軍圍在中間,這就是極大的優勢,這股優勢,隻能優化,而不能被衝破
呂營中人個個驍勇,呂營中人本來有不少涼州人,涼州本就悍勇,後來招募新人,多數更是山東人,山東人更是猛壯之輩,而且琅琊一帶一向出賊人,這種賊人不是貶義,他們不屈,他們堅韌,他們達目的不屈不撓,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悍氣
今日今時與青州兵精銳對上,才真正的展開了淩利的殺氣,像個銳器,像能割開口子的神兵
呂營副將不擔心宋憲,因為他們接受的訓練便是各司其職哪怕宋憲真的戰死,他們也會接上上司的職責,繼續完成任務
五千呂營精銳對二千人,給與時間,是能給與毀滅性的打擊的
呂營一偏將舉著戟,號令旗將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