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一凜,也覺毛骨悚然,感覺那呂嫻行事真的能把人給算計死。防不勝防!
不管今天有沒有這宴席,隻憑著曹呂的關係,以及他緊緊跟隨的事情,便是想撇開也是絕對撇不清的!
曹真急道:“速往許都送信,但願還能來得及!”
諸將一凜,應了一聲,快馬加鞭回自己營地去了,見諸軍士都吃了呂營給的熱食,心裡便明白,老虎在準備戰鬥之前,一定會養精蓄銳的。
今天呂嫻明顯很放鬆,整個呂營都是!
而她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多說什麼,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從不好惹的人,今天竟然如此好相處,話裡也沒什麼機鋒,可見她的精力,便投射在彆的方麵。那麼……
是攻城嗎?!
不對,不可能!
呂嫻兵少,不足二三萬,不可能用來攻城而徒勞消耗,攻來又不能守,能乾什麼?!搶城嗎?!搶城是可以,但是後遺症很大,呂嫻一直在經營美名,所以不到絕境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她與呂布,現在十分愛惜羽毛。
那麼,就是要出其製勝了!
曹真入營,帶著醉意,馬上給許都送信,然後急送出去。有一種不安,在滋生。
已然入夜,呂營上下都已經歇息了。
營中除了巡防的守衛,其它的一切都很安靜。守營人連腳步都放輕了。
呂嫻卻未睡,坐在火堆前烤肉吃。臧霸坐在她身側,看斥侯與暗影送來的信。
“田豐已被下獄,連夜押回冀州去,沮授遣散族家人,引人側目,在府中宿醉,大罵審配郭圖等人弄權,隻恐他也未必會有好下場!”臧霸道。
“沮授這是存了死誌!”呂嫻道:“越是知道敗亡就在眼前,就越痛苦。泰山崩於前,隻他一人看到縫隙,而身周無一人肯聽肯看的時候,那種清醒,是很痛苦的!”
臧霸讚同。很為這二人可惜。
呂嫻道:“我寫封信給老爹,他若入了冀州,救這二人一救,便是挨了這兩人的罵,也不能殺了他們。都是心懷天下的憂士,不能就這麼死了。”
“隻恐這二人誌在袁紹,不肯為我呂氏所用。”臧霸道。
“他們不肯為我們所用,自然也不肯為曹操所用,既是如此,放他們自由又何妨?!等袁紹死,袁氏兄弟滅,他們所能製造的逆反也已不存,讓他們做個閒雲野鶴也好。老爹這點心胸還是有的!罵他的人多了去了,多兩個也不痛不癢!”呂嫻笑道。
臧霸聽了哭笑不得。真進了冀州,以呂布那性格,估計都不愛見這些謀士不謀士的,隻奔著城池和美人財寶去了。他都見不著,耳朵自然也聽不清,哪裡會在意?!
呂嫻既然寫信要專門說這個事,其實就是讓呂布上個心,到時候彆隨意發個話就隨便的殺了可惜。
呂布還真能乾得出來,估摸著都不知道是什麼人,隨口一個軍令也就殺掉了。
所以特意提醒,就是真的特意的救。
這是對有才士的愛惜,哪怕不為她所用也沒關係。臧霸知道她這種性情,隻是每每見到這種閃光的時候,心裡還是很感動。
愛天下,愛天下人。她說的出,做得到!
呂嫻寫信是極快的,她又不用毛筆,寫毛筆字就比較龜速,她用黑字筆一會兒就寫完了,卷成一個小卷很快寄出!
徐州的總報到了,一般這種總報,就是一種彙總,報來的必都是南邊的事。而與徐州之間的與這邊的情報與軍情,都是一封封送來的,不至於弄個總報。
所以,這明顯就花了一點時間送至。
呂嫻拆開看過,哪怕她再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也是愕然了一瞬,然後是欣喜,道:“……好一個陳元龍!好一個高二娘!當真是大英雄也!呂青也不遜色!不愧是我呂家的好兒郎,哈哈哈!”
有喜報!?
臧霸見她如此露喜於人前,倒是難得一見,忙接過來看,也是詫異的不行,道:“孫策被擒了?!”
這有點……
這麼容易的嗎?!
臧霸哪怕是在泰山那帶做個賊霸,還沒有孫策的這種基業呢,有人想要擒住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而江東基業已成,孫策羽翼已豐,怎麼就能說擒就擒了呢!?
臧霸愕然的有點不可理解。
雖然他也不大看得上孫策,但是,這個人很強是事實。
怎麼就突然被擒了呢?!
見他如此詫異,少見的臉色古怪與微變。呂嫻也樂了。臧霸這人穩重,一般很少有情緒露於人前的事情,聽到任何事都不至於如此。
而如今露出這種表情,可見這件事情有多離譜!
“孫策此人要強好勝,好勇喜爭,他不死,卻被擒,這事,也是有跡可循的。”呂嫻道:“我原本以為他會死於江東刺客之手,沒想到他如此想不開,非要去犯廣陵,落到元龍手中。”
陳登雖然有點矯情,但他可不是好惹的。
呂嫻興災樂禍的道:“……曹操若知此事,怕是睡不著了!”
能睡得著嗎!?
孫策死了還好,死了便是徐州與江東結了仇,曹操樂得如此,但是活的孫策,這就……
“此事有危也有機遇,”呂嫻正色道:“我全權信任公台與文和,交由他們處理!前線的事,才是我們的事!後方的事,我倚重他們二人。我是他們的倚靠,他們也是我的倚仗。無論廣陵能不能守得住,都隻儘力而為!”
臧霸點首,知道她心裡也是有些憂心的,隻是她更知道,專注於眼前的事,不分心的重要性。若是掛懷後方,而沒能做好這邊的戰事,就是真死無葬身之處了。
“隻恐因此事,此邊局勢也有變。曹操既無法安枕,焉能不轉換策略,而力除女公子?!”臧霸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