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一直顛沛流離,沒有自己的基地,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時間練精兵,諸葛亮也根本沒有來得及練,隻練了兵陣應急,但其實實力依舊是不夠的。
與那些有基地的相比,真的不能比。更彆說與徐州強化整合過的精兵比了,就是與荊州蔡瑁的水軍相比,也不能夠。
蔡瑁雖然是個自負專權的人,然而在帶水軍方麵,真的是無與倫比的強。不然他也不可能守住江上讓江東一直不能來占。
“郭娘子其人,當真是大將之才。如此之人,若力保馬超,恐怕……”劉備壓力很大。
張飛道:“不過是一員女將,飛若有機會,萬軍叢中,取之首級,不難矣!”
“三弟休得莽撞。這郭娘子雖是女將,然而卻從不逞強,既自知敵不過,難道還能把首級暴露於你麵前,你真去了,首級沒取到,反落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劉備道:“一個自知己之實力,不逞強,還能帶領大軍穩如山的人,腹中謀略,非常人可比。她上馬為戰將能力不足,必會將此弱勢轉為優勢。一個連弱勢都能擅加利用的人,豈可輕視?!三弟絕不可輕敵!”
三弟不服,不過見劉備如此,還是不服氣,卻是小聲的嘀咕道:“……徐州女子為重,陰盛陽衰,陰還能克陽不成?!”
“水能克剛!”關羽歎道:“三弟,聽兄長的吧。若你再貿然而陷入,我三兄弟如何保全!?”
張飛這才不說話了。
用水來形容郭娘子,再合適不過。她就是靜靜的存在那,不聲不響的,也沒什麼存在感。
可是水偏偏卻是最難克的。幾乎是無處下手的感覺。
劉備道:“此等人,也叫徐州挖掘出才能而擅加用之。備不如呂嫻多矣。”
“主公不必妄自菲薄,”諸葛亮道:“敵強我弱,當順勢利導,既不可克敵,隻尋脫身便可。”
劉備心亂如麻,點了點頭。
關羽道:“其人心性,可能用分化之計?!離間她與馬超?!”
諸葛亮道:“若是旁的大將,也許可以。”
也就是說,郭娘子不可以了。
看來,她真的是很包容,不願意爭先鋒的那種穩人。不會像彆的大將那樣會意氣而爭一時之鋒芒。這樣的人,很難對付。
“要除其人,除非大軍敗之,殺之。”諸葛亮道:“其餘諸計,時間尚短,恐怕也未必能成計。”
劉備和諸葛亮看人是很準的。
人是分很多種的,性情各有不同。像馬超這一種,極易受外力影響,也不是說一定順從外力,而是可能順從外力,或是被外力所影響,利用,他能量超大,是可以與外力對抗的那種狠人。
但像郭娘子這一種,是內心能量很大很強,不怎麼受外力影響的一種人。這種人像水,除非順勢利導,否則,你想要從外力攻克她,是不可能的。
一時也討論不出個結果來,隻默認,是一定要早早離開此地脫身的。撤退,或者說的難聽點,就是逃跑。
逃路就需要斷後,而且是不停的斷後。有馬超這個暴風雨一樣的性格,一直像夏天一樣追著人淋著不放的瘋狗在,這成行之事,就很拖拖拉拉的了。
劉備心裡也就有所準備了。
張飛很鬱悶,晚間休息的時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捶了一下席,道:“欺人太甚的馬超小兒!可恨我不能殺之後快!如此之恨,來日必報!”
一麵磨著牙。
關羽性情內斂,不像張飛一樣外放,然而心情其實是一樣的,都憋著一口氣!
像被犬一樣到處被攆著跑,誰能甘心?!
劉備悶悶不樂,此時與諸葛亮議事。諸葛亮將斥侯送來的信,打開看了,笑了一下,道:“又是士元!”
劉備聽了也有點無語,這些日子,這龐統來了多少回信耀武揚威了?!實在令人討厭至極。
在這對峙的時間裡,龐統每每來信,恨不得一天來三回信,要與諸葛亮約戰,諸葛亮不戰,龐統又來信說他怯怕。特彆的賤。
偏偏諸葛亮半點不怒,他隻是笑,不得不說修養極好。
但若說,他是逆來順受的人,也是不可能的!
“這士元說與做不一致啊,天天叫戰,可是蔡瑁一撤,他立即就追過去了。”諸葛亮道。可見是個極理智的,顧大局的人,而不是隻顧自己要與諸葛亮一較高下,而誤了大局。
諸葛亮其實感覺龐統變化挺大的,以前多自負的人,現在會衡量而能舍棄一些私心的東西了。若以龐統賣弄才學的性格,有這樣能與他對陣一較高下的機會,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跑的,一定會分個勝負,才能甘心。
就如兩人對棋時一樣,不分勝負,龐統從來不叫他撤棋盤,可如今卻能因大局而主動離開了。這就好比一個愛打麻將的人,違背了本性,竟然主動離開了麻將桌。諸葛亮心裡其實挺感慨他變化大的。
士彆三日,果然當刮目相看了。
也許是馬超這個人比他更不受控,反而讓他多了一些理智了吧。
劉備一想到對方的陣容和人才,心裡就發沉,當然麵上不露,道:“其人雖外放,卻也計深城府,不可小覷。有他助馬超,將來必能霸西涼一帶。備心憂之!”
“士元這般性情,卻能被馬超所容,也叫亮頗為意外。”諸葛亮道:“可見針尖與麥芒也未必不能相容。”
誰說不是呢?!
所以才更叫人憂心啊。
“將來龐統必是吾之勁敵。”諸葛亮道:“此番去,必要奪得漢中,漢中是巴蜀的口子,若被對方拿下,巴蜀被掣肘而不能出,將來發展必有限。若是我軍奪得而出,將漢中一閉,專心發展,五年足以壯也……”
他眼中微有些光芒,道:“士元必也要馬超咬住漢中,亮與士元較量之日,還在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