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堅決不肯坐陳宮席上位。
陳宮無法,隻能請蒯良與他平坐了,劉琦卻坐在了下首。
蒯良心中也頗為無奈,公子是將他自己的位置放的太低了。而他身為謀士,卻必須得與陳宮平起平坐,否則,荊州就低人一等了。
可是也不能說劉琦卑了荊州,因為他這樣自低於人,是贏得了好感,而不是自低於人。
這般相讓的態度,其實,也挺好的。
算了,蒯良隻當沒看見。反正陳相也相讓了,而劉琦也禮讓了才低位的。這樣,就行吧!
蒯良與陳宮說了些去荊州的事情。陳宮便與了蒯良一個匣子,道:“都在其中,子柔可常翻檢,若遇不決或難處,可隨時來信,相府定會第一時間處理!絕不會叫公子失望的。”
蒯良點首,接了過來。
劉琦忙道:“琦也必不叫女公子失望!”
蒯良聽他這表決心的,嘴角一抽,若不是知道他就是這麼一個人,還真以為,他這是上趕著的感覺表決心一樣。
算了,他就是生恐讓關心的人失望的人,這樣子急迫,也不奇怪。隻要徐州不輕看,就當沒看見吧。
陳宮瞅了一眼蒯良,覺得這個人的臉上麵不改色,真是難得!
對此人,更是高看了幾分,心中更添幾分敬意。
遇到這後主,肯定是比不上劉表的。而蒯良能對劉琦的表現不否定,還能麵不改色,完全沒有打斷,或是不讚同的表情,這就很厲害了。
至少他心裡是真心維護劉琦的顏麵的,也是認可他的。所以才不會做出當麵否定這少主的意思來。
陳宮心中笑,覺得現在的蒯良與當初鋪佐呂布的自己頗為同病相憐。都是頗為無奈啊。
不過,蒯良讓他最看重的是,他麵上,在外人麵前是沒有半點的不對。這樣的人,比他當初當麵對呂布掉臉子,可厲害多了。
背後規勸,慢慢的教導,其實更妥當。蒯良比他當初好。
至少,劉琦比起呂布來,肯定是聽得進去的。
“公子自然不會讓女公子失望的。”陳宮笑道:“女公子的書信,淩晨剛至,這是與公子的。”
劉琦眼睛一亮,忙雙手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想打開看,又忍住,此時才有了些青年的心性,略顯毛躁了。
蒯良低垂著眼睛,當沒看見。
“女公子好嗎?!順利嗎?!”劉琦道。
這話就不該問,若是多心的,還以為他要打探前線消息呢。蒯良無奈的想。
陳宮笑道:“目前還順利,前線還未開戰,因此女公子並不算忙碌,還能閒下來寫信。以後怕是信少有的了,不過公子放心,一旦女公子有信與公子,會第一時間轉向荊州去。”
劉琦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陳相了。還請務必及時轉交信去。我怕耽誤了給女公子回信!”
看樣子,是經常通信的。
這位還未謀麵的呂嫻,在前線還能不忘牽情掛肚,把控人心。厲害!
蒯良喝了一口茶水,麵上是半點什麼也沒。心裡就比較複雜了。
陳宮道:“公子以後可以常寫信與女公子,遇事不決時,哪怕是有閒事,也可儘說之!”
“會打擾到女公子嗎?!”劉琦道。
“無妨!就算女公子很忙,一時不看信便罷了,隻要看到了,會回信的。”陳宮道:“公子此去,當自珍重!”
劉琦點首,眼中就有點潤了,道:“……多謝陳相,我知道了!”
“若有難,必要開口,宮與文和,必會第一時間援救,若是來不及來信與徐州,便送信去與元直,他離荊州近。”陳宮道:“公子,不可因為距離太遠,反而生份了。不管如何,隻看在女公子麵上,公子因知女公子對公子的情義,其餘便是有所不美,還請萬務生嫌隙,而增怨心。”
劉琦聽的淚汪汪的,點了點頭,道:“世間之事,哪有儘善儘美,不管如何,我是知道女公子的。”
陳宮點點頭,道:“公子此去,恐怕一時不得相見了。隻需知道女公子記掛於心,公子安危為重中之重,萬務保重。”
“陳相保重!”劉琦抱拳道。
“若有意外,不能保有之時,可棄荊州,而隻以公子安危為重。女公子明言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隻要活著,便是偶爾力有不逮也無所妨礙,切不可因一時之危而失了性命,那時,便是一切皆休了。”陳宮道:“公子隻要記住,隻要人活著,還有再可為之時。切不可因為一時事小而失大義。公子若是有所閃失,便真是辜負了女公子的情義了!”
劉琦的眼淚就止不住的開始落了下來,重重的點頭。
蒯良麵無表情。情義?!
這徐州用這個東西綁住了能綁住的人。劉琦就是其中之一。而利益又能綁住一些不那麼容易綁住的人。真是手腕無窮!
這一番話,隻怕都讓劉琦以後恨不得要掏心掏肺回報之。
這陳宮,旁的一概不說,三句話不離呂嫻,不離女公子……嗬,這是以後想把劉琦賣了,都占了情義二字。
劉琦為她而治荊州,隻恐奮不顧身。
而真的身死了,還辜負了她的情義。
真是連生死,都被人掌控。
這般收攏人心的本事,蒯良真的歎為觀止!
現在他真的對呂嫻越來越好奇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