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了一夜,擬定了一些細則和備案,天微明時,王楷才與選出來的小組隊員去商議和寫聘書去了。兩諸侯之間訪問就叫聘,不是指婚姻之間的才叫聘啊,諸侯之間結秦晉之好,那也算是聘的一種,或者說是聘問的一種副產物。兩國交流訪問才是大聘。聘這個字,一開始就是用於外交的。
陳宮看著南邊笑道:“此局若成,荊州可定,南邊暫無患也,將來蠶食之,不必再費大軍大刀……”
賈詡道:“所以才必須得成,不能敗!”
“還有時機要挑好,再對外公布,以免被江東的輿論占到上鋒,難免多擔不義之名,不妥!”陳宮道。
賈詡點首,“眼下卻不可,江東正瞞之時,一公布,天下嘩然,必生大變,徐州也得防備如此之變,所以眼下隻能隱瞞。至少不能公開公布。”
隻是消息恐怕也是瞞不住的。但江東和徐州官方不說,斥侯的消息傳出去也未必作得真,就算作得真,沒有官方的通報,他們也不能公然的譴責想要甩鍋徐州。
現在就一定要穩住,把事給辦成,至於之後的事情,便是放消息,占輿論,吵外交事宜,進行談判之務了。
幾隻蒼鷹從徐州飛出,途經徐州境內,然後到達淮河一帶,直抵壽春!
鷹送來的信都是優先處理的。
將信遞到袁耀和徐庶手上,二人正在準備援助廣陵的準備,二人早已經開過密會,因為陳登的信早到達他們手上了,現在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袁耀道:“元直,紀靈不日便至,屆時便命他去!隻要拿下江夏,廣陵便不至孤立無援。倘若有變,也能相互援應。元直不必太憂心了。後方有徐州和整個淮南為守,為糧草供給,輸贏未必能定!”
徐庶也擔心兵力不足,點首,道:“這是個大好機會,可惜啊,徐州兵力全集中在北方了,沒有大批的兵力可以拿下整個江東,若是兵力在,有這個時機,江東已定矣!”
徐庶真是引以為憾事。
“魚與熊掌不得兼得,此也無奈之事。”袁耀道。
如今北方開戰,而郭娘子與呂青還在當陽,現在廣陵又出了事,等於是三麵開戰,便是徐州兵力太足,也不夠用啊!
況且,這對兵力長途運輸糧草的壓力太大了!
就算徐州有積累,也有商賈到處買糧,甚至將鹽販給海上來的人,不換錢,而是用糧換鹽,也得這樣,才能夠使用。不然隻光靠地裡的產出,哪怕土豆玉米生長再高產,也是需要兩三個月成一季的周期來轉換的。
所以隻能有所取舍。
包括陳登在內的徐庶,賈詡和陳宮都默以為,退了江東兵,然後再進入平台期,就是僵持談判期,通俗點講就是拖,直到把江東完全拖過來!
這是可能的,隻要北方定了,巨大的傾壓之勢已成。搞定江東,就不難了。
而現在的問題就是一定要退江東之兵。
退完之後,還要防著他整兵前來反撲,這就需要一個人前去遊說震懾了。
如果不能完全的壓住,震住,他若集結實力再次反撲而來,備戰充分的話,北方戰事又未結束,那麼徐州將麵臨巨大的挑戰和壓力!
徐庶道:“先退江東之兵,王楷出使之後,再看進程,倘若不定,庶便要去江東一趟了。”
袁耀有些驚訝,道:“軍師要親自去?!”
徐庶道:“不是怕王楷遊說不足,而是怕一旦談判之時,劉備與諸葛亮遊說也插手的話,江東很可能被他鼓動。”
袁耀明白了,這是防著諸葛亮!
諸葛亮若知這個消息,肯定是急了的,必定會去信要孫氏子弟力戰,不惜一切代價,要趁呂布父女未回之前,拿下徐州。
“況且孫氏子弟多才者眾,這其中難免不再出一個英主,倘是有魄力之人,依舊後患無窮。如果是這樣,陳登今日所謀之人,完全的白費了。不能叫這種事情發生……”徐庶道。
魏續進來了。
“押送糧草之事,全賴於魏將軍。”袁耀道:“定要小心,江夏與廣陵一帶,戰況複雜,既有江夏兵,又有江東兵,務必小心押送!”
魏續領命應了,也不耽擱,押送糧草先行。
然後就是紀靈到了,他帶了三千下邳兵來,這是能調動的最多的了,其它的還需要在下邳防守,以防劉備等突轉道而至下邳。
見了袁耀和徐庶,將壽春的五千精銳交付,也沒多停留,就要急著走了。
袁耀親送出城,對紀靈道:“紀將軍立功指日可待,定要全力以赴,方不負舊日之名!”
紀靈心裡本來挺傷感的,還以為袁耀會說以前袁術的事情,不料說的是這個。他心裡突然一鬆,連公子都放開了,他又何必對過去耿耿於懷。身為大丈夫,是該往前看了。
廝殺於戰場,才是一個戰將永遠的宿命!隻是現在效忠的是徐州而已。
“多謝……袁將軍!末將記住了。”紀靈道。
“敬紀將軍,”袁耀舉杯為他踐行,道:“此伐有功,定能凱旋!”
紀靈領命,一飲而儘。
袁耀再起一杯,道:“敬三軍,此去,定要守住疆域,擊退敵人!”
戰鼓擂起,戰旗一揚,袁耀飲儘酒,眾將士飲完酒就得出發了!摔碎碗而擊鼓,上馬前行!
紀靈一抱拳,上了馬拎著重兵,速速的令軍急行而去!
暮光之色湧上來,袁耀雖然在看天下的局勢方麵是少了些天賦,然而孫策之事,的確讓他心裡蠻震驚的。他不知道此戰究竟是如何,然而他也預感到了,天下之勢也會因此事而改變!
孫策若是戰死了,對江東來說,可能還會好一些。
偏他沒死,而是被擒!
這裡麵的性質差異可就大了!如今之勢,真的就是多少年未遇之大變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