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應了,對郝萌道“明日開城門還需你迎接,然,夏侯淵一進城,必要先殺郝將軍,我會讓宋將軍在暗處援郝將軍,但郝將軍須得小心”
郝萌心中一暖,笑道“舍不得孩兒套不得狼,女公子如此行計,倘若因萌而壞了心血,便是萌之失也明日萌之生死,隻看天意,卻唯恐讓所有人心血白廢城中軍士護城久矣,流儘血汗才有此功,萌並不惜一死”
呂布詫異的看著他,這一次卻是正色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勿憂,有布護你,定無失”
郝萌眼眶紅了,道“多謝主公”
呂嫻對宋憲道“明日提氣弓不可離手”
宋憲道“是”
看徐庶捋須而笑,呂嫻笑道“元直明日隨我左右,咱們二人,且小心避後,不可妨礙我父大戰”
徐庶笑道“隻恐是庶無用,倒勞動女公子親自相護”
呂嫻笑道“曹操深恨我二人矣,若不得我,必然要殺元直,元直若失,嫻可要心碎了,所以明日,無論如何,也要全身披掛,在我身邊。”
徐庶一怔,心中湧上來密密麻麻的感動,鄭重的道“是”
說妨礙呂布是假,其實她是不放心自己,知道曹操要殺自己,準備貼身保護他了。
徐庶道“曹操心狠手辣,倘他不是信此計,卻甘心入城,隻恐他有毒計要對付女公子,不得不防”
呂嫻道“我知然,生死有命,若天憐憫我父尚有仁慈之心,明日便能化險為夷,若不能也是天意”
“隻是萬不能傷了元直,若有閃失,嫻也必護元直脫身離去”呂嫻真心實意的道。
徐庶知道她絕非裝腔作勢,一時之間動了動唇,竟不能言語。
宣誓保她,可是她隻是一介士人,無有武藝,用計,此時計已經用儘,除了儘力,他如今的作用也到頭了,若說隨她同生共死,隻恐她也不肯
徐庶一時之間,竟覺自己的嘴如此之鈍,語言是如此的蒼白無力矣
仿佛知道他之心思,呂嫻便豪爽笑道“若僥幸能活,徐州得保,他日麾王師,定北方,我與元直可用己之智計儘矣”
徐庶一聽,頓時揮開了心中所有的扭捏,大笑道“大丈夫生當如是”
兩人哈哈大笑,當下緊急調動城中兵馬,呂布也開始去布置了。
呂嫻親自將所有的糧草堆到了內城門邊上,碼成了高山一般
而糧草以下卻架著柴木。
徐庶便道“明日破敵,便在外城矣。若這裡起火,一攻曹軍軍心,二隔內城百姓,護佑百姓。”
“若天憐惜,明日,能讓內城百姓有一條生路”呂嫻知道,若是敗了,外城攻破了內城,內城百姓要麼被殺,要麼轉移出城而又被圍殺,外麵的曹兵實在太多了。
下邳兵太少,若要大破曹軍,隻有用此險計,而引曹軍入城,是險中之險計也
呂嫻敢用,果決至極
因為她和徐庶都知道,要破曹軍一定要快,遲則生變。現在的曹軍隻是一時之難若是不能破曹軍,下邳這一點兵力,遲早要被耗死,而被屠城
這計雖險,是拿所有人的命在火上烤,隨時連自己也可能燒死,然而,她卻不得不為
這一切,徐庶都懂
他知道,以徐州現在的實力,能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若是天憐之,而與之時日,徐州他日自不可同日而語,自然也不必如此兵行險著
天很快就亮了,曹軍與城中似乎都有了默契,都在等待時機,以決戰雌雄。
然而這一日的曹軍顯然難熬。
糧草儘了,傷馬死馬昨日已全吃了,還不夠食用。今日若要撐過去,就隻能殺更好的馬來吃
曹軍將士經過夏侯淵的指引,都牢牢的盯緊了城上,他們迫切的想進城吃糧,他們知道城中有糧這是他們所有的希望。
經過夏侯淵的指引,曹軍幾乎眼紅著一直盯著城上。
偏偏確實有聞到城牆上的兵士吃飯時的香味,說香味確實有點誇張了,而一種若有似無的豬油香氣,淡淡的,也勾人的慌。
讓曹軍看著不足夠而都極老的馬肉沒有胃口。
曹軍像古代所有的軍隊一樣,後勤基本都是押送糧草的隊伍,而不像呂軍那樣細分,量化了很多後勤兵的工作。
所以他們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區區一個飯團能做的如此好吃。
那若有似無的香氣,勾的人心裡發狂。
曹兵端著還沾著血絲的沒煮透的馬肉,抑鬱了。戰時,沒有多餘的柴火與調料以及時間把肉煮好,便是馬肉,也是沒滋沒味的,再加上殺的都是平時的夥伴馬匹,頗有一種彈儘糧絕,山窮水儘的滄桑味道,那股蕭瑟,在麵對下邳城牆時,激起了更多的殺氣。
他們要進城,殺人,燒城,搶糧,食肉
在等待救援和糧草的時間特彆的難熬。
所幸曹軍此時已然盯緊了城中,有了新的士氣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白天一晃而過,曹軍在休整和沉默中度過了。
沂泗兩水的曹軍也都緊急的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