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起了身,也略有些動容,將他親扶起來,道:“義兄在徐州其間,處處為徐州打算,在外事處也十分儘職,這些,徐州上下心裡都有數,我更知曉。我們雖情份不長,然而信任一事,隻看品性,兄長之品性,文和與我都十分信任。我既托付於你,便不會疑心於你,用人不疑,是原則,也如一貫之,兄長不必顧忌天下人的看法,旁人的挑撥,隻管去做,而我也隻聽該聽的人的言語,隻聽兄長所言,也不會被旁人惡言所撥動,我敬兄長,敬兄長,才任兄長,而兄長亦信我,才留徐州,如今又願接此任,若非信我能明辨是非,兄長也不會,更不敢接這個職務。從今往後,我不聽旁人聽什麼,我隻知兄長一心,與我一心,共守徐州基業!”
袁耀的眼睛紅了,抱拳一揖,道:“女公子!耀誓,絕不背今日之情義!”
呂嫻將他扶了起來,道:“自家人,不用這般!以後青兒在你身邊,要靠你指點,照顧,戮力同心,不負我們三人之心!”
袁耀道:“是!”
語言是蒼白的,他無論說什麼都不能再表達自己內心的震撼和感動。所以乾脆閉口不言,隻是對她真正的露出真心的笑容來。
連看向呂青的眼神,都透了些疼愛,是兄長對義弟的愛惜之情。
原以為至死也不能再出徐州,沒想到……
這個人,身上是發著光的,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個如此樣的人來了。
對這樣的人,他袁耀,除了死心踏地的以恩義報之,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心?!更不忍心叫天下人笑她信錯人,用錯人?!
劉琦回過神來,上前道:“女公子,琦願以琦之名助徐州發檄文!”
呂嫻大喜,道:“劉公子果真願意?!”
“心甘情願!”劉琦心中升起無限的希望,可能是被袁耀的際遇給激勵了,道:“願助徐州一臂之力!琦力雖弱,然,也願儘心也!”
“好!”呂嫻笑道:“若得劉公子之力,徐州更勝一籌矣,好,極好不過!”
呂嫻哈哈大笑,便叫人將此去通知前院呂布,又對呂青道:“父親正在與諸將飲酒嬉戲,你且正好去見父親,並且見見諸將。”
呂青喜不自禁,卻也有點遲疑,道:“吾能姓呂已是幸事,隻是,讓溫侯認吾為義子,此事,青並不敢奢望!”
呂嫻笑道:“既已姓呂,為我兄弟,父親自然能認為義子。”
袁耀笑道:“既是如此,我帶呂青前去與義父說明。”
“也好。”呂嫻笑應了。
劉琦也起了身,道:“琦亦告退!”
說罷三人退出去了。郭娘子也起了身,道:“女公子,末將也退下了。”
“好,”呂嫻道:“且勞郭將軍請司馬徽先生與龐統來一敘。”
郭娘子應聲,退出去了。
書房內剩下馬超,他就自在多了,坐到沙發上去按了按,好奇之中,帶了些悶悶不樂,和百思不得其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話就說,何時連孟起都變得如此內斂了,那才是怪事。”呂嫻說著便樂了。
“我想不明白,為何要用袁耀,你就不怕他叛徐州?”馬超道。
“因為他是袁耀啊,”呂嫻笑道:“個中原因,自己去想。”
馬超氣悶,靠在沙發上,雙手環胸,臉色臭著,不大好看。這貨一向如此,呂嫻也習慣了。熊孩子嘛,還能指望他能說個好話,有個好臉色?!
因此呂嫻也不理他,自顧自的開始處理公務了。偶爾一瞧,見馬超自盯著自己,腿在那直抖呢,隻是抖的十分沒有規律,顯然因為想不明白,而急躁!
馬超確實是想不明白她的那句話,因為他是袁耀!
他是能想通,因為他是袁耀,所以他隻要去了淮南,袁氏舊將,估計沒有會去投劉備的,或是被荊州,孫策等人策反的。
可是,利處來自於此,風險呢,不也來自於此嗎?!
為什麼?!她能用人這麼大膽?!是因為她有容人之量嗎?!容人之量是不假,但是,若是她沒有兜底的底氣,她也不敢如此用人,為什麼?!
陳宮,賈詡,徐庶,陳登……戰將則是郭娘子,呂青那小子!?這是保證。
她到底是什麼底氣,敢如此肆為。
見他恨不得把自己給盯穿了,呂嫻便道:“防人如防賊,得不了天下,一味至寬,而完全無備,也得不了天下。寬仁與內緊,並不衝突!”
她一笑,道:“我此策一出,天下人皆道我呂氏仁義,來投者,必信任呂氏之仁心也,必不防備,劉琦就是一個好例子,而你與你父馬騰,也是其中一個,現在為止,你不是更相信我的人品了嗎?!這些,都是效果……”
馬超聽明白了,雖然放心了,可是也更疑惑了,不解了。
而那邊已有人報與呂布與諸將諸臣,道:“女公子任職袁耀為守南將軍,不日將抵淮南任職。”
此事一出,諸將嘩然,議論紛紛,文臣更是交頭接耳,而閻象與李豐卻是真真正正的吃了一驚,二人忙去看諸人臉色,以及呂布的臉色。
呂布卻沒什麼感受,隻笑道:“如此甚好!吾子之才,足以製南也!”
閻象再去看陳宮與賈詡,隻見陳宮哈哈朗聲笑著對賈詡道:“果然不出文和所料。”
賈詡笑而不語。有很多事,他與呂嫻都不必商議,不謀而合的感覺。這大抵就是心意相通的妙處了!
閻象隱諱的看了一眼賈詡,這個人向來低調,隻行事,從來不多話。但是沒有人敢小看他。聽陳宮之意,原來是賈詡早有屬意袁耀。
便是閻象與李豐二人,此時心裡的感受也是極為複雜的。
李豐低聲與他道:“女公子用人之法,不得不服。非雄主,何敢為此?!”
閻象不語。
袁公子既已再去淮南主事,那麼,他們這些人就得避嫌了,絕不能跟隨。不然於公子,於他們,都不利。他們這點局勢還是看得清的。
時勢已改,若是還心存妄想,就是真的蠢了。
看她如此用人,李豐與閻象心裡其實是極度的震驚,還有歎服的。除了能心服口服,其它的語言也表達不出什麼來。
而那邊龐統聽了,卻是不得滋味,悶悶不樂。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