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道“是昱對呂布的刻板印象太深了。其人雖逆犯而無束,然,不可不言其愛女。”
“呂布雖然殺丁原,殺董卓,可是待部下,寬厚,雖然言語刻薄,待女兒,寵溺,雖然也常常爭吵。”曹操道“這類人,操猜不出他會怎麼樣,這才是最最麻煩的地方。其實呂布勇無謀,卻終究是被我等小看了,往後也要重視此人。不可小視其愛女之心以及天下之誌”
程昱一聽,也愁的心裡發堵。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之感。
但不管如何,反正使臣隊是出發了。
得儘快把郭嘉等人給迎回來啊。
而這時候的徐州發生了什麼呢
徐州士族豪門被陳珪和二代們坑了個你死我活,因為很多人知道陳府是個大坑,現在也不進門了。
他們是真的被逼急了。被逼急了,狗還要跳牆,更何況是人。這些豪族士人,最以禮數而倨傲而淩人的。不是小看這些徐州來的江湖草莽把徐州弄的亂糟糟的,就是罵連賤民也能進徐州城,大罵人心不古,徐州城早失了古老的地位了,看看來往的都是啥人。要不然呢,就隱諱的罵呂氏父女沒有內涵,呂家沒有底蘊,士家大族哪個像呂布這樣子的,光穿衣這一項,就被他們吐糟死。當然了,還要罵呂嫻,說哪一家士族大家養閨秀是這樣養的養的跟個野小子似的,明明是女人,乾著男人的事兒。這叫母雞學公雞叫,瞎折騰。
也彆說這些人小家子氣,有涵養是假,有底蘊當然是真。可觸犯自身利益的時候,什麼話罵不出來什麼罵街的事乾不出來
現在他們連陳府的門也不進了,反正丟臉就行是吧那就一起丟臉嘛。
他們就停了馬車,就站在陳珪府門外罵陳珪啊。士家豪族嘛,哪一個不養食客,不說三千人,也有五百人,口才好的多的是,文采好的更多的是,那罵人的詞賦寫的是一套一套的,這個罵完,那個罵,那個罵完,再換一個人罵。
而他們府上的奴仆乾啥呢朝著陳府的大門吐口水
那陳珪府上的幾條街是熱鬨的裡三層外三層的,看熱鬨的真是海了去了。
罵來罵去,罵的啥意思呢翻來覆去的,詞語說出花了,也是四個字的真諦媚上邀寵
罵呂氏父女還不敢直接罵呢,這樣子公然的罵,是把老底都給扯開了。便是潑婦罵街也沒有這樣罵個日不帶歇口的。
罵是能上癮的,一開始這些人還收斂著呢,後來就罵出花來了,罵什麼呢。罵陳珪沒臉沒皮,晚節不保,明明是徐州人,現在姓徐還是姓狗啊貓的都不知道了
再罵這行徑,幫著外人殺自家舊識家族的,比那娼婦還要下作,不要臉。便是進了棺材也蓋不上棺材板板。
更罵拿著舊相識的大族去邀寵,以後天譴,必不得好死
等等不一而足。
這恨的,罵的是真難聽。這與恨漢奸的心態是一樣的。那是往死了罵都不帶用重複的詞的。罵出花兒來了。
在古代這個士人受辱則死的時代,罵人如殺人父母的時代,誰能受得了這個
便是平民罵街,也沒到後世那般誇張,都是十分含蓄的。這個時候,罵一句不要臉,都夠被罵的人臊死了,羞死了,恨不得一頭碰死了。
而陳珪的心情可想而知了。他包著頭在家裡躺著,歪著,隻進氣沒出氣了。
“活不成了,活不成了,要被整死了”陳珪歎哀。
而這事,二代們便不管了,竟任由他們罵。嗬。他要是死了,被罵死了,是笑談奇聞。死了不管身後罵事倒也罷了,可是這罵名實在太冤,陳珪能甘心嗎而活著呢,得繼續做事,要不要就夥同他們一並被殺。那也不成啊。反正是死不得活不得了
陳珪心裡鬱悶的啊。他想起身啊,可是起了身,外麵人怎麼想彆人一句士可殺不可辱,而他呢,這種罵都忍下來了,可見是個啥貨色都不帶猜的。這事可不就大了嗎他可不就冤字了得嗎他可不是起不得躺不得嗎做人難呐
死是冤,活著也是冤,活著得被這些唾沫給淹死,陳珪現在是真知道這坑的厲害了,得,這坑深的跟淵底似的,爬都爬不上來了。
陳珪心塞的不能言說了。這些人毫不顧忌他的顏麵,將他陳府和他的顏麵狠狠的往地下踩,這算是捅了馬蜂窩。
行啊,你們不講舊情,也休怪我不講情麵了。撕破臉就撕破臉吧。不就是花樣嗎玩,一起玩。
自從被呂嫻套路進去,他是沒有回頭路可走,反正這一罵,是真將陳珪逼的連頭也回不了,也將他與這些舊族給割裂了。逼我去對立麵,是吧如你們所願
陳珪恨過以後,就真的是往前衝不回頭了。
這個時代,罵人是真的招人恨的。一般罵士人,如殺人父母,而被罵者,深恨仇視之後,會狠狠的說吾與此人不共戴天。就是說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反正我不跟你一起活。
但是陳珪不,他陰惻惻的。
呂嫻是要逼他當個酷吏,當個不近人情,不講舊情的副相,那他就隻好當個這樣的副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