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看他這樣,也鬆了一口氣,還好這貨沒再死磕的杠,噴。不然她更難聽的話還在後麵。真把她惹急了,她能將彆把自己太當回事,吃飽了撐的。百無一用是書生之類的話都能罵得出來。
那樣就太撕破臉皮,未免太不好看了。
現在這個地位,怎麼呢,呂布也算是一方之雄主了,與一個噴子撕的難看,傳出去也是難免不講究。呂嫻也是想要儘量的避免這種事發生的。本來呂布就一身黑料,洗白白的這才稍微那麼好了一些兒,與這樣的人撕了一場,於呂布的名聲,沒有半點用處。
況且也沒這個必要非要撕破臉,讓下人看笑話。
這個貨的逸事,以後傳世的事,還是叫世人討論他與曹操的愛恨情仇吧,彆將他們呂布父女扯進去就行了。
呂嫻是鬆了一口氣,卻沒有料到另外的事。
司馬懿要弄清楚太陽高度角。決心於心。
而禰衡卻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也下了什麼大決定,道:“女公子一番至理推心之言,衡受教,也心服口服。衡雖無才,但也願為弟子,效力於女公子麾下。還請女公子收留。”
???
趙雲與臧霸一愣,一頭問號的看向禰衡,這文饒腦回路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司馬懿卻已經在心裡拍案叫絕了,這禰衡絕對是在反將一軍!這是文士的報複。這就是!
這類人,就沒有一個心眼真正大度的。看來,他是打算換一種方式死磕呂嫻了。
連呂布都呆了呆,他皺緊了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禰衡。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要留下來?!他正琢磨著怎麼找個借口把他打發到劉備那兒去呢!
結果他卻要留下來!?呂布哪怕再後知後覺,也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了。
這不太對啊!呂布是一萬個沒想留下他啊。他瘋了,才會挽留一個瘋子?!
問題在於,他也沒有挽留賢饒意思,他竟然還能低下頭,這麼主動求留下來。
這……呂布的臉色古怪,一方麵是因為想不通,二方麵則是,怎麼拒絕,才不會產生其它的後果,比如讓下人以為他呂營容不得人。
是的,呂布為此而煩惱,卻是半點都沒動心思要接納禰衡。
“……”呂嫻嘴角一抽,啥!?你瘋了嗎?!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心理過程?!怎麼鼻涕蟲變成黏人蟲了!?
她一臉mmp的看著他,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司馬懿看了她一眼,心裡很了然。但凡這種人,都是很偏執的,他也是打定主意要弄清楚太陽高度角了。隻怕他也知道,隻有投於麾下,為同一陣營,才有資格知道。所以他也這麼乾了。
因為他隻是使者的身份,是絕不可能得到這個公式的。
況且曹操要殺他,他也沒必要回去。
這個貨,不料還挺能屈能伸。這個人,若才能,肯定是有大才的。
但是,不好用的人,比龐統還不好用的人,呂嫻用他乾嗎?!看吧,笑都快掛不住了吧?!
呂嫻特彆無語,這貨真的是來坑她的嗎?!
什麼意思,還真要在呂營耗下了。
呂嫻看著禰衡,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種人似的。
不是噴子,哪怕頭可斷,嘴還是要噴嗎?!怎麼轉的這麼快呢?!
這貨,不是一個合格的噴子啊,你還有沒有噴子的骨氣與傲氣?!
呂嫻無語了半晌,道:“我呂營用先生這樣的人,也太屈才。其實真不必,不然世人還得是我們父女強勢,逼迫正平非食周栗不可……”
拿出骨氣來,快點拒絕吧!
禰衡知道她是嫌自己麻煩,深吸了一口氣,道:“衡雖不才,然而文采也自認斐然,便是與孔融比,也不遜色,可擔任文書一職,若溫侯與女公子要起草檄文,衡可勝任!”
“……”呂布嘴角一抽,也是無語了,這是賴上了?!
呂嫻忍了忍,看樣子,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留下來了。可是呂嫻能拒絕嗎?!
不能!
因為,呂營一向是以接納下賢才的麵目麵對下饒,這種時候,人家都要主動投效了,你卻不肯接納,下人會怎麼看待呂營,會呂布一套做一套,而真正要來投降的人也就不肯來了。這個代價,她是付不起的。爭下,何嘗不是不是爭人心歸附,以及爭人才!
所以呂嫻是糾結的要死要活,這個人,她是一萬個不想要,可是,卻根本毫無拒絕的辦法,一時之間也是鬱悶不堪。
她尋思了一下,做最後的掙紮,道:“嫻知正平其實謙遜,也有大才,隻是不肯顯而已,剛剛嫻話的確是冒犯而又貶低了不少,其實隻要正平能用心於做事,必有出息。我呂營到底怕委屈了正平。不如這樣,正平可欲去劉使君處?!或者荊州劉景升處?!我父可代書一封,薦正平前去,此二人求賢若渴,必重用正公,如何?!”
真的就彆杠著我呂氏了!
禰衡早知道她想推辭,也不生氣,這種時候,他若是既然呂營不肯留,自有留人處,他自去是也,反而如了她的意,他更不會如她的意了,他就是要跟她逆著來,便笑道:“劉景升已是暮年枯骨也,遠不及女公子二八年華,前程可期,荊州遠無可繼任之人,最終還不是在女公子手中?既是如此,何必舍近求遠。而劉使君處,已有臥龍在,衡是一區區書生,隻恐未必會被放在眼中,既是如此,還是留在呂營吧,還請女公子莫嫌衡才淺,哪怕隻為刀筆吏,也得留在此處,願奉女公子為師,潛心學習何為太陽高度角……還請女公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