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祖為汝上級,若依此,陳登便是汝之仇敵,然而……”文聘道:“主公言,我等需去投靠陳登,幫助陳登,將來,可讓陳登承情,以助公子琦坐穩荊州……主公不是不願意報仇,而是舍棄了仇恨,選擇了荊州的未來,此是人主之最最緊要之籌謀……”
“陳將軍可願忍辱負重,忘黃祖之事,而一心從主公事,去助陳登?!”文聘道。
陳就不答,訥訥的!
劉磐道:“陳將軍,一切當要先以儘忠為事啊……公子琦,是荊州的未來!還望陳將軍,不顧私仇,以大局為重!退江東兵,保住荊州……若以周瑜事成,江東定還會再攻荊州……”
陳就閉了閉眼,道:“忍辱負重,顧全大局!我自知曉,隻是黃祖將軍之死……實為冤枉!”
於其說他是被陳登算計,被江東所殺的人,不如說是他是被荊州的大局放棄了的人!
陳就就是不甘,又能如何?!
他心裡突然有點喪氣,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負氣的話。
隻是想到同樣的黃忠,這心裡就極為難受。
他沒再糾結已死的上司黃祖,而是對文聘道:“黃忠將軍領二百人,在渡口,恐受害,還請將軍增援支應!”
文聘道:“該當如此!”
當下分一千騎兵,陳就自請去救援黃忠,文聘應了,陳就便領一千騎兵急奔回去援黃忠!
而文聘正欲突破的時候,又有信至,忙令接到,打開看了,道:“是陳登之信!要我多出兵騷擾周瑜,打亂他的步署,圍截他的兵馬分隊,好叫廣陵城外的糧草有機會可以順利送至廣陵城中去!”
劉磐心情其實挺複雜的。一方麵,他知道他不得不來廣陵,聽命行事,陳登來信要求,也不該有什麼反感,但另一方麵,是情感方麵,他就算是裙帶關係的光,也是荊州牧劉氏的人,不說高人一等吧,但至少也是大權一方,不必聽一介太守的調令。
可是,現在呢?!
形勢比人強啊。
他也不得不服!
至於文聘,更是如此了,看了信,也是良久不語。
不聽又能怎麼?!隻能依計從之!
當下便親自帶著兵馬,分了不少小隊出去,到處擊退周瑜的兵隊,弄的周瑜十分受製!想要去攔截高二娘和魏續也做不到!
這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
“荊州與廣陵狼狽為奸了,真是萬萬想不到!”周瑜道:“現在情勢極為不妙!陳登說動了劉表這個頑固,竟然遣出文聘來助廣陵!”
豈是周瑜一人驚愕,旁人也極驚愕。
不禁問周瑜道:“莫非荊州真的欲依附徐州矣?!”
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周瑜不語,良久,寫了一封信,遞與斥侯道:“送與文聘!”
信中寫著什麼呢,說文聘也是大將出身,如今卻委身從事於一太守,何必如此卑躲屈膝?!荊州莫非要依附於徐州矣,為何行此自絕之事?!若將軍無處可去,江東掃榻而相迎之!
信送到文聘手上,文聘哧笑一聲,回信也不客氣,雖然被周瑜紮中心事,有點不滿,但是隻字不提,隻也紮周瑜的痛處,他回信是什麼呢?!
江東之主尚無回,天下英雄,瞎了眼也不會去投江東,無目之地,前程黯淡,還敢來信招攬?!隻在戰場上見真章!
這下子可真捅了馬蜂窩了,江東諸將是真的氣炸了!
哪個又能高興?!當下就要說要與文聘決戰!
文聘根本不怕,兩邊都在搓著火,反正是扛上了,不是這打一下,就是那打一下,廣陵城外一片混亂。
然後陳登送與文聘的糧草就來了三隊,文聘就大方的給收了!
“要想馬兒跑得快,就得舍得給馬吃草啊……”魏續道:“況且這馬兒,也未必肯甘心效忠於徐州,所以就更需要支持了!”
高二娘聽了隻笑,文聘的確吸引去了不少火力。再加上陳登也設了不少陷阱,坑了不少江東兵,他們就能順利的將糧給送入廣陵城了!
也因此,已送了一多半進去。
魏續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這是最後三批了,當晚,他與高二娘親自押送入城,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二人來見陳登,魏續是服的不行,道:“陳太守好計!”
陳登隻笑,道:“能在此前入城,是賺了個時間差,此時江東大軍未至,若大軍已至,十倍兵力圍城,便是文聘再強,也難以突破!”
魏續知道他謙虛,然而還是很佩服的,也因為以前對陳登有點意見,十分不好意思,鄭重的道歉了。二人也是大大方方的一笑泯恩仇。
誰還沒有有偏見的時候?!
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他們都是懂的。
陳登道:“魏將軍且在城中助登行防禦工事,都督糧草事宜,且休出城了!”
魏續道:“我也正有此意,與陳大人共守城!”
二人議定了事,魏續便忙去安排糧草的保存去了。
高二娘彙報了一番江夏的事宜,道:“紀靈將軍正在整肅戰備與船隻,準備迎擊江東調來的船隊!能分散去不少火力,也能緩解我廣陵的壓力!”
陳登點首,道:“有江夏在,多少是個背靠,這心中也略有些安心!”
“你回的正好,還有要事要交與你!”陳登道:“此時圍城之勢尚未成,你且出城,去文聘營中去……”
高二娘道:“大人有何吩咐,隻說,二娘但有不從!”
陳登欣慰的笑道:“文聘終是荊州將,唯恐其不肯儘力……你去之後,好言相勸,叫他們在城外再挖出一條渠來……倘若有水淹至,有此渠可泄洪……江東必然阻攔,定要小心,倘若遇戰,靈活而動,休要死磕。要以保存實力要緊……寧願略退一步,再來便是,也不可玉石俱焚!這是長久之戰,你心中要有數!多保全自己,廣陵可依賴之人,最重要的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