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許攸攻審榮之心(2 / 2)

三國呂布之女 real覓爾 8037 字 9個月前

就像撬了城牆的地鼠,不灌水將之殺死,就對嗎?!地鼠無罪,可是,它就是隱患,就得死。

在他的心中,這辛毗就是如此。雖然有冤,可是,也並非完全無辜。怪隻怪他為何非要逃吧。

然而,這所謂的寬容得不到審榮的認同。

審榮上了城牆以後,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難過。

這就是你所守護的冀州城,你所做的犧牲,沒有人懂,沒有人懂你。

你死後,我所做的選擇和不甘,也沒人懂了。

甚至於你的仇人,眾人都不再提。這才幾日,大家都選擇三緘其口!

審榮在城牆上發了很久的呆,最後將目光定定的鎖定了遠遠的呂氏大營身上。

呂布並未前來攻城,城牆上的事務便是例行公事,眾人都知他與辛毗的關係,知道他傷心,便也都儘量的不來煩他。縱是發呆,也無人置喙什麼。

無事之時,便是晃悠著,也無人多言。

就這麼精神離體似的下了職,上了車馬便往回走,半途卻轉道去了辛府。

辛府裡麵亂糟糟的,已經被封了。

然而終是名門,所以經過那天的亂之後,雖然也是亂糟糟的,但顯然,在封了以後還被人搶過!

普通名眾是無人敢來搶的,來搶的是誰,審榮連連冷笑。

他踢開守門的人,眾人見是審榮,也無人敢攔他,屁都沒敢放一個,飛快的跑了。也不知是去報信,還是躲了性命。

審榮看著以往一塵不染的宅院毫無生氣,寂靜到可怕,臟亂到可怕的地步,心裡像被絞傷似的,像有一根刀子插進了心裡。

恍惚之中,聽到有泣聲,他吃了一驚,立即飛奔過去,尋到一僻靜亭角,才瞥見有火光,頓時大怒,道:“……人也死之,為何還要燒宅!?”

近前才發現是個誤會,是有人跪在地上,在銅盆裡燒紙錢,一張又一張,聲聲哀切,如泣如訴,審榮怔住了。

火光一點點的反射到他的眼睛裡,讓他的瞳孔瞬間集聚,去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是誰。有那麼一瞬,還以為是辛毗的鬼魂。人之所以認為有鬼存在,一是恐懼,而更多的是不願接受在乎的人突然間消失了,所以文化裡創造了他們依舊還在的幻想和錯覺,還生活在一起的幻覺。

許攸轉過來臉,看到是審榮,似乎也嚇了一大跳,然後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公子。幸而不是看守此處的人,否則攸命休矣!”

審榮恍惚了很久,臉上漸漸的才露出些許的失望之色,道:“……原來是許大人,如今,也隻大人還敢悼念佐治……”

“來時見辛府上冷冷清清,隻想著共事一場,若不過來哭一場,黃泉路上送一送,也對不住這共事一場的情誼,”許攸道:“然而攸是膽小之人,並不敢聲張,隻買通了人,偷偷來悼念一回而已。幸而有你將辛氏一門收屍,否則,這麼多白骨露於野,實在叫人傷心!”

首級被呂布收了,而身體則由審榮收斂了,草草的掩埋,連正經的做一場喪事也不可能辦。

況且,若大治喪,賓客又何在?!

“以往不知大人與佐治也有交情……”審榮道。

“攸是無名謀人也,不及辛氏門第,以前多有仰慕,卻並不敢真的深交,唯恐攸小人淺言叫辛毗笑話,然,心中甚為仰慕其名士風流……”許攸道:“若早知如此,一定投帖拜第,不至現在天人永隔矣……”

審榮道:“……連你與他這樣沒什麼交情的都敢來,而那些曾交好之輩,卻不見哀悼,難免淒涼……如今,也隻你還記得他了……”

許攸道:“我知他,他卻未必知我。”

審榮道:“你能記得,便多謝你。”

許攸將紙錢燒完,二人沉默了好一會,許攸才道:“……公子,攸恐怕要遁去也。”

審榮一怔,看著他。

許攸道:“審配專橫於城,屠殺名士,殘暴擅權,寧自毀城牆也不願將城池於敵對手中,攸雖非二者派係之一,然,雖是小人卻也惜命,願遁去,爭一活路……”

“看到辛毗如此下場,難免令人揪心恐懼,沮授早逃矣,攸也要遁去了,”許攸道:“公子須保重,還請為攸保守秘密,公子是辛毗知己,攸方實話告之,還請萬勿告密!”

審榮道:“我自不會說。你放心!”

許攸假惺惺的準備走人。

審榮道:“你要投往何方?!去前線嗎?!”

許攸搖首道:“呂布在外,攸不能飛也,一出城恐怕先落入其手中,左不過是假意投降之,再思他計!”

“呂布?!”審榮先皺了眉頭。

許攸道:“投於此處,總比在城內戰戰兢兢好。呂布再是名聲差,然,他替辛氏一門收了頭顱一事來看,總是在乎名聲的。不管是在乎真名聲假名聲,他便不會濫殺無辜,攸去往之,必無患也!”

這話卻是紮中了審榮的傷處,他喃喃道:“……城外賊人尚憐惜辛氏一門冤屈,而我城中,卻根本不在意,也無人在乎公理。有私心的,漠視著這一切的發生,而怕死的,卻是連發聲都不敢,阻止的更是沒有。這城中,還有幾人會覺得這一切,都不合理?!竟漠視至此,令人心寒!”

他的聲音很是悲愴還有悲天憤地的嘲諷意味。

許攸道:“大家隻是怕而已……”

“怕?!”審榮冷笑一聲,道:“怕就不敢出聲了嗎?!怕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了嗎?!”

許攸道:“義士多死,敢發聲的都死了,如今,還有幾人再敢出聲,都隻能沉默。遁走者,也早已走之……冀州背棄了他們,他們也背棄了冀州。這本身也是公理……”

審榮似乎若有所悟。

許攸道:“況且,守城之者,是公子叔父,又有誰敢抵抗?!隻會引人趨之若鶩的跟隨,多行不義。為了冀州,與袁尚的利益,以後還會有更多這樣的事情,屢絕不止的。便是公子不甘,也無可奈何……”

審榮良久才笑了一聲,輕輕的,道:“我並非無可奈何……”

許攸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施了一禮,準備告辭悄悄的離去。

“明日我執夜,”審榮沒有回首,道:“大人若無處可下城,從東門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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