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投江東!或去尋劉備!”王威道:“此為後路!如今主公……恐已是夕暮,倘公子不留後路,恐怕將來……”
“我素知你忠誠,也一心為我。謝你直言。”劉琮苦笑了一把,道:“然而父親與江東有死仇,若將來琮去投,便是不顧死仇而去投敵,違於孝也!況且,孫策若真死了,孫氏族人也必不會與我劉氏罷休。我去為魚肉,何苦來哉?!至於劉備……”
劉琮不說他不好,隻是搖頭,道:“而父親尚存,未定之前,便與長兄決裂,是為不恭,不孝不恭,人子人弟之大過也!不可為!”
王威歎了一口氣,道:“末將明白了!”
其實,是因為知道根本沒有勝算吧!
去擊廣陵,的確是可以與徐州決裂,然而,成的可能性太小了,劉琮把不住荊州,拿不下廣陵,而助江東又絕不是一個好選擇,因為江東不可能是盟友,如今陷入怪圈於陷阱中,恐隻自取滅亡,劉琮心裡壓根就沒有勝算!
危機四伏,內外交困,外麵的虎視眈眈就不說了,江東與徐州盯著,而內部呢,不得父親的支持,而隻說他的實力,他根本就無能力可以將這個架子給撐起來。而支持者們呢,多是烏合之眾,沒有一些驚豔才絕的奇謀之士啊……
劉琮瘋了,才在一個內無支撐,外無支持的時候去惹毛廣陵,激怒徐州。若真這麼做了,將來就可以此為名,直接宰了他,還省得給劉琦找理由宰人了。
還不如就這樣,什麼也不做也罷了。
劉琮並不笨,他知道,必做不成,所以乾脆不掙紮,躺平算了。
他的內心卻是茫然和痛苦的。畢竟自小受劉表偏愛,也曾外家如日中天,以為荊州必將己為之主!
當不被選擇,外部也不會選擇他的時候,他就茫然了。
光靠母親和舅舅的能力,怕是不可能穩得住!內無大臣,外無大將支持,撐不住的!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他劉琮,曾以蔡氏壯大而榮,而如今,這份榮,將是垂死的能將他勒住脖頸的繩索,因繩索繃緊,也終將他也給拖死。而這份繩索,曾經是個長青藤。都曾以為,它永遠是如日中天。然而,現在抬頭去看才發現,太陽炙烈,將之烘烤於無形。
站在它下麵的時候,你以為它就是天空的世界,然而,事實就是放到整個九州來看,它隻是荊州一個小小的繩索,遮蔽的隻是暫時的荊州的天。
眾人去尋蔡夫人,蔡夫人一聽此話就慌了神,臉色就大變。急道:“速,速……喚吾弟回荊!快馬去!”
蔡瑁再不回來,她也真的是怕了!
當下加緊派人去,眾人還都不放心,紛紛與她出計,道:“夫人,當今之際,務必要抓住府內!牢牢掌握在手中。主公恐怕時日無多,一旦離世,倘若不能把住,變故就在旦夕之間啊……”
蔡夫人心一緊,緊蹙眉頭,道:“夫君不肯見我,而府上所用之人,皆為劉磐和文聘之人,如何是好!?”
“劉磐奉命去了江上,他本就是荊州之爪牙,若要作戰就需要後勤糧草,夫人抓住了這一點,就是抓住了劉磐,加恩施惠,他必妥協為夫人所用。他所倚者,唯主公而已,主公若去,他何所依存,必依附於夫人不可。此人不難!”眾人獻計,這是要拿捏住劉磐的七寸了。行軍打仗之人,後續糧草器械就是七寸!
蔡夫人點首。
“隻有文聘難辦,武藝高強,又向來直而不阿,不如將他調出……”眾人道:“如此便將府中的掌控權給奪過來。主公如今病的到怎麼如何,無人得知……倘有不好,夫人不能是最後一個得消息的人啊……夫人一定要上心,蒯良如今依舊沒有追回,恐怕……”
蔡夫人心中一緊,點了點首,“眾人與我齊心,助我成就此業,將來必不忘眾人之計!”
眾人道:“必都效忠夫人與公子琮!”
蔡夫人點首,心亂如麻,帶著人先往劉表處來。
來後,果然被攔住,一見便知是文聘的人。
她心中惱火,隻是也不敢得罪,主要是想著此人得用,將來恐怕還要拉攏他為琮兒所用,現在得罪死了他,不妥!
因此放下膳食便走了,隻言是她親手所煲。
她急來尋劉琮,道:“可能設法調出文聘?!”
劉琮吃了一驚,道:“母親欲待何為?!”
“汝父本心儀於你,奈何被奸人所誘,恐怕要改遺命了,我怎麼能聽之任之,必要將之矯正過來!”蔡夫人拉住劉琮的手,道:“你舅舅不在,但誰也彆想欺你!”
“母親萬萬不可……”劉琮道:“恐怕父親他,他……早有準備。”
“早有準備,我們就坐以待斃了嗎?!”蔡夫人咬著牙,道:“你父親背叛了我們!他曾親口說過,心儀於你,如今卻改了!琮兒莫憂,待你舅舅回來,一切可定!”
劉琮落下淚來,泣道:“若隻有內憂,以母親與舅舅權勢,自可定我,安撫於內,便可太平,然而荊州還有大外患,外力介入,便是母親與舅舅再折騰,也耐不過那些橫加乾涉的外力,何若如此?!便是爭得一時,以兒子的能力,坐不穩荊州的……”
“琮兒不必擔心,我與你舅舅商議過,倘真如此,將荊州獻與曹公或袁公,也好過……落入到徐州手中強!”蔡夫人道:“他能借助外力,我等也能……”
劉琮苦勸不住,生了一腦門子的汗。
蔡夫人是鐵了心的要搞事情了。一定要改遺命。因此見劉琮無計出,便去尋人,正想設法要把文聘調出,誰知道,文聘竟然自個兒的出了府以後,就帶著人出荊州去了。
蔡夫人大喜,也不過問他要去何處,此時是巴不得荊州府內無人的,因此,便緊急的將劉表的住處給圍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