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不吱聲了,坐到一邊去看夏花,一臉的思考宇宙的神色,像顆土豆似的!一動不動。彆誤會,說他像土豆,真不是貶低他,而是誇他。
這個時候的土豆,可是精貴糧食,還沒完全推廣開呢,徐州這一帶雖是豐產了,然而舍得吃的隻是少數,大多數,還是留了下來做糧種。
現在這世道形容一個人像土豆,絕對是誇讚的話。
司馬徽也不點破,回前院廣授學生去了。
這龐統招人怨,一張破嘴,惹了多少人。到處招人罵,他司馬徽也好不到哪兒去,因他打破了一些固有的門第和門檻,現在各地寫了檄書罵他的也不知凡幾。
更有甚者,形容他為世家公害的人也有。
司馬徽卻淡定的很,從不辯解。自孔子始,這學問一事往低下滑下來,是必經的過程,以後會有更多的寒士,更多的寒門崛起是必然趨勢。
而固守陳規的人,將來是連個名也留不下。
司馬徽所作的,也不是最終由他們來評價的,而是由後世之人來評判的。
劉琦往賈詡府上去,袁耀已是在了,不光袁耀在,還有陳宮,陳珪,包括閻象等原先的袁營謀士都在。
劉琦進來的時候,就是一怔,陳宮笑道“這段時間,劉公子受委屈了。都是無稽之談,還請劉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是。”劉琦服氣的很,天子想要納妃都沒如願,這麼一想,他劉琦受點誹謗啥的,也不算啥。因此道“本是小事,倒驚動陳相,如何值得這般鄭重道歉?!”
“於徐州是小事,於公子卻是名譽上的大事,”陳宮道“待女公子回,定親自賠禮致歉。”
劉琦心裡的微小的不舒服,也儘去了,道“怎敢?!比起此事,還有一事,琦心下定不安……”
“諸葛之事?!”賈詡笑道“公子不必擔心,一切定無險也。”
劉琦說的倒是怔了一下,一想也是,這徐州可是老巢,哪怕默認著放諸葛走了,但應對,不可能沒有。
賈詡一直在盯著諸葛呢,再加上暗處的人,諸葛的計謀,賈詡若是料不到,才是真傻了。
隻是此人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悄悄的就能把事給暗地裡準備妥當了。
他就是這麼一個極其低調的人,也是劉琦擔心多餘了,他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劉琦心裡一下子就放鬆了。
“況還有司馬仲達在,趁此次,也瞧一瞧,仲達的本事吧,”陳宮笑道。
陳珪撚著胡須不語,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
袁耀聽的都笑了。
閻象也是挺感慨的,道“汝三人竟信任司馬仲達?他若不肯儘心儘力,或是背後插主公一刀,萬事皆休也!”
“不會,”賈詡笑道“司馬懿並不是不顧後果的人。”
閻象見他們如此自信,也是失笑不已。也不知他們哪裡來的自信,連呂布的安危也敢賭。
袁耀與劉琦等人都先回了。
“今次看來主公突然說要去下邳城,有異啊,”陳珪笑道。
“當初定下壽春,匆匆之間,袁公路便撒手人寰了,女公子也就擱淺了這下邳城投降的人的事,”陳宮道“主公一直心有記掛,隻恐是有人提了一二句,他便上了心,主公這性情,既然想起來了,必然是要去的,現在想來,隻恐也是有人挑了。”
這諸葛,真是良苦用心,還想挑起那下邳城中的袁氏叛軍的叛亂,想要埋伏呂布嗎?!
可惜,袁耀帶著袁術部下所有的大將都在此,在那的人數再多,也不成氣候了,當初都沒能成事,更何況是現在。
也正好,趁此讓司馬懿熟悉一下徐州的險惡,身在呂布身邊的危機,也練練手,彆懈怠彆想躲懶。也能趁此,一舉把當初沒能解決的後患給解決了。
“郝萌將軍,可還忠心否?!可叛否?!”陳珪道。
“郝萌雖有異心,當初曾向過袁術,然而袁術已死,他必死心踏地向著徐州,況且有女公子約束,又有施恩,他必不叛。”陳宮道“隻是下邳城中叛軍,他未必能降得住,倘若在城中,早將郝萌拿下,事必不妙。既引主公前去,如何能沒有埋伏?!”
“必無妨。況且此事的目的,未必在於下邳。”賈詡覺得,有司馬懿在,真不用擔心,便是沒司馬懿在,區區一個下邳城,真的難不倒呂布。
趁現在去徹底的收了,也就解決之前的患害了。然而,若諸葛的目的隻是下邳那才真是想簡單了。
“我倒更擔心女公子的處境,事有不妙啊,”賈詡道“增兵接應吧。”
陳珪與陳宮都點首,當下三相簽發軍令,喚來宋憲,命他機密帶兵速去追高順,接應女公子回徐州。
宋憲連夜點了兵馬,趁夜去了。
“徐州城空虛,”賈詡笑了笑,道“倘若有叛,當在此時了。”
那諸葛,莫非還有遺計不成?!
現在,是沒有任何一個外敵,有空來打空虛的徐州的,那麼,可能就是從內破了。
然而袁耀,劉琦都不中他的計,他到底失算。
“還是要小心,”陳宮道“袁耀約束不了所有袁氏舊將。若有異心輩,當在此時發。”
“這倒是個真正的機會,”陳珪輕笑道“若有不服生亂者,特殊之時,儘可誅之!”
賈詡輕笑,都說徐州空虛,無將,然而,無名的英雄,提拔上來的有實力的戰將並不少,隻是因未有戰功,未能封大將而已。
徐州並不是真的空虛。
或者說,這就是一張蛛網呢,若真還有想不通的,非要在這個時候撞進來送死,他們必不輕饒。
趁空虛而生亂者,都是誅死除族不可。
否則不足以定人心,懾不服。
不過賈詡總覺得,現在的徐州,便是有人有小些小心思是難免的,但生大亂子,是不可能的。
若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他與陳宮也就枉守徐州老巢了。
正說著,親兵來報,道“王楷大人回城了。”
三人大喜,道“速請進來。”
王楷早帶著虛奴一並進來了,一進來便拜倒,那眼淚都縱橫啊,感慨的不得了,他真的以為今生是要死在江東了,要麼就被關一輩子,受活罪。
沒想到,竟還能有回之時。
一時感慨的不得了,道“楷在江東,多虧諸位一直記掛,楷才有回之時也。此事,多謝諸位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