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蟲,你能不能管管你上桌,一直吵吵吵,煩死了。”
茱茱說這話的時候,正低頭畫著畫,現在正好是下課的時間。
蟲蟲的前麵的男生一直在哇哇叫著,就在他激動的時候,一本書丟到了他的麵前。男生一下子就被嚇住,立馬就惱怒轉頭,語氣凶惡地問道:“誰乾的?”
正在看著漫畫的周騰指了指蟲蟲的方向,道:“你蟲……不,顏哥。”
男生名叫林巍,是他們高二三班的同班同學,平時酷愛看各種遊戲直播,這會老師不在,他們正把手機偷偷拿出來看最愛的選手直播,激動得嗷嗷叫。
林巍聞言立馬看向蟲蟲……不,顏孜。
已經長到十六歲快十七歲的少年已經拒絕了讓所有人喊他幼稚的乳名的行為,所以周騰他們幾個,現在都得改口叫他顏哥。
至於為什麼稱顏孜一聲哥而不是直呼其名呢,就要從高一的時候說起。
他們學校經常跟二中那邊打比賽。
兩個學校都是d市的重點高中,搶生源,比成績,比了很多年。每年幾個高中都會有籃球比賽,但是幾乎每一年,都輸給一中,而且輸得很慘。
為此,他們被學校一直被二中的學生嘲笑。
本來高一那年他們上半場也要輸了的,周騰看到顏孜在旁邊看比賽,當即把他一個小弟踢出場,讓顏孜幫忙打。
最後他們高一年級打了大勝仗,揚眉吐氣一番。
當然,那次他損失了兩張有名的音樂家的音樂會位置最好的票,後來茱茱拿著票跟另一個女孩子一起去看了。
之後那群人,不服氣,找他們又pk了一次,還是輸了。
這時候大家已經對顏孜有些服氣了。
之後又發生了一件事,那群人不服氣就找他們約架,顏孜聽說了,生怕他們搞出事,就跟著一起去了。
後來他提出讓對方抽出一個人來跟他比試,顏孜跟一個大塊頭對打,最後那個大塊頭被打趴了,大家對顏孜也是心服口服。
見到他都是喊哥,有些高二,高三年級照樣跟著喊。
蟲蟲這麼可愛的名字,周騰後來再沒喊過。
其他人也不敢喊。
曾經比他們高一屆有個喜歡顏孜的女生問過顏孜:“你的小名叫蟲蟲嗎?聽起來好可愛啊。”
顏孜一點麵子都不給人家女生,直接道:“我叫顏孜,要是記不住,你可以閉嘴。”
直接把人家女生給氣哭了。
但周騰偶爾也會像今天一樣喊錯。
這不是他自己的問題,而是因為茱茱。
可以說,她是顏孜所有的朋友中唯一一個敢喊他蟲蟲的,周騰從小就跟顏孜認識,偶爾聽到茱茱喊,就會被她帶跑。
後來他反思了一下自己沒有得到這特殊待遇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沒有茱茱臉皮厚,沒有茱茱媽媽跟顏媽媽是閨蜜那層關係。
“顏哥,你脾氣能不能不這麼暴力我們正在看遊戲直播呢。”
顏孜脾氣不暴,他手裡拿著一本數學書,微斜的劉海落在眉上,表情平平靜靜的。
“注意點,等會教導主任會過來。”
林巍笑得毫不在意:“顏哥,你忘記了嗎,老師們都去開會了。”
周騰使勁給他使眼色:你們吵到茱茱妹妹畫畫了。
他們還是在哈哈大笑,顏孜看他們還在吵,接著第二本書就丟了過去,書剛好砸在手機上邊,林巍有些猝不及防,手機從手上滑落,一下子就落在了膝蓋,書剛好蓋在上邊。
周騰笑罵:“顏哥這是在嫌你們吵。”
這話才剛落,就見到教導主任。穿著黑西裝,打著紅領帶出現在教室後頭,他那雙帶著黑框眼鏡的眼睛仿佛裝了x光一樣,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彆說林巍腿在軟,就是周騰也是屏住了呼吸。
不是說好在開會的嗎?
怎麼踏馬又出現在教室後麵?
這要是再遲一步,他們不就得喜提教導主任辦公室喝茶以及聽說回家七天大禮包嗎?
他們高中管的嚴,都是不允許隨便帶手機來教室的,一旦發現就得上交,第一次停學,第二次勸退。
但是總有一些膽子大的拿來上課或者課間偷偷玩。
林巍就是其中之一。
尤其今天是星期五,大家的警惕就更加放鬆了。
林巍僵著腿,等教導主任走過去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立馬就開始哭天搶地:“顏哥,你救了我的命!”
顏孜皺了皺眉,是嫌他吵。
周騰走過去,拍了拍林巍的肩膀,道:“彆玩了,趕緊把手機收好,顏哥能救你第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周騰知道,這次的事情真的隻是巧合而已。
顏孜這個人,小時候還挺樂於助人的,當時班裡有人不懂,經常會來問他,但是自從上了初中之後,這人就越來越懶了。
懶得應付人,懶得搭理人。
林巍這不是第一次在班裡拿手機出來,顏孜以前都不帶搭理的,最近有些事情需要他們自己吃過教訓之後才能懂。
要不是茱茱開口——因為茱茱壓根管不住班裡幾個調皮的男的,倘若要是她開口的話,林巍他們隻會嬉皮笑臉地說現在是下課時間,他們吵很正常。
所以她讓顏孜來製止他們,是非常明智的行為。
林巍聯盟把手機給收了,接著又裝模作樣地去外麵走廊打水,過了一會兒,他老激動地回來,道:“九班那邊被請去辦公室喝茶了兩。”
今天課間全體老師都去開會了,大家都沒想到教導主任竟然還能出來溜達。
林巍慶幸極了,去找顏孜,說搭在他的肩膀上就笑嘻嘻地道:“顏哥,晚上我請你喝奶茶怎麼樣?”
顏孜正在做題,就想到關鍵處突然就被他打斷了,有些不悅,道:“下次注意點就行了,我又不缺奶茶喝。”
這個人。
林巍已經習慣了他的態度,樂嗬嗬地去找周騰:“那我找騰騰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