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滲透到了斥侯營中,還是因為地理上的原因被截斷了,信才遲遲不至。
但可以想見的是,曹操的確是在下一盤大棋。
這是鐵了心要賺呂布的意思了。
這件事要瞞,但能瞞多久,司馬懿也一無所知。
因為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方式,讓這件事總有一天捅到呂布麵前。司馬懿是能管得住軍中上下,然而,有時候要遞消息,未必是用正規的渠道。倘若真的有人撞上來說,呂嫻真的遇險,到時呂布會有什麼反應,真不好說。
直到此時,司馬懿才感覺到略有些頭疼!
撤軍,全部撤軍?!
若是冀州沒拿下,撤了就撤了,也隻是可惜了些。
可是若是拿下了,再撤走,這是非常不良的一種信號!
若是真出現這個局麵,隻能司馬懿自己留下,呂布前去,然而,這分明個陷阱,自己不在呂布身邊,他真的能識彆陷阱而無損嗎?!
若是呂布死了……
冀州袁紹也得罪光了,曹操巴不得立即剿滅,屆時隻能等死而已。而以呂嫻的性格不可能不報仇,她是絕不會躲回徐州去偏安一隅,不報父仇的。
這個局麵……
司馬懿隻能將這件事不斷的往後拖。
就算是陷阱,呂布還是要往裡撞,他能攔得住嗎?!
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儘量的先遮掩而已……
心中擔心的是呂布的反應和隨後的局勢,司馬懿卻並不擔憂呂嫻的安危。他以為,呂嫻這個人看著是粗獷的不夠精細,然而,她這個人是不可能不準備多種計劃行事的。
他的確是重兵深入了兗州,然而,若說沒有其它布署,司馬懿可不相信。
況且彭城所布署的兵力也足夠,再加上高順如今屯兵在兗州交界處待命,彆說他應對袁尚是沒問題的了,便是真有事,高順也能去救,這點根本不用擔心!
該擔心的是許都才對,就怕她還得空真去許都了呢!
如今曹操兵力空虛,又哪裡能有足夠多的兵力與她交手,除非袁尚真的有能力擊敗袁尚,而曹軍又能補一刀!
想一想,都覺得她不可能中計,她這樣的人,其實真是隻精明的小狐狸,可不好對付!輕視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現在司馬懿唯一擔心的,反而是呂布萬一非去救不可……自己到底跟不跟的問題!
呂布若是死了,問題會很大啊!
救女心切,再加上他又莽撞,郭嘉是沒有大兵力圍剿重兵的呂嫻,但是孤軍的呂布,想要獵殺他,怕是有的是陷阱等著他鑽進去……
萬一呂布死了……對天下的局勢,對徐州的局勢,對各諸候,影響都太大了。
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萬一徐州要翻船,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這就真的愁人了。
這哪裡是呂布的取舍問題,這是他司馬懿該取舍的問題!
尼瑪!這呂布真是好命,萬事不愁,隻要有決斷,萬事都丟給了自己,全是他幫著收拾爛攤子。
一想吧,就有點生氣。
但這個決定,他也不得不做。
一想到事發,他就糾結到蛋疼……
眼下也隻能是捂一時算一時!
又進入夜了,便是虎威軍再耐得住性子,等了三四日功夫,還未等到要進城的指令,這心裡難免就有點犯嘀咕。
整裝待發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一直懸著心是很難受的。要打仗嘛,要是說打就打,那勁就有的是勁頭。打就是了。
但是說要打,卻遲遲不動,這光等也累人啊。
縱然是能憑著鐵一般的意誌不懷疑什麼,然而,卻也依舊是心裡犯起了嘀咕的。雖然沒有私下裡多議論,但是看到呂布比他們還急吧,似乎也有點能理解這種焦慮了。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夜,大家似乎都快繃緊神經到極點了,都在等待一個爆點。
而這個爆點的來臨,正是今夜。
呂布蔫頭耷腦的從城牆下回來,還是悶悶不樂,仿佛與以往並沒什麼不同的平平無奇的一夜。
而鄴城東門卻並不平靜。
審榮支開了並非心腹的袁氏兵,尋了一個筐子,裡麵正是坐著許攸,道:“委屈先生了,我將從城牆上將先生放下去,若開城門放出先生,眾人眼雜,恐怕會生變。”
許攸感激不儘,道:“審公子,多謝。我在呂氏陣營之中等著公子!”
審榮沒有回答,隻道:“先生保重!約定之時,勿誤也!”
“必不誤也!”許攸鄭重道。
許攸坐進筐裡,長長的繩子將他從城牆上往下放,緩緩的。
許攸這人還是很小人心的,心說應不至於騙他,不會就這麼將他投下去吧。
見筐子穩穩的,終於落了地,他才鬆了一口氣,當下也沒猶豫,心中全是火熱的興奮,然後就趁著夜色,悄悄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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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黑的天,單獨一個人的動靜,是不足以驚動城上其它角的人的。
許攸雖凍個半死,然而確實是安全的出城去了。
審榮命人將筐子收了回來,投到了火堆裡燒了個儘。
如此隆冬之夜,護城河也早失去了它應有的防禦功能。因為結了冰,哪怕是再寬的護城河,也沒用了。
所以鄴城以內為了防止冬天護河城結冰不僅沒用,反而可能成為墊腳之處,一入冬便將水引走,因此護城河中是沒有冰和水的,城門有一架橋並未拉起,因為每日趁著呂布不在的時候,城中也會有人尋機出城去巡示城牆,以查哪裡不妥,可以在城上修。因根本不懼呂布能率大軍攻上來,這索橋便一直不曾拉起,並與凍土凍在了一處。許攸正是從此離開,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子……”眾腹心道:“覆水難再收,公子果已意決?!”
“自然意決!”審榮道:“四更天,勿失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