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劉表坐山觀虎鬥(1 / 2)

三國呂布之女 real覓爾 7488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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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良進來道:“蔡將軍來了!”

劉表臉色灰白,他的確是病了,但怎麼說呢,人老了,多多少少都有點病,再加上受了刺激,有點不舒服,是在所難免,但絕不是向外界展示的那樣不能起身,重病的程度。

所以劉表哪怕不用太裝,那般臉色也是不那麼好看的。

劉表聽了蒯良的話,便回到了榻上,臥了下去,都不必太裝相,憑白的就是一副叫人信服的重病之態。

蒯良來不及多說什麼,退了出去。

蔡瑁已是請安進了內室,看見劉表的情態,一副有出氣沒進氣的模樣,不禁落淚,道:“姐夫何以至此!?可恨那袁紹,竟將姐夫氣至此,荊州上下一直唯袁紹馬首是瞻,不料他竟為一檄文而與荊州反目,此恨,此之背棄,不共戴天是也!”

劉表心道袁紹哪是為什麼檄文反目,其實是不再信任荊州的意思罷了。畢竟現在的荊州,風雨飄搖之中,要借徐州與劉備的勢,是很大可能的,袁紹不再信任荊州,所以看到檄文,自然氣怒劉表失信,借以絕交而斷盟,如是而已!

同樣的,荊州也是一個靶子,一個不聽袁紹之言,而最終被他所拋棄的靶子。

袁紹在立信立威,而率諸侯從之而誅曹操。外麵的這些事,與其說是罵口水戰,不如說,是借荊州的事,袁紹在立威於從者,如是而已。

而荊州不過是那隻倒黴的被掛起來的旗!

罵的口水戰,永遠誰也說服不了誰,也分不出勝負來。而這罵戰的最終結果是要決戰論輸贏的。還是要歸咎於戰爭之上。

若是輸了,便是仁義道德,不負於心,也沒啥用。

若是贏了,自可頣使氣指,修正道德本身。

在“重病”的這段時間內,劉表將這一切全都想清楚了!

劉表隻是抖著手,拍了拍蔡瑁的手,想要說什麼,卻隻是喘氣,閉目。一切果真被氣到,光想到就不能釋懷的神態。

“姐夫重情義,而袁紹終究負義,此等之人,終要被諸侯所棄,”蔡瑁道:“姐夫不要想太多了,還是安心休養方好,要保養啊,荊州上下還依賴姐夫!”

劉表點了點頭,欣慰的道:“外事有汝在,我可安心。一切,全賴於你身上了。辛苦於你!”

“此是瑁份內之事,絕不敢推辭,讓姐夫養病之時還要操勞,便是瑁的罪過了!”蔡瑁道。

劉表點首道:“旁的,表自不擔心,隻是恐你與賢弟玄德有隙,我若不在其中周旋,恐你們不和,倒叫我生憂啊……”

“姐夫勿憂!”蔡瑁見劉表主動提了話頭,心中已喜不自勝,倘若自己先提起來,便顯得有嫌疑了,還不如讓姐夫來提,他來承情,那既能賣個情,又顯得通情達理,更得劉表之心。

“袁紹背盟,瑁心中心急如焚,唯恐旁人落井下石而對荊州不利,以往姐夫健壯,倒不必瑁憂心,隻是如今這局麵,倘若瑁再有私心,便是背大局麵背義也,”蔡瑁道:“瑁雖不甚喜劉玄德,然而也知他可守得住荊州,如此利好盟友,瑁又如何忍心傷之?!當此之危急關頭,瑁提議不若約劉玄德來荊州共議守荊州事也,以安眾民之心,不知姐夫意以為何?!”

“甚好!”劉表道:“你若能有此想法,表心甚慰。德珪,唯有和,方能守荊州,若自相內耗,早晚被人從外所圖啊,你心中有此思量,表安心也!”

他先是欣慰了一通,道:“正好,我修書一封,喚玄德賢弟前來荊州,我亦有事與之商議。你們若能修好,更是美事一樁!”

蔡瑁心中咯噔一聲,劉表該不會真的要把荊州給劉備吧?!

他麵上不顯,卻是笑道:“正該如此,若上下一心,荊州可無恙也。姐夫書之與瑁,瑁派人送去襄陽。襄陽離此極近,不過三日,玄德必至。姐夫隻安心等候可也!”

“可!”劉表道:“德珪代我書。”

蔡瑁哪肯,這封信必須是劉表寫,才有信服力,否則,他一動筆,那劉備還敢來嗎?!既要詐他來,肯定要劉表親寫,哪怕不能,也要蒯良親寫方有信服力。

他便道:“不若讓子柔代筆,以免玄德疑惑。”

劉表本也是試探之意,此時見他如此應,心中便更肯定了,麵色不顯的點了點頭,便喚了蒯良來代筆,劉表用了印,蔡瑁便收了起來說自己會派人送去,然後叫劉表安心養病,便匆匆的退出去了。

劉表起了身,蒯良雖知他並不是重病,但身體依舊是有點微恙的,便扶著他,道:“主公,還是要淡定一些方好!”

劉表苦笑了一下,道:“子柔,你看看,我與他相互試探,再加一個劉備,三方相互試探,就是一場博弈,憶起往夕,再看今之局麵,頗覺諷刺!”

他捶了捶胸,道:“也好,也好,都各懷心思啊,我雖病了,外麵的事,並不是沒長耳朵不知道……人一老,將死之時,他們一個個的都坐不住了,有誰關心吾之將死,其遺言善也?!外臣武將,皆爭權站隊,而蔡瑁,急於鏟除異己,鞏固勢力,鼎立荊州,他哪裡知道,就算他得了荊州又如何?琮兒與夫人孤兒寡母,他一個外戚,能擋得住外人吞並的血盆大口?!他,他,格局甚小也,難成大器,而劉玄德,劉備……不提也罷!”

劉表恨他暗中與曹操結盟,這種人,野心太大!野心大的人,怎麼會隻看到荊州?!

劉備與蔡瑁是兩種人,一個是太看中內,一個是太看重外,重內這人,不知防禦荊州以外,對於局勢等,根本後知後覺,影響判斷,利字當頭,就容易自負錯失大事。重外的人,則為了所謂大局,可以棄掉一時的荊州。

劉表到此時,恨的是什麼,是無有托付之人的悲涼!

英雄暮年的無力感,就是這樣的。若是他正值壯年,他還怕什麼?!還怕壓不住這些人心嗎,這些利害關係嗎?!

這就是英雄暮年無能為力的感覺。他這隻老掉牙的獅子,已經率領不動這些壯年的部下了。都各自有自己的站隊和心思去了!

“主公,良早有言,情勢必至此,蔡瑁短視,必至於此,”蒯良道:“此事,未必沒有徐州之謀,徐州早將荊州視為囊中之物,主公不若順手推舟。一切,隻看他們二人的命。若是相耗,死敗,皆由他們自己。若是都無損傷,主公也重病不知情,誰人可以怪罪?!”

劉表當然也是此意,道:“好,就由著他們二人相爭去,我隻當看不見,萬事不知便是。子柔近日莫要參與政務。”

蒯良早就以要照應劉表為借口,將政務推給了部下去了。

他當然要避嫌。不然事後說連他也不知情,說不過去。不如推了,到時再裝無辜,便不會背了一個瞞而不報的名聲。

他的名聲倒不要緊,就怕連累了劉表,誤以為他這個心腹是得了劉表的授意,玉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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