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不說,可是心裡能不擔心嗎?!
越擔心,就越不讚同劉備進荊州,弄的如此狼狽不堪,敗走如走狗輩。難免令人心酸悲惻。
諸葛亮歎道:“若去,就是這等的風險,一一靈驗了。可若不去,便是主公怯也,便是主公錯失。所以我等雖勸,主公才必去不可!”
孫乾道:“軍師料事如神。若不是先料中,如何能有這許多準備?!”
諸葛亮不提劉表,隻是安撫孫乾道:“雖是危機,可也未必不是轉機。”
孫乾一愣,怔怔的在黑暗之中看著諸葛亮,城牆上的火把十米才有一根,不甚明亮。
“若非毫無容身之處,主公又怎麼能打定主意完全斷絕後路,而直奔蜀益?!”諸葛亮道:“有蔡瑁在,荊州不可圖,恐非是主公立基之處。若去蜀益,待有了基業,自能再折返奪荊州。”
“必去蜀益?軍師已有妙計矣?!”孫乾道。
諸葛亮道:“蜀道難,進難,出也難。可這就是天然的天府之國。易守難攻,若在那立基,自能創下萬世基業也。”
孫乾歎了一聲,去蜀益,其實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了,那個鬼地方,進去難,一般人也耗不了這麼多錢糧去打蜀益,打下來若不能守,人走了,又反了,結果還得再費錢費糧再去打,因此那裡,基本上都維持著一點自立的性質,哪怕在治世的時候,有臣服之韻,可多數,也隻是在政治上維持一個聽話的原則,很多的稅糧兵製都是獨立的那種。當然,受地形限製,發展也難。
關鍵在於,它不僅難進,在裡麵的人也難出啊。哪怕打了下來,守了下來,到最後要出兵,也是難上加難!
說蜀道難,是真的半點不虛!
不過孫乾看了一眼諸葛亮,此人計謀多出,想必以他的能耐,隻要能打進蜀益之州,再圖以漢中,荊州,必也不難!
自諸葛亮到劉備營以後,那是真正的有人主事了。
以前雖說孫乾他們也是多管事的,然而,他們隻能獻小策,有時候劉備不在,他們也不能自主,不知道如何決斷的。
諸葛亮到底是國士,與一般的書生臣子到底不同。
數數時間內,劉備軍內外上下,都煥然一新。雖說還是少了裝備等等,然而此等的風貌,若去打蜀益,必也有一爭之力!
孫乾見諸葛亮堅持不肯走,便道:“乾先護著家小先行一步,軍師也請速來!”
“公祐且速行!”諸葛亮道:“前進路中,必有埋伏,還請小心!”
孫乾一凜,想到要經過壽春等地,那頭皮都有些發麻!
當下也顧不得多說,下了城,匆匆的出城走了。
諸葛亮一直在耗時間,算算時間,離天明,還略有些時間,最少,也要堅持到天明時分,才能離開的。那個時候蔡瑁兵困馬乏,人也因為懼怕而不能多來追擊,勝算便更多了些!
黑夜之中,那風呼嘯著,吹的人臉上刮的極疼。城牆上猶甚。
諸葛亮是盼著劉備安然無恙,若是劉備死,一切都休矣。
所以他才將關張二將完全的派到了劉備身邊去,他是這一切的核心,容不得有任何閃失的核心啊。
黑風呼嘯之中,關張二將護著劉備一路往襄陽趕,伊藉與步兵隨後。也不知跑了多久。總算有人來接應,道:“報!軍師已備下接應兵馬二百人,護送主公速離襄陽。避開蔡瑁大軍,從小道繞道出去,軍師言不必進城!”
劉備看到此時,心中也鬆了,聞言大喜,道:“軍師何在?!”
來接應的人雖不多,然而諸葛亮就是隱隱的算到他可能經過的路徑,所以備下了兵馬候著他,這份神機妙算,劉備怎麼能不喜,甚至是極為安心的。
“軍師天明必撤,一路行往漢中,言與主公必能路上彙合!”那小將道。
劉備大喜,道:“伊先生,還望先生與備不辭勞苦,加急離開此地要緊,待離開了襄陽之境,蔡瑁便追不上了。”
伊藉雖累,但到底不必再提心吊膽,眼看逃之夭夭就在眼前,哪裡能說累拖垮行程進度?!
他縱是書生,然而這個時代的書生,一般雖不可能拿著兵器上陣殺敵,但士之六藝這一的騎射,馬術都是不差的。
現在雖累,也隻是騎著馬跑而已,哪裡敢言累!
“一切聽從使君安排如是!”伊藉道。
“且速走!”劉備當下整合兩軍,速從小路一路避開荊州兵火速離開去了。騎馬,換馬,遇水渡水,終是在天明以前到達了襄陽之外,他喜道:“若加急趕,也許能與軍師之後軍相遇……”
劉備猶如奔命般的跑,速度就是命本身啊。
蔡瑁損失很多人馬,可是,他還是堅持不懈的要連夜攻城,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襄陽,誅殺劉備的。
而此時漢中的張魯卻是愁白了頭發,恨不得揪著頭發跳。
他拿著信,來回徘徊,眉頭緊蹙。
信是劉備來的信,言是荊州蔡氏不能相容,恐要走落於外,要來投奔漢中,求他收留之意。
張魯能睡得著覺?那心堵的跟什麼似的!
他對左右道:“劉備兵雖不多,也有三萬眾,如狼執兵器徘徊於獵人門外,而欲衝破門也。如何是好?!”
左右也是麵麵相覷。
“求收留!?”張魯一身道服,看著信,冷笑一聲,道:“鳩占鵲巢,皆不能容,便打定了我漢中的主意來了。”
他正要回絕,門外一聲道:“主公!不可拒也。劉備人未至,先來信,毒就毒在此處也,若拒之!便給了他正當的理由來攻打漢中。劉備,素有仁人之名,如今走脫於外,若不收留,天下非議,漢中孤獨,仁人若不容,天下諸侯皆可以此為名來攻漢中,此信,受,腹受敵,拒,腹背皆受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