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魯肅信先至司馬(1 / 2)

三國呂布之女 real覓爾 7680 字 9個月前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司馬防道:“他信中像是在說為了司馬氏的安全,將我們遷進城內,或是多派兵防守,要我們自主選擇之意,其實真正的意思,是意在廣陵!”

“這才是老辣的謀算手段!”司馬防道:“你也不想想,廣陵若是失了,對徐州意味著什麼,對我司馬氏又意味著什麼?!唇亡齒寒,而我司馬氏又無處可去,又在城外,這,是何意,你竟不知?!”

司馬朗恍然大悟,道:“逼我族中子弟去增援廣陵,守住廣陵。要我司馬氏為徐州儘力之意?!”

“他們處處說叫我們自主,嗬,其實,自來徐州開始,哪裡有什麼真正的自主,就是在一條船上,沉浮共濟了,豈能獨善其身啊……”司馬防悲憤的道:“仲達一人陷進去,已經是不得已,這是要我司馬氏完全的綁在呂氏的船上啊……陳宮與賈詡這兩個奸賊,奸至此,猾狡無比!當真是那呂布與呂嫻的助孽!”

司馬防是磨碎了牙,恨透了!不自由,不能自主選擇,被迫綁在這條船上,還需要儘力的感覺,糟透了!

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然後一股無力就卸下了,心裡是深深的無奈還有哀痛。

司馬朗也沉默了。

不能說陳宮與賈詡是奸人,但是他們所展示出來的的確是這個選擇題。

若是廣陵失,一切皆休。

這是道選擇題,助與不助,在他們眼前罷了。

他們隻是展示出局勢,並不算真正的逼迫。真的逼迫已經上門來強勸了。

可是在司馬氏眼中,這一種,就是逼迫。因為司馬氏沒有笨人,就算一時不明,也會慢慢的看清楚,想明白這局勢的利害。

司馬防是對徐州有著逆反的心理,才至於這般的不悅。

“父親……”司馬朗欲言又止。

司馬防這心裡更不痛快了,不用說,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都是他的兒子啊,知子莫若父,他哪不懂?!

他們的心思,想要入世立功的心思,尤其是在看到了徐州的蒸蒸日上以後,族中子弟心中生出的無法控製的東西,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掌控的了!

他動了動唇,良久喃喃道:“……族中,早晚都是汝等後輩之人的,人的心一旦有了想頭,我還能擋得住嗎?!”

司馬朗跪了下來,道:“兒子犯上,但不得不開口為族中子弟向父親說幾句話,還請父親勿怒!”

司馬防閉上眼睛,道:“……真快啊,你們才來多久,就已經……雖然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可是萬萬不曾料到,會這麼的快!”

司馬朗道:“兒子不孝!”

司馬防道:“你說。你們都是族中的希望,是朝陽,既已各有誌向,我又豈能阻攔,堵不如疏啊,再怎麼,也攔不住你們這些小輩的心。”

司馬朗聽了這話,突的就說不下去了,竟是跪伏下去,半晌不肯起來!

司馬防看他這樣,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道:“你是為孝道所以才不敢說,我憫你忠心,卻惜你不敢言誌。起來,說吧!”

他親自將長子扶了起來。

司馬朗道:“兒子就真的說了,隻是怕父親生兒子的氣!”

“有什麼可生氣的,事已至此,”司馬防苦笑了一下道。

“當初被呂氏用流言逼迫逃至此,是無奈,是迫不得已,然而兒子以為,此事,與其糾結於壞事,不如往好處想一想,總是想著這其中的不甘與憤怒,也不會高興,與族中子弟的前程又有何益處呢?!”司馬朗道:“我司馬氏自仲達隨呂布從軍開始,就已經與之綁在一條船上了。無退路,無離去的可能。呂氏若興,司馬氏興,呂氏若敗,司馬氏也會生不如死……無非是顛沛流亡而已。難道還能投往彆處嗎?!論這天下英雄,如今除了呂布,還能有誰,值得我司馬氏托付效忠?!又能有誰,一定能保證得到這天下?!曹操?!袁紹……不,此二人,父親都瞧不上。如今連小霸王孫策都已被擒……徐州便是有勝算,至少現在是證明了他不是光有野心而無實力的存在。如今值此生死存亡之際!兒子與族中子弟,想要建功立業,不負此生!父親!還請父親成全!”

司馬防嘴唇都抖了起來,道:“……你,你們竟想主動去援應廣陵嗎?!”

“不得不去,也非去不可,”司馬朗道:“非有不甘,實心甘情願!”

“好,好,好……非常好!”司馬防也不知道是啥心情,反正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又笑又哭的樣子,特彆的茫然倉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又攔得住你們嗎?!罷罷罷,隨你們誌向而去,不必理會我的意願!”

司馬朗伏地道:“無父親授意,不敢擅專!”

司馬防氣的不輕,道:“不敢擅專!哼,好一個不敢擅專!”

“你可知,若是呂氏敗了呢?!我司馬氏這麼多子弟攪入進去,是要粉身碎骨的啊!”司馬防道。

司馬朗道:“若是不去,現在就要粉身碎骨!徐州無存,司馬氏將何以附!”

“父親!”司馬朗紅著眼睛道:“難道人生於世,隻能為家族而生存這一個選擇嗎?!原先司馬氏與世無爭,這些事也原不與我們相乾,可是即已被逼至此境,就已是沒有退路,為何不將此看作是上天在探測我們司馬氏是否可為之舉?!”

司馬防愣了一下。

司馬朗道:“絕境也未必不是天時啊!父親,兒子與族中青年子弟,想要為生於世間的誌向活一次。哪怕粉身碎骨,也願意更上層樓,而不是隻一味躲著受氣了!如今連仲達都願意主動進取,我們更應當辭不讓!將來才能等到真正可能轉機的時候!屬於我們司馬氏的時候!父親不想要看到這一天嗎?!想我司馬氏源於周室,位列三司,可是自亂世伊始,司馬氏一直韜光養晦,敢問,又要養到何時?!如今,三司何在?!我司馬氏,又將何在?!將來……若呂氏功成,司馬排位於朝,可能有舊榮?可能有新貴?!”

司馬防癱坐在腳上,臉色有些青白。

古人跪坐,跪坐也是有力氣有禮數的,就是都得繃著力。而卸了力癱坐,就相當於力卸去了,十分放鬆,或是失望至極的時候的表現,這都是失儀和失態的一種表現。可見此時司馬防內心的震驚。

“眼看呂氏起,眼看呂氏興,眼看他宴賓客,而司馬氏隻是看著……”司馬朗道:“兒子在徐州時日雖不多,然而,看到無數世家崩解,守著舊製,卻與世無益,而有多少新貴,奮然崛起,成為新門貴族,難道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而躲在族中什麼都不做嗎?!”

“司馬氏守河內至今,族中興旺,都說人才輩出,與世無爭,然而,真正的家訓,父親知道,”司馬朗道:“除了司馬氏,袁氏,孫氏,哪一個不是妄蓄大誌?!我司馬氏也不例外,全族上下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天時,一個能帶著司馬氏真正的走上更進位的人出現……可是,如果,這一切都不會來呢?!”

司馬防臉色極為難看。

司馬朗道:“就算想要等待這樣的機會,不也得在前進時等待嗎?!這般不甘心被利用,這般不憤於被逼迫,實是無能者為!徒勞無益而已!”

司馬防氣的發抖,道:“你休以為這般說,我便不知道是你在激我!就這麼想摻合廣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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