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笑了一下,這個性格,還真的有點偏執呢。看來是暴躁個性,與高順將軍還不大一樣。
“我帶他們回壽春,然後再另安排人送他們回徐州去,我還另有要務。”呂青道:“你呢?是回徐州,或是去前線尋華神醫?高將軍與主公在兗州,恐怕不會讓你去。徐州的兵力不可能全部集中到前線去,這淮南一帶也需要布控。”
“我留在這裡,”高二娘道:“孫策可能卷土重來,我得回廣陵去。陳太守手上將領,倘若孫策死攻不放,縱陳太守再有謀略,落不到實處,也不能擊退江東兵。若廣陵失守,大後方必危,而你們的壓力也會很大,還要分出兵力去廣陵。”
呂青點頭,道:“這樣也好,先與我一並回壽春交接後再說。”
高二娘也有此意,去見了徐庶,若有信等,她也好帶回廣陵去。
其實徐庶,陳登直麵的壓力都不小。廣陵隨時要應對孫策過江再來。徐庶呢,一直在盯著荊州,以及劉備,甚至還有漢中,蜀益的變化。
儘管這裡有袁耀坐陣,也有很多兵力在此,然而一旦形勢急劇變化,這裡就會很緊張。到那時候,萬一分不出兵力去支應廣陵,廣陵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高二娘想要回廣陵去幫陳登。他總得用人。雖然廣陵防守的確比淮南容易的多。然而若無人可用,孫策席卷而來,就很被動了!
這一路就很順利,已經到了淮南境內了,遇到了兩撥來接應的兵馬,都各有一千人,見蒯良安全,都放了心。
一路直奔壽春。
高二娘尋到吉平,道:“若還想知道新藥是什麼,去彭城尋我老師。”
吉平道:“華佗在彭城?!”
“在支援前線傷員,為了能活下來更多的人,”高二娘道:“去了多幫點忙,至少彆打擾他救人!”
吉平默然良久,才道:“你不去彭城?!”
“我交接過後要回廣陵,”高二娘道:“他們都是廣陵的好兒郎,我要把他們都帶回去交給他們的家人。”
高二娘沒空再與他多說,隻道:“彭城也會有遇襲被圍的危險,你也可以回徐州,那裡極安全!”
說罷也沒有多說,很快離去了,風風火火的,與剛見到麵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經曆一瞬,就完全的長大了一樣。
吉平看的出來她眼中的東西,雖有尊重,但也有諷刺,仿佛他這種隻是治貴人的醫者,從來不可能治得了生死之際的人,那些將死的急症。
吉平卻哽住,在這一刻,他說不出任何能辯解的話。
怪不得世人皆稱華佗為神醫,能將生死之際的人救回來,這樣的人,不是神醫,又是什麼呢?!
蒯良見他如此,便道:“要去彭城嗎?!”
“平此生,唯一所求者,醫道而已,既已知華佗在彭城,自當前去,襄助之,並與之論辯醫道。”吉平道。
蒯良看著他,這個人一直都是很固執的,可能是因為看到了更多的生死,反而願意去思索華佗的外科的道了。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難得!
人能有這樣的轉變,也是挺意外的。
但好像經曆這麼多產生這樣的轉變,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那個呂嫻知道,她的徐州上下,內外都是這麼堅定的人嗎?!他們自然而然的願意做出犧牲,做出抉擇,去維護他們製定的政策。這一種直達精神層麵的堅持,若沒有她更堅持的執著,又怎麼能如一始終呢?!
而高二娘很年輕,來的呂青也很年輕,就已有如此大的意誌,去承繼那些精神。
每一個人都是堅定而守。
這徐州上下是真的不一樣。因為這樣的信念和追隨著光的執著,是在彆的地方看不到的。至少在荊州是看不到的……彆說下麵的人,上麵的主公都是三心二意,今日策,明日改,今日態度,明日可能轉變,上且如此,下更三心兩意……
荊州謀臣將領,有堅定站在蔡瑁一係的,也有想要迎劉備的,也有想要降曹的,甚至還有隱諱的想要投江東的……他們無時無刻的不在準備著兩心三意,隻待一朝土崩而瓦解,他們立即各奔東西。
蒯良卻看到了一角,徐州的一個角的姿態就知道徐州上下是真的不一樣。
他們就是用儘所能,一心一意的守著徐州,維護徐州要維護的一切。
如果隻是命令這麼做,蒯良不會如此。
可是,他卻看到了更多的靈魂的力量。令人震憾的內心力量。
呂青和高二娘提到呂嫻的時候,眼睛裡會發光,這種精神信仰,在這個信仰缺失的世道裡,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種光芒了。
蒯良的信很早就寄出去了,已到了陳登手上。
陳登看過信,鬆了一口氣,隻要蒯良出來了,必然帶了劉表交與劉琦的信和印章。也就是說將來徐州出兵直奔荊州,有劉琦和這些東西,荊州可定。
他將信給身邊幕賓看過,幕賓可惜道:“惜未能殺得劉備,永除後患。”
陳登道:“我反而擔憂另一件事。”
“孫策。”幕賓道。
陳登點首,道:“劉表病,劉備走,蔡瑁追擊,而人心思浮,荊州必亂,當此之時,孫策若不心動,都不可能。隻恐諸葛亮已暗通曲孫策,若孫策襲荊州後,蔡瑁回,劉備危解。”
“大人是擔憂孫策也會偷襲廣陵?!”幕賓道。
“目的在於牽製於登,廣陵防守,登不憂,唯憂之處在於,牽製於登,孫策欲獨吞荊州。”陳登道:“先前荊州得守,劉備功勞頗大,如今劉備已走,光憑蔡瑁,應付起來會極為吃力!荊州將大危矣。”
徐州下了這麼一盤棋,如今好不容易要看到成效了,若被孫策一鍋端了,得能氣死。
所以陳登才急著去護蒯良啊,蒯良是絕不能被蔡瑁追殺死的,不然以前一切算謀全完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