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千帆戰鬥力驚人,第二天例會上炮轟一群反對的聲音,果真保下了容時主席的職位。
會議結束後,二年級教導主任鄭海和他一起往回走。
鄭海:“你可真是為容時操碎了心啊。”
千帆左手教案,右手保溫杯,神色如常:“就算不是為了他,我也會這麼做,軍部某些人的手越伸越長,再這麼慣下去,這裡都成他們的一言堂了。”
“你小聲點!”鄭海比了個手勢,左右看看沒人才鬆了口氣,“這些話私下說說就好,隻要能護住學生,其他的咱們也管不了那麼多,哎。”
當天下午,千帆就帶著容時辦理了就職手續。
見容時全程不太樂意,辦完手續後千帆把他叫到辦公室,又是一個小時的人生開導。
容時坐在那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覺得這氛圍十分好睡。
終端突然響了,見容時神色不對,千帆順口問了一句:“誰啊?”
“陸右啟。”
容時壓下情緒,把通訊接了進來。
虛擬屏上出現了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人,01的聲音同時響了。
【陸右啟,alpha,42歲,第九軍團指揮官,少將軍銜,十五年後升為上將,軍部三大統帥之一。】
容時聲音很淡:“哪位?”
陸右啟:“……”
千帆:“……”就你狂。
陸右啟麵容嚴肅,不怒自威,視線在容時身上停留了兩秒:“我是陸右啟,你父親的戰友,聽鳴兒說你入學了,這周末一起吃個飯吧。”
容時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撚了撚。
“不好意思,這周末和我的alpha約好了。”
一句我的alpha說得自然隨意,卻把千帆和陸右啟都聽得直皺眉。
陸右啟:“那就下周末吧。”
容時:“下周末準備回家看弟弟,不如等我有空的時候再聯係您吧。”
怠慢的態度讓陸右啟臉色不太好,什麼都沒說就把通訊給切了。
“你、你——可真行!”千帆恨鐵不成鋼,“怎麼說他也是少將,你就不能態度好點?”
容時拿起他的保溫杯去幫他續上水。
“他想要的不是我的態度,是表態,我既不想表態,又何必給他好態度。”
保溫杯遞到麵前,千帆見裡麵加了參片和枸杞,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容時不但隨便他說,還給泡茶潤嗓,表明了“你想說多久都沒關係,反正我就是不聽”。
“接下來這樣的招攬隻會越來越多,避免不了的。”千帆接過保溫杯,“你早點做好心理準備,有什麼不知道可以來問我。”
A區宿舍樓。
“您明知道我和他水火不容,為什麼還要招攬他?!”陸鳴一把踢翻腳邊的椅子,對著全息影像大吼,“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會笑我是窩囊廢!”
陸右啟本就心情不好,又被兒子這一通吼,當即黑了臉。
“你不是嗎?!為了這主席的位置,我幫你鋪了多少路!你讓我在軍部顏麵掃地,簡直是扶不起的阿鬥,滾去好好反省!”
開學來,父子倆每一次通訊都以吵架收場。
張毅走出臥室,見陸鳴坐在沙發上抱著頭,客廳裡一片狼藉。
“陸哥,你彆生陸伯伯的氣,他也是為了大局。”
陸鳴一拳狠狠地砸在扶手上:“都是容時!要不是他,我現在怎麼會是這種處境?!”
一旦容時接受父親的招攬,他倆免不了會被放在一起比較,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讓容時得到一點資源!
就那種平民,配嗎?!
見陸鳴氣成這樣,張毅一咬牙,坐在陸鳴旁邊的沙發上。
“陸哥,不如我們找人教訓教訓他。”
“教訓?”陸鳴一怔,“找誰?怎麼教訓?”
張毅眼底透著凶狠:“你知道軍校裡最不服新主席的是誰嗎?”
陸鳴臉色一黑,差點一拳揍過去。
張毅意識到有歧義,自己回答道:“是那些學渣校霸,成績差還不服管,進了軍部就是些軍痞。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個要管的就是他們,咱們隻要從中挑撥一下,就能有好戲看。”
另一個宿舍裡同樣爭執聲不斷,秦洛躲在門後,捂著心口聽,嚇得小臉慘白。
宋瑜站在客廳裡,他的麵前是一個中年人的全息影像。
中年人身穿精致華服,一頭棕發梳成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五官和宋瑜有四五分相像,眼角眉梢略有些歲月的痕跡,整體來說,是個十分英俊的alpha。
隻是現在,他的臉色非常差,昂貴的茶盞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這些年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你還記得自己是個王子嗎?!”
宋瑜神色平淡:“那您還記得您是我的父王嗎?”
國王:“你這是什麼話?!”
宋瑜:“宋珂在外麵橫行霸道,您都當看不見,卻對我這麼嚴苛,就因為我沒了爸爸,活該連父親也要失去——”
“閉嘴!”國王高聲怒吼,眼神狠厲,“說過多少次,你爸爸是當今王後,好好的在宮裡,你是不是得失心瘋了?”
宋瑜注視著眼前這張盛怒的臉,記憶裡那個總是溫柔逗他笑的父親越來越模糊。
這不是他的父親,隻是個掌權者罷了。
他輕嗤,無話可說。
國王見他沒反駁,壓著怒氣,聲音低了一些:“珂兒說你想和那個alpha結婚?”
“對。”宋瑜雙手揣兜,“我被迷得神魂顛倒,非他不可。”
“混賬東西!”國王又打翻了一個茶盞,“你知道這事一旦傳出去,會給王室帶來多大的影響?!”
“那又怎麼樣?”宋瑜語氣輕飄飄的,“反正我已經沒有繼位的可能了,連婚姻自由的權利都沒有嗎?”
國王一怔:“誰告訴你——”
“那您現在告訴我,我還有機會嗎?您考慮過讓我做王位繼承人嗎?”宋瑜搶下話頭。
國王喘著粗氣,卻半天回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