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此,孫權,張昭等人都心知。
然而眼下,隻能約束,卻不能完全堵住悠悠眾口啊!
普通軍隊的灰心喪氣,他們心知肚明,卻無可奈何。除了孫策能回,暫時之間,彆無他策。除非孫權現在就繼任為江東之主。那自能定下軍心與民心,文臣之心。
其實文臣之中也一樣,知道了的文臣,心裡有的是真急,憂心不已,還有的一些則是萌生退意,和二心。再有就是本來就不堅定的那群打醬油的混日子的底層文臣了,那就隨便。反正不管怎麼,這種小官,就是見風使舵的,也沒什麼立場不立場。
所謂立場與忠心都是大臣們的事情。
江上,風很大,吹的人臉冷冰冰的疼,魯肅是渾身冰冷,手上紅紅的沒有半絲溫度,心裡就更如此了。
他隨著周瑜進了船艙,周瑜原本就是文雅儒將,然而眼下遇到此大難,也是難免露出苦悶之色,讓他英俊的臉上,略有幾絲焦慮。
手上是送來的戰報,以及打探的前線消息,還有江東加急送來的信。
那日他得知孫策有此之險,急的連夜留下了後船,自己帶著艦隊,趁著夜色急行才到了此處,這裡離廣陵也隻三十裡了。艦隊半日便至,所以他在此等待情報,與江東的消息。
魯肅道:“張相遣我執幣,立即出使徐州。公瑾,此事,你心中可有章程!?”
周瑜坐不住,起了身,道:“要戰可戰,隻是投鼠忌器,勝負難料!倘若報得仇,破得城,最後伯符也出了事,於江東何益?!因此仲謀才來此之信,言切不可聽伯符所言,立新主,而棄伯符不顧。”
“仲謀與張相皆是此意,可戰,戰若可行,奪回伯符,一切之事,後再論!”周瑜道:“若戰不勝,若受掣肘,顧伯符,子敬去了徐州,可以此談判……”
魯肅真的吃了一驚,道:“……若要談判,便是要俯首稱臣了。主公若知,必惱怒欲死也不願。如何能行?!”
“仲謀之意,在忍辱負重……”周瑜歎道:“效仿越王勾踐事吳王也。”心中倒是挺感慨的,孫權還有這樣的氣魄。
想一想,也的確是,不愧是孫策也看中的繼任人。這般資質,的確可繼任為主!
雄才,不隻是心狠手辣,當機立斷叫雄才,更有如孫權者,顧全大局,而不私心以誤當前大事,才是真正的雄才。
有擔當,有魄力!
周瑜心裡稍許感到安慰。
魯肅道:“若敬主公,當遵主公之意,繼任為主,保全大局啊……”
“所謂大局就是不顧伯符安危嗎?”周瑜道:“既便可行,仲謀可成大業,然後呢,仲謀心裡能否過得了這一關,能否不為今日之舍,而產生心魔?!所謂大業,在此之上,如何能夠成就?!”
魯肅動了動唇,臉色有點白,道理他都懂,可是,若為王者,遵兄之意誌,才是最重要的。
這就是矛盾所在了,魯肅現在當然以為大局為重,當以保全江東基業為大局。可是孫權真這麼做了。將來既使大業成了,這件事,也是一件陰影,孫策若是因此而死,或是而被困不得出,這江東的大業也不過如此,更何況大業也未必能成,舊主猶在,孫權若是不顧,便不能服眾,若是顧,便要常常要與徐州開戰,耗儘心力,可能還是一敗塗地……
想必這些,孫權也想清楚了。
魯肅歎道:“臥薪嘗膽,談何容易?!”
他黯然道:“看看荊州,看看淮南,劉琦與袁耀二者雖軟弱不成材,仲謀遠勝他們,然而,一旦被徐州踏入,那行政上必是徐州官員接收,裡外加以治理,便是這二人依舊在舊地,也早是不能再起的了,倘若江東也如此,如何是好?!”
“此去徐州,若江東敗,他們必提出江東完全無法答應的要求,屆時叫肅,是應,還是不應?!”魯肅黯然不已,道:“……此去,肅必成為罪人矣!淪為賣主賣江東之惡也……公瑾,竟然也以為此才是正道嗎?!不欲思勸仲謀回心轉意,而卻無有他策,隻是任人宰割……”
周瑜默然無語。
在情份上,友誼上……他對孫策,是不一樣的。
即使是他周瑜,也是有私心的。
此刻他的心像挖著一樣痛,大業,孫策,一樣重要。原本這二者是統一的,他心裡沒有拉扯和矛盾。
可是現在有了!
二人還未商議出對策,小喬的信來了。周瑜打開看了,沒急著回信。此時此刻,也沒空回什麼私信!
正欲商議大事,江上忽來大風,呼的一聲,吹斷了桅杆。
兵士來報,魯肅略有失色,道:“……不祥矣!”他是心有餘悸,唯恐再出什麼亂子!
周瑜道:“應在有人偷船上,必會有人偷襲!”
他不敢大意,傳令下去,日夜都要戒備。
船在行駛,周瑜召了武將要製定戰術,緊急的那種。
魯肅道:“肅先去準備出使之事……”
此時商議也商議不出什麼標準對策來,因為一切都在變,沒有定準!這就很考驗臨時的能力了。
二人此時心境是完全沉痛的,隻能默契的相互點了點首,達成了一時的共識,就是遵孫權所說,先出使,以作準備。待事態發展,再做決斷!
魯肅不敢耽誤,連夜收拾了東西,帶著人,準備了錢幣禮物等諸侯間必備的禮數,就準備隨時下船要去徐州了。
而此時的黃忠,在江上追著,小船不大,他又熟知附近水況,因此走的極為隱蔽小心。
他全心意的在謀劃著要襲擊周瑜的艦隊。
他人少船也小,想要弄大規模的襲擊,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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