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軍副將咬著牙,道:“賊子!主公不計前嫌,肯宴請你來赴宴,把酒方歡,汝不感恩戴德也便罷了,竟還敢恩將仇報!果然是狼心狗肺……”
張繡冷笑,將首級一扔,雙手持著鉤戈來絞殺他,卻被纏住,兩人縱馬纏鬥。
“三姓家奴於我隻有仇,無有恩!”張繡道:“呂布已死,你隻是在垂死掙紮,下馬投降,免汝一死!”
副將卻含著淚憤怒喊道:“主公待吾等恩重如山,這首級不管是否是主公的,吾等便是死,也絕不能放過此賊逃脫!殺!”
士氣經過慌亂,此時一經人領導,反而變得更加凝固,竟頗有幾分死誌般的歪纏起張繡來,張繡吃了一驚,這是死也要拖著他的意思了?!
這麼瘋的嗎?!
張繡竟有些招架不住這股死力,這是真正的用儘死力,要殺儘己方,然後殉主之死戰了。
大冷天的,張繡的汗都漸漸的流了下來。
他帶了八支兵,一支二百兵,而他這裡隻積聚了兩支,也就隻有四百兵,偷一個營,如果策略對,又能趁亂與其不備時的話,四百兵其實是能做到很多的事了,然而,萬萬沒料到會遇到這股反抗與悍氣。
張繡心驚欲死,見越加招架不住,便忙命擊鼓,喚援兵前來援應。
鼓聲一響,其它幾支,又有兩支往張繡處而來。這裡,正是他們商議好的要撕開口的一處,還有另一處,四支兵去那兒了。
意在一定要撕開口子,儘量襲營。
總有一處能破營對敵的謀計之意。
“殺!”
一時之間,鼓聲,火光衝天。配合著獵獵的風傳到其它各營中去。
呂營很快也開始援兵到了,他們沒有立時進營去廝殺,而是慢慢包抄,打算縮小攻防範圍,進行最後擊打。
而此時的呂布是有點蒙的,他本就是飲醉了酒,帶著酒意出來的,一路跑的酣暢淋漓,等他跑儘興了,再回頭去看時,哪裡還有張繡的影子。
他茫然了一會,酒也醒了一半。
人呢?!
他往回看,半天不見人影。他下了馬,進行了一陣深思。
莫非是張繡的馬太慢?但等了一會,這麼久還沒來,不會是馬真的折蹄了吧?!
再等不到人時,呂布的眉頭也緊緊的擰起來了。
不大對勁。
此時他的戰場因子也隨機調動起來了,他渾身一凜。不好,中計了。肯定中計了。太不對勁了!
恰巧風聲傳來的不止是呼呼的風聲,還有氣味,什麼味?!
血的鐵鏽味。
這種味道,每一個上過戰場的人都不會忘,不管是兵士還是屬於獵人的戰將。
呂布的神色鄭重起來了。
他感受著血味來的方向,騎上了馬,肅著一張臉,瞪著一雙眼,還有滿滿的殺意追過去了。
好你個張繡,老子好心請你喝酒,你特麼引開老子,在老子營中搞事情!
今夜一定要把你紮個對穿都不解氣!
呂布氣炸了肺,此時若還不知道是調虎離山,他就真的蠢到無藥可救了。
呂布瘋了一般的往血味的方向跑,漸漸的能看清楚風光了。
看上去他跑的實在太遠了,都不知道營地裡真的發生了偷營事件。
呂布正瘋了一般的往那跑,卻聽見一陣地動之聲的馬蹄聲。呂布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反應伸手去奪戟,卻是渾身一凜,糟,畫戟也不在自己身邊。
他的酒是徹底的醒了。
正尋思著是安靜的躲一下,或是趁著赤兔的速度,風雷電掣的離開。
對麵卻也聽見了動靜,忽的吹了一聲口哨。
赤兔一聽這口哨聲便興奮起來,下意識的便往對方那邊跑過去了,並且發出歡喜的“噅”聲。
這下呂布是跑都沒能了。
這個口哨聲,隻有嫻兒會。可是嫻兒並不在此,怎麼會……
呂布勒住馬,赤兔停住蹄,不動了。
“誰?!”呂布大喝道。
對麵卻是真的鬆了一口氣,都怪黑不隆冬的不好認人,若不然都用不著這麼黑夜之中對麵不相識了,弄的戰戰兢兢的。如今聽到這聲兒,卻是真的歡喜了,道:“主公,曹性在此。張繡進營之前,軍師怕主公有失,暗令弓弩營分了幾個營散於外,以便應付意外。”
呂布此時聽見曹性的聲音,也鬆了一口氣了,忙趨馬上前,道:“你早就在此了?!”
“是,遵軍師令,從昨日起便在這附近,剛剛接到信號,說是主公離營,性怕主公有閃失,忙分小隊來尋。”曹性道。
呂布更心服了,道:“軍師算無遺策。布愧也……”
今日之事的確是他魯莽了,人呢,也是奇怪,以前他要是任性做了錯事吧,陳宮或是嫻兒都要罵他,他反而沒臉沒皮的不痛不癢的半點不慚悔,還能杠起來。但是司馬懿這毫無怨氣的一套搞起來,呂布的臉此時在黑暗中也脹的有點臊。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