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心道,隻要呂布不犯糊塗,程昱在後插刀也沒什麼不可破解。最怕的就是呂布犯傻,那可真是十匹馬也拉不住他撞到人家的算計中去啊!
當然,嘴上不能這般說,隻道:“無妨!已進駐城池,防守城牆,程昱若不進來,便是有什麼算計,也容易驅退!”
眾人點首。
“主公隻需回信說,隻等盟友一並進城時,方解封所獲財物,一並分之,也不算失約。”司馬懿道。
呂布聽了便寫了信,道:“無需交代彆的什麼?!”比如說城外的救援袁兵就賴他來退了之類的。
“不需,程昱是聰明人,在信中明言才是畫蛇添足!”司馬懿道。
呂布半點沒感覺到這話哪裡不對,便依言叫人送出信去。
眾將卻忍著笑,程昱是聰明人,所以不需要明言,那想要明言的呂布不就成了笨蛋?!
正說著呢,城外虎威軍拔著大營全部進了城了,一同進城的當然還有許攸,他一進城,便十分得意,先去家中看了家眷,見一應俱全,虎威軍全無損,心中十分高興,安撫好家人,便來呂布這兒刷存在感了。
眾人要通報進去,許攸卻笑道:“若無攸,溫侯何能進駐這鄴城,既是我,何需通報?!”
親兵們麵麵相覷。見過這自大的,但自大猖狂成這樣的,還是第一回見,沒得命令,也不好真攔他,隻好放他進去了,隻在後高喊了一聲,“許子遠求見!”
許攸卻笑,哈哈大笑著進了大堂內,笑道:“溫侯,冀州美否?!”
呂布帶著笑,道:“自然美極!若無子遠,布自不能得冀州。此城,甚美!”
外麵的話他自然都聽見了。心裡老大的不高興!
許攸卻昏了頭,沒看出什麼不對來,笑道:“溫侯不可忘攸之功也!”
“自不敢忘!”呂布笑道:“布之承諾,自會一一兌現,絕無失言!”
眾謀士與諸將早圍了上去,一個個的恭賀道:“恭喜子遠,若得高位,切莫忘了吾等。”
這個恭維道:“何需親自前來討功?!難不成還能獨獨忘了子遠不曾?!”
“正是!剛進城,正是接手之時,顧及不到行賞論功,何需如此之急?!”眾謀士笑道。
許攸看眾人也沒有領功,一時鬆了一口氣,又見眾人依舊客氣,便笑道:“攸如何著急?!隻是迫不及待來恭喜主公而已!”
呂布笑道:“能擔子遠一聲主公,布得左右手矣!”
許攸聽了大喜過望。一時哈哈大笑,眾人又有心恭維他,一時哄的他心花怒放!
眾人將許攸拉走了,說要去喝酒慶祝。不拉走不行啊。他們怕呂布發怒破功,倒叫許攸先看出來!
許攸一走,呂布便拉下了臉來,罵道:“狗皮癩瘡!真想殺之而後快!”
“剛入城池,便要殺功臣,不妥。”司馬懿道:“難免落得個刻薄寡恩的名聲。許攸不來投主公便罷了,又有功來投,主公便是再不能忍,也須善待之!如此小人,尚加以善待,天下名士必趨之若鶩。”
“趨之若鶩?!”呂布一想到要忍這麼個人就鬱悶,道:“天下以布收買小人,重用小人,什麼名士會來投奔於布?!”
這分明是負麵影響更大更不好吧?!
司馬懿笑道:“主公有此覺悟,倒也難得!”
呂布聽這話就覺得怪怪的。
“若要殺之,也不是現在,”司馬懿道:“等徹底破了袁紹之後吧。時過境遷,一切好辦!”
呂布來回走動著,道:“他若要官做,要布重用,當如何?!”
“勉之既可,”司馬懿道。
呂布道:“既是如此,隻由軍師去應付此等小人,想來也好擺弄!以軍師之才,此等小人,不在話下。”
司馬懿無語,這貨,還真是一切推給自己推的理所當然了。
“他要重用,自然不能重用……”司馬懿也不鳥他的叮囑,隻道:“……他送信破了鄴城,此事當宣揚於天下,他自無退路,袁氏必恨之入骨,不敢再信此人,殺而後快,他又有何路可去?!除了投靠主公,彆無生路。既是如此,便是晾著他,他又能如何?!主公大可對他客氣一些,他若要官做,隻虛應之可也!”
呂布秒懂,道:“隻推到軍師身上便是,他自會尋軍師安排!”
嗬嗬!到時候還以為是他司馬懿百般阻撓。這嫉才之名是背鍋背定了是不是?!司馬懿現在就想撓這不要臉的主公!
呂布也不耐煩主持太久的事務,便道:“城中諸務軍師看著安頓,布去袁紹府上也!”說罷便帶著人走了。
司馬懿半晌無語。
有一謀士進來道:“許攸誇誇己之功勞,隻怕不應他重職他不會再透露任何其它情報!想要套出點最重要的話來,怕是極難!”
都看出來許攸還留個了心眼,把最重要的情報放在心裡,隻等賣出個更好的價呢。
司馬懿道:“小人蓋如是,囤貨居奇!無妨,程昱的人既進了城,必會知曉是許攸之功。此,斷許攸後路。“
謀士笑道:“釜底抽薪計也!”
“他既便不說,又有何妨?!”司馬懿道:“府庫與袁紹府,衙門皆已拿下,汝多派人翻於書信,勤快些,必也能尋出蛛絲馬跡!”
謀士道:“是!”
“我料許攸所捂的必然是關於袁紹大營糧草所在的消息。”司馬懿道:“先哄著他,卻不必得罪他。然而消息的拚湊卻不能完全依賴他。既知此人是小人,若見我軍糊弄著不與實職,焉知他沒有給與假消息之心?!”
謀士應了一聲道:“軍師放心,必然會哄住他。小人的禍害,必會防範。”
“小人有時候所造成的破壞比功勞更大。此人,汝等不可輕視。可小其品行,不可小其行也!”司馬懿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