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份量,加上破天下之法,這點份量,不太夠。袁紹未必放在眼裡,若是加上西涼,就足以讓袁紹也重視了。”呂嫻道:“然而宣高無需難受,沒有馬超,也許是好事。難保他在,又惹另一堆爛攤子。他這一殺郭援,倒把我們帶進溝裡去了。追兵是追他的。爛攤子咱們收拾,本來隻是可順利的事,現在就得入虎營裡去上刀山下油鍋了。他要是在,隻怕更不受約束,咱們能被他給連累死!”
臧霸這才不悔了,想了想馬超這人,可能真是。
去袁紹大本營非同小同,有一個拖後腿的豬隊友在,說不定真能連累死。
他與趙雲互視一眼,點了點頭。
三人對郭援鞠了一躬,退回來吃早飯了。
現在他們也疲累至極,卻撐著並不敢休息。
臧霸現在能怨死馬超,這一路本來好好的,偏遇上這個人,現在郭援一死,再去尋袁紹,誰知道袁紹是不是也是個瘋子,若是要算這個人命的帳,這可真是刀山火海裡走一趟了。不去也不行,在袁尚的追殺下,隻恐更是死裡難逃生。
臧霸倒不懼死,就怕呂嫻有閃失。
他是個悶性子,心裡擔心,說不出來。
而他也更知道,呂嫻一旦有什麼決定,哪怕是死也會去做的。她的性情,更像個出色的盯緊目標的將領。
很多的特質,臧霸還是與她學的。
“女公子,徐州如今依舊要俯首於人,女公子委屈嗎?!”臧霸道。
呂嫻麵色平靜。
徐州現在好歹也算雄立於諸侯了,可是現在卻依舊要俯首,臧霸怕她難受,所以問了。正是相互信任,才會問,若不然,絕不會戳人痛處,哪壺不開提哪壺。
二人的君臣情份,非同可比。
不料呂嫻卻豁達,聞言笑道:“彎得下腰,才能站得更直。低頭一瞬是為了抬頭好看。”
趙雲聽了,也是怔了一下,油然欽服,道:“女公子之胸襟,便是連男子也不能比。”
趙雲一開始是隻將她當成要保護的人來看待的,可是現在卻慢慢的產生了心理的變化。
尊崇一個人,都是從人格魅力開始。
除去她女子的身份,呂布女兒的身份,她這個人的性格,是很有魅力,氣度,魄力的人。
初相識,看到的是彼此身上的標簽,比如呂布之女,女子之身。
而現在更接觸,慢慢的開始看到除了這些以外的真正的性格了。
趙雲心裡很折服,她身上有些無懼無畏的氣質,便是他有時候也未必能如此篤定的。
這種特質,叫魂。
她是那支軍隊裡出來的人,怎麼能一樣?!她身上的東西,是這個時代,很多人都未必有的,並且更堅定,更雄渾。
殊途同歸,叫正義。
而趙雲所要服的,也是正義。
兩者合一人之身,早晚,尊服她,就是尊服正義本身。
呂嫻至今不提要留下趙雲,她在等時機,雖不說,卻是什麼都不瞞他,坦坦蕩蕩的。
先服人,為知己,等到了徐州,有的是時間慢慢絆住他。
這一路,所共同經曆的,才是最最不可替代的羈絆!
呂嫻相信,這一切的情義,足以留下趙雲了。知己難尋。最重要的是惺惺相惜,氣味相投的懂得和共同相信的深情厚誼。
“袁紹本是強勢,若是謙遜低調,不說征服天下,隻說保存現有的實力,不難。若是恃強而輕人,引人去攻,不長久。無論他贏沒贏曹操,天下諸侯,都不會輕易服他。”呂嫻道:“若論施恩於人,曹操可比他老道多了。這一次,領曹老板的情,我受他的恩,助我一助。”
曹操當然本意不是這樣,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殺了呂嫻。
隻是,不得不助。
平衡不能破,他最怕的就是袁呂之間若有了聯盟,曹操再無半絲的勝算。
所謂時也勢也的變化之精妙,就在於此!
時機這個東西,一旦變了,連生死之門都會轉變。
“輪流休息,”呂嫻道:“明日就要出發,袁尚後若有追兵至,休矣。若得知消息,再添兵馬,更是麻煩。”
二人應了,當下便各自輪流帶著人休息。
到了傍晚,袁軍便再也忍不住,降了。
當晚便葬了所有戰死之人,將殘兵帶著,招降納入軍中,飽餐一頓,帶足了水,草草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便出發了。
趙雲在前,臧霸押後,呂嫻坐在馬車上躺著,如果不考慮爛攤子和追兵的話,其實這多愜意。
然而罪魁禍首,卻沒回西涼呢。
趙雲騎著白馬,來到她的馬車邊,一言難儘的道:“馬孟起在前麵。”
“……”呂嫻嘴角一抽。這馬超又想乾嗎?!有機會滾蛋還不滾?!他有哥德斯摩爾症嗎?!
有病吧這是?!
臧霸見車隊停了,以為有事,忙從後奔來,聽了這事,也是特彆無語。
“子龍先尋地紮營,造飯休息。”呂嫻道:“宣高跟我來,把馬超給綁了吊起來!”
這事適合臧霸去做,不適合趙雲。
二人聽從,趙雲去尋地紮營,呂嫻與臧霸上了馬到前來看馬超。
馬超單騎坐在馬上,看到二人來,扭過了頭,大約有點不好意思,卻不肯承認回來的意思。這個人還知道不好意思?!
麻煩精!
馬超丟不起臉,臉上躁的慌,掩飾的道:“非我不走,隻是走之不義!怕你們不能應付袁尚的追兵,所以回來了。我馬超的敵人,自己應付!不推給你們!”說的光明磊落,正義凜然,坦坦蕩蕩。
他話還沒落音,卻被臧霸的快馬趕來,拉開繩索,便將不防備的馬超給套進去了,然後直接跑到了一顆樹下,拉著吊上去。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