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道“項羽領軍才能遠勝於呂布,可是如今的呂布的格局,卻在項羽之上,你所擔心的事是不可能的。你被俘時就未被殺,如今我們二人更不可能隻用來在軍前威懾我主公,相反,隻會被用來示作招攬英才的旗幡,你懂嗎”
許褚愕然道“他們還會善待我們”
“當然”郭嘉道“甚至會送我們回去,可能是在戰事結束以後”
許褚拉住郭嘉的袖子道“奉孝莫非有輔呂布之心為何主公說奉孝要去徐州”
郭嘉見他疑心自己,卻是笑了,戲謔道“主公知嘉也而仲康終疑心嘉為小人也”
許褚臉一時臊的慌,忙解釋道“褚並非疑心奉孝”
“吾不怪汝,”郭嘉笑道“主公信任我,你對主公忠心,疑心於嘉,亦是忠心。嘉不會因此而責怪你,反而欣慰的很。”
“褚隻不死,必保奉孝安”許褚道。
“我知”郭嘉道“仲康,我們要去徐州”
許褚掙紮著欲起來,卻疼的臉色更白。
郭嘉沒有扶他,卻是鄭重的道“咱們親自去探探徐州虛實呂布父女,絕非一時可圖也仲康一定要明白”
許褚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表情,恍然明白過來他想做什麼,縱然遲疑和憂慮,最後也點了點頭,道“好”
“仲康,主公信吾,而你也須得信吾”郭嘉正色道“唯有二人縱落敵營也不改其誌不忘吾主,不忘我們所要效忠的是何人,不忘我們的誌向和氣節”
許褚定了定神,慚道“再不會了,若能去徐州,褚必不疑奉孝,不管奉孝在那要做什麼”
郭嘉頷首,“一個強大的敵人,從外部打,是很難擊破的,須得尋隙。如今徐州所有人一致對外,自然齊心,可是戰事結束以後呢,徐州內憂極多也”
許褚道“從內部擊破”
“沒有破不了的核心權力層,”郭嘉道“便是項羽當日強大如斯,核心管理層內部出現了混亂,人心不一,還不是敗如破竹。仲康,你知道嗎呂布若論領軍,遠不如項羽,而若論人齊心,他更遠不如項羽,他是擅長野戰,但也僅限於此了。所以重點,當在他的女兒身上”
是呂嫻鞏固了呂布的核心管理層,從上到下,將整個軍隊和徐州都給理順了。
許褚這下子算是聽明白了,項羽這麼逆天的才能都沒能打下天下,而呂布,便是再英勇,若是內部出了亂子,他又擔負不了重任,梳理不了內部的東西,他就絕不可能有項羽的成就。
“更何況,徐州人心各異,勢力紛雜,終有隙可圖”郭嘉道“戰後,呂嫻必要梳理徐州,嘉想看看,她的上限。他日,終有一戰。”
“知己知彼”許褚喃喃道。
郭嘉一掃以往的隨性,相反變得正色極了,從未有過的嚴肅。可見他心中有多麼的重視呂嫻。
“我們對她終究是對她了解的太少了,”郭嘉道“若能順利去,嘉想看清楚,他日對敵時,再不會這般的輕率而被她所破此次,是嘉之辱也嘉終難以釋懷”
郭嘉是多驕傲的一個人,輸了,被俘了,哪怕表麵上笑嘻嘻,心裡哪裡不是像火燒一般
許褚放了心,郭嘉還是那個郭嘉。他看著郭嘉熊熊燃燒的欲與呂嫻定高下的眼神和心思,心裡的那根弦終於徹底的放下了。
相比起呂布內部核心的不穩定,許都終是人心極穩的。比起呂布的小小徐州,安穩多了。
“呂布雖占有徐州,若要立穩徐州,終究還是需要時日,”許褚道“非一朝一夕可能穩固。”
“就是這個意思。”郭嘉道。
若是一州之土能這麼好占據而穩固,當初曹操就沒必要遷都於許都了。
州土好征,然而人心極難征服。
從古到今,總有各種各樣堅持的人,你再偉大,再強大,也有得不到的人心
連曹操都難以做到,呂布那廝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