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天明以後還有硬仗要打,那就天明以後再說!
現在,至少是這個眼下,他隻想讓兵們都好好休整一二!
劉磐眼前雖有豆飯,卻吃不太下,不是說養尊處優所以吃不下,他為戰之人,也沒那麼矯情,他是心憂的吃不下!
陳就見他發愁,便勸道:“多少吃些,恐怕天明,還有戰!”
劉磐往嘴中塞了幾口,噎的難受,撫了撫胸口,問黃忠道:“馬匹多少?!”
“可用馬匹約有二百匹,其餘都傷或死!”黃忠道。
“傷死者立即宰殺,慰勞將士們,”劉磐道。
黃忠立即就吩咐下去了!
“二百匹太少了……”陳就道:“我們二千人,現在折損一些,也有一千多餘人,隻二百匹,便有一千多依舊是步兵,要跑路,太慢……”
“營中糧草也多數燒毀,這些糧草,僅夠食用三五日的,”黃忠道。
“飽食之後,其餘未燒毀的糧草,叫兵士們隨身分了背在身上,”劉磐道:“更要取些水,接下來,恐怕更艱難……”
“劉將軍是欲從保路到廣陵?!”陳就道:“恐怕難呐,這裡離廣陵城並不遠,難的是必要途經周瑜大營,恐怕我營中人未至廣陵,已被圍殺矣……”
“而且,要求廣陵援,也恐怕消息被攔截不至,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陳就心裡特彆難受,道:“便是守這營,一則守三五日糧草儘,依舊是絕路,二則是就算是守,周瑜也必要增援前來拿下此營……”
“周瑜必要奪回,此地對周瑜的後續供應太重要了。這裡就是一個得大的經過的樞紐。周瑜豈能叫人所奪?!”劉磐道:“他必增兵回。若還有後續兵來,我等必全軍覆沒!”
陳就聽了略有些愁人!
“此處過江就是丹陽,江東兵聚集,糧草輸送,必從對麵丹陽而來,直接過江,便能源源不斷的供應,此地,無比的重要……”陳就道。
所以周瑜是絕不可能叫他們占了營去的!
二人都有些頭疼了。
劉磐道:“黃忠,汝可有想法?!”
“忠以為,死力而進廣陵,周瑜若遣重兵來,殺退之,擊散之,唯勇爾,唯死戰也,必能去……”黃忠道:“退無可退,唯有進!”
陳就略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也有些讚賞。心道,此人竟是如此之勇。劉磐手下還有這麼一員老將啊。倒是有勇有謀,他都愁的不行了,他卻不見半絲憂慮之色。
要麼是是成竹在胸,要麼,就是毫不畏死。
這樣的人,到底是有些屈才了!
隻是此人是劉磐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麼。便不語。
劉磐聽了,若有所思!
黃忠道:“忠願領二百步兵在此守營,與附近巡邏,吸引火力!”
他抱拳道:“陳將軍與劉將軍可趁機帶人突破重圍,速去廣陵!一定要早去,隻要到了,可遣援兵來救,忠必無恙!”
劉磐也有點驚訝了,他心想,這黃忠就不怕自己去不回,不來救嗎?!他想問,但不能這樣問,因此便道:“若磐有意外,或是耽誤了,來遲了呢?!你必死無疑!”
黃忠道:“大丈夫何患一死!為荊州之後,劉將軍也必要突圍而走!忠便是死,也死得其所也!劉將軍放心,忠雖隻二百,然自有退敵之法!”
劉磐有些感動,道:“如此,你隻信我,若突圍而至廣陵,必求陳登太守遣兵來救!”
黃忠毫不擔心,抱拳道:“忠領命。劉將軍與陳將軍一路必要小心!”
陳就有些不忍,道:“黃將軍果真有退敵之法?!”
“不畏死,悍勇而已,”黃忠道。
陳就十分感慨,歎道:“黃忠將軍,果然有一腔忠骨!”
以前呆在荊州都可惜了!
這樣的勇,這樣的謀,這樣的節氣與士骨,將來歸順了徐州,想必用處更大吧。
陳就一直呆在黃祖手下為部將,其實心裡是清楚的,很多的戰將,在劉表手上毫無發揮之處,都被埋沒了。
很多的金子,淹在沙裡,連發光的機會都沒有!
也許,他與劉磐看到的是死局,黃忠現在看到的卻是機會。這才是他們真正大區彆的地方。
二百人,若是他與劉磐領兵,心裡已經愁死了。
可是到了黃忠手上,他能發揮出花一樣的兵道來。
這個人,如若不降於江東……將來,於名將之中,必能立得一席之地!
當然,現在孫策都被擒了,哪怕不為士氣,為利益,黃忠也會誓死不降。跟著江東,前程都堪憂了!
不過看黃忠這個士氣,節氣,這樣的人,頭可斷,血可流,要投降,是絕不可能的!
除非他主動心儀江東,否則,他是一萬個不會降!
黃忠終究也是有自己的立場的,雖然未在荊州得到重用,然而荊州與江東仇恨太久,恨意早在骨子裡種下。
為了不背主,忠於自己曾經的堅守,他也絕不會投江東!
名臣名將,不止在於能力啊,還在於風骨!
所謂不遇明主而不用,不怒,忠於節,才是一個優秀有勇有能力的戰將最大的光芒所在!
當下商議定了。
便在營中先休整。
第二天一早,陳就與劉磐上馬,帶著人要離開,而留下的隻有二百步兵與黃忠守此營。
陳就心中不忍,欲言又止,將所有馬匹都帶走了,不妥吧!
可是,黃忠沒有不滿,劉磐也沒有恤下,他又怎麼能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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