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缺點如星,然優點如月華,世人皆見之繁星,而不知月華之光輝也,”龐統道:“況且女公子呂嫻,汝知之否?!”
見魏延不語,龐統道:“徐州之伸展,遠比劉使君可展望,如今已入北方,至於半境,正是用人之際,若得文長,必重用也。然而劉使君處,一外不拓,終隻能屈於巴蜀,二內有才人,文武大將,汝名不顯,汝位尷尬也。去呂營,可為一方統帥,而在劉營隻堪為將也,功終不蓋關張二人!君愚也,不見馬孟起乎?!此子尚能如此之用,汝才遠在馬孟起之上,若得青眼,將來成就必在吾等之上。汝有主見之人也,馬超也如是,若你們二人皆在劉營,未必能展全才。在呂營,卻完全不同。望汝思之!”
魏延聽了,怔怔的,但下不了決心,若有所思的樣子。
馬超聽了便怒,冷笑道:“在你眼中,超不如此賊子?!”
龐統道:“你雖強,卻難以克製,脫疆的野馬,難用!”
馬超氣的拎住了龐統的衣領道:“再敢損我,將汝扔下地去叫馬踏死!”
這個白癡!戰雖將,可是統兵,不如眼前這魏延,他費儘心機就是想哄他降了輔佐馬超,結果這馬超完全沒有一丁點人主的自覺,半點暖心之語都不哄。
真是氣死了!
若是女公子在此,早把人哄住了再說。
龐統不理會馬超的叫囂,隻道:“孟起強如刀刃,而將軍穩如磐石,二者相合,天下無往不利。出征殺伐,九州立功,豈不快哉,總比屈於此地強也!”
魏延的性格也是一種硬骨頭那種,聞言瞅著馬超,上下一掃,哧笑了一聲。
“降不降?!”馬超不耐煩了,怒道:“為此一人,白白耽誤戰機?!降,一句話,不降,隻受死!”
魏延斂了眼皮道:“與此等粗鄙之人為伍,對不住延之多年教養也。劉使君處仁德之所,吾不降。”
馬超聽了,便要斬他。
龐統歎了一聲,十分可惜的樣子,說了半天,還是浪費了口舌。也不知道是魏延太固執,而是這豬隊友,一直在拖後腿!
“蠢材,既不降,縛之便是!”龐統道:“拿他讓劉營拿東西來換人!”
馬超皺眉道:“我非馬賊,何縛人要贖金?!我不作此之事。”
“況劉備向以仁義稱名天下,他必不肯談利,既不談利給利與我,必言我若不得贖金傷此人,便是我不仁不義。”馬超道:“反倒逼我不上不下,為不失義,不得不放人?!那有那麼美的事!”這劉備,就是拿仁義作筏子最為擅長。反正話都被他給說了。
龐統簡直要敲開這個人的腦袋看看裡麵有什麼。
正規軍至於真的要贖金嗎?!他這不是為了逼迫眼前這個人看清楚嗎?!
等他對劉營心寒了,還不得任他宰割?!
劉營不贖,還正好呢,他們也正好不放!
磨著,心寒了,早晚就是他們營中的人。
這個人,龐統真是氣死,與這蠢材沒有半點默契。
這人是死腦筋,魏延當然也是硬骨頭。這樣的人,臨陣投敵,便是壞了自己的忠義之名,對愛惜羽毛的人來說,在這個當下,肯定是死也不願意變節的。
與其如此,便先緩和了,給個緩衝。先抓了,再用計,有的是辦法再來勸降。何必急於這一時?!
所以這馬超,真的是半點都不知道什麼叫轉寰。也難怪他身邊的人都是西涼舊人,就沒個正常人願意投效在他帳下。
便是關羽張飛帳下也有不少名士去投,不少英雄豪傑去奔赴的,偏他這個西涼少子,硬是沒有人能瞧得上。
見龐統臉色難看,要翻臉了,馬超這才依了,偏嘴還硬,道:“你可彆隻叫我到時放不得,殺不得就行……”
龐統冷笑一聲,若是換一個人,也許此計不成。若是眼前這個硬骨頭,劉備越以仁義而示之天下,就越會讓他心寒。
所以真忠義之士,此時也就叫馬超殺了算了。但這個人,龐統是很眼饞的。
必須得留下來用。
馬超很是嫌棄的將魏延示之旗兵隊,道:“將他捆了,綁在馬上。帶著!”
旗兵隊很快將魏延捆了縛到馬後,魏延昏昏沉沉的顛到馬上,有些想吐。
旗兵回道:“將軍,此人高熱,好像病了!”
“麻煩!”馬超瞪了一眼龐統道:“偏要帶著他!行軍之人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便是去信要贖金,劉備能理會?!他若以仁義名來堵我,我不饒你!”
回信才好呢,回信就是想逼死此人,若真是忠義之人,見此之信,為全忠義,也就自儘算了。可是這個人,龐統知道,隻要落了難,過了度,他的心就移了,誌也就改了。無非是弄點花招而已。龐統有時間折騰。諸葛如此惡心他,他偏也要惡心諸葛一回。
“少囉嗦!”龐統早不在意馬超的威脅,凶狠的道:“繼續迂回而進,可與蔡軍彙合,陣營既可破!”
馬超這才不言語了,令旗兵跟隨,呼嘯而延著龐統所指的方向一一擊破,隻見眼前豁然開朗,陣勢有人指點,也能夠看的分明,騎兵呼嘯著過,勢如破竹。
突遇箭雨,龐統一指弓箭手所在陣眼,早有飛馬一營飛出,將弓箭手所在方位踏了個稀巴爛!
騎兵之勇,竟無人可擋!
魏延被顛的吐了,渾身發抖,身上燙乎乎的,哦,原來是真凍著了,以至於此!
本應死在馬超刀下,現在卻撿了一條命。
隻是這條命,若是不死,便是不忠,若是死了,才成全了忠義。如今為俘,若降,則又失了忠義之名,若不降,聽龐統之言一定會拿著他去要贖金,要贖金是假,隻恐是要劉備親自來信逼他上絕路。這龐統好歹毒的計謀,偏偏與諸葛的陽謀如出一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