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陳宮道“爭的人,心態上輸了,心態上不平衡,就會失去平常之心。敗的更快漢瑜真的不了解她,她這個人,不在意什麼承嗣不承嗣,宮相信,以後會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何意
見陳珪不答,陳宮笑道“爭的人,必在乎得失,必在乎一時輸贏,必在乎所有的一切,所以爭的人,會出不忿之心,會更難平衡內心裡的欲求和計較宮知道現在徐州有一起子人在說什麼牝雞司晨之事,那些人,以為這般便能激起矛盾和她心中的不平,宮卻以為未必,恐怕這起子人要失望了”
陳登隱在花壁之後,斂著眼皮,微微顫了顫。
“一個人能割裂旁人給她的評價,能完全不在乎旁人,除非她不是人。”陳珪卻並不肯認同,道“拭目以待了。”
陳宮卻隻笑,這老狐狸,這是故意提及此事的。想要挑起呂氏陣營內部的選擇和站隊,以及矛盾和糾紛了。
可是,他真的小看了呂嫻。
呂嫻不會讓他們真的做選擇。她隻會讓他們各司其職。若是真的去選擇了,去做了,那才是不安其職的人。她的性格,注定了不可能將精力放在與那些言論辯駁之上。要她花十足的精力去辯駁母雞也可司晨,那是不可能的
她隻會不停的往前,不管旁人說什麼,隻會向前,而向前,便襯的那些一直說的人,成了閒吃蘿卜淡操心的閒漢。
呂嫻淡定,陳宮也淡定,底下的戰將們更為淡定。
現在呂布連個蛋都沒生出來,又哪裡能為這子虛烏有的兒子與呂嫻之爭而先叫他們亂了心
這陳珪,真是不安好心呐,真要被他說動了心,那才是真的淡疼的沒事乾了
陳珪看著陳宮,水到渠成他就這麼有自信嗎自信呂嫻一定會繼位
陳宮似有所感,猜到他所想,便笑道“不確定之事,未成就之事,何必先事事想到繼承之後事主公要成事,任重而道遠,主公要再生孩兒,也是遠著的事,這中間的過程便得很多年,而很多年後,女公子由少年到青壯年”
陳珪臉色一變。閉上了眼睛。
是啊,變數太大了,那個時候的呂嫻,的確已經坐穩了一切,哪裡還能不水到渠成
所以,顯得他才是那個閒操心的人了
陳珪一想,竟笑了,這陳宮也挺有意思。
“看來是宮的麵子不夠大,是請不動漢瑜的了,也罷,宮並不強求漢瑜一定要去迎接,”陳宮笑道“待女公子回來親自來請,才能請得動了”
“珪老矣,隻恐負女公子所托”陳珪咬死了老了,病了這一項,不鬆口。
“廉頗八十尚能上馬,漢瑜遠不至老,”陳宮笑道“也罷,漢瑜且休養幾日,待女公子回,再親自來迎”
陳宮也未久留,告辭了。陳珪叫管家去送。待人一走,陳登才出來。
“聽到了”陳珪歎道“此女才二八年華,已至此成就,十幾年後,變數太大,正如陳宮所說,一切水到渠成。可怕的地方在於,無論外麵怎麼吵,她心不動,陳宮等諸臣子與戰將心亦不動。心若不動,便不會有派係鬥爭,不會有站隊和黨爭。她能一己之力而壓下去,陳宮都向著她。元龍,看見了嗎,你便是想挑起爭鬥,也挑不起勢,她淩然於此之上,豁達超然,毫無破綻”
陳登不說話。陳珪便知道,說也是說不服他的了。他的兒子啊,不吃到她真正的虧,他就永遠不能服。
陳宮回到城中處理要事,算著時日,所是呂布父女快回來了,高順也大約也收到信能撤回軍了,因此十分高興。
既然女公子要培養二代們,這一次出城去迎,不若尋二代們一並去也好
當下也不遲疑,便找了張虎來,道“主公三日後便能回來徐州,你可願帶領兵士出城一日去迎”
張虎大喜,道“我願往,迎接主公與女公子,還有我父”
陳宮也高興,道“點一千人,速往迎接。隻說宮在城外三十裡久候主公等回師”
張虎喜,領命而去。
如今高順還未回,陳宮便是有心要去迎,也不能去啊,就怕城中有什麼閃失。張虎去,這是最合適不過的。
張虎回了營便點了一千人馬,連夜出城去了。一天時間趕了幾十裡路,又候了一日,終於等到班師而回的呂營大軍。
張虎大喜,忙命斥侯去回,自己也去迎,呂布一聽是張虎前來,也十分高興,道“速叫其前來”
張虎忙上前,道“拜見主公,女公子陳相命末將前來迎師回徐,陳相已安排在城外三十裡迎接,還請主公速班師”
呂布大喜,笑道“且速起來,你可是文遠之子”
“正是”張虎看了一眼張遼,笑應道。
呂布十分高興,對張遼道“此子如虎,文遠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