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容時正舉槍對準這邊。
剛才他開槍了?
腦子裡閃過這個疑問後,張毅發現右腿越來越疼。
被打中了?!
他出離憤怒:“你他媽想殺我?!”
“你腦子被門夾了?”容時淡聲說,“我打的是剛才遊過去的鱷魚。”
說著又開了一槍。
子彈擦著張毅的手臂打入後方的水麵下,手臂上很快出現了一條血痕。
容時不緊不慢地補充道:“不過我槍法不太準,你可彆亂動。”
其他人忙著對付剩下的二級野豬,隻有離得近的那幾個聽到鱷魚,慌忙從水裡往河岸跑。
“有鱷魚!快上岸!”
“臥槽臥槽臥槽!”
“要被玩死了!”
很快,河裡隻剩下無法上岸的張毅。
無論他想往哪個方向遊,總會被容時的子彈攔住,手臂和腿上全是血痕。
傷口泡在冷水裡又冷又痛,雙腿開始抽筋,變得僵硬。
張毅破口大罵:“你違反考核規則!我要舉報——”
還沒說完,又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脖子飛過。
脖子上火辣辣地疼,溫熱的液體滑下來,冷風一吹,透心的涼。
“說了讓你彆亂動。”
被威脅,容時的臉色毫無波瀾,冷聲道,“要是不小心挨了子彈,疼得可是你。”
有人留意到這邊的情況,卻無暇顧及。
宋瑜慢吞吞地跟過來,手裡的槍打中衝過來的野豬,一槍爆頭。
他沒去理會野豬群,隻解決路徑上對他有威脅的。
走到容時身邊時,正好看到他把換下的彈夾扔河裡,拿出新的裝進去,隨手滑動套筒。
動作熟練利落,自帶美感。
宋瑜的視線不由得在他修長的手上多停留了兩秒,這才看向河裡的張毅。
“是他?”
三級野豬被秒殺後,沒了首領很多野豬跑路了,剩下的那些很快被學生們解決。
等他們鬆口氣,慶幸脫險時終於發現張毅的情況。
“容時怎麼對著張毅開槍啊?”
“什麼情況?張毅脖子手臂上都是血啊。”
“沒看懂,這是乾嘛呢?”
張毅已經快沒力氣了,不知道是因為太痛還是太冷,臉色慘白。
見其他人已經解決了野豬,他高聲大喊:“容時要殺我!舉報他!”
子彈再次擦著張毅的手臂過去,留下一道新血痕。
容時:“我在幫你殺鱷魚。”
張毅氣到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媽有沒有鱷魚我不知道?!”
其他學生眼神微妙地在他們之間來回轉,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想乾什麼?”陸鳴眼神不善地走過來,“請你立刻放下槍!”
容時不是放棄考核了嗎?為什麼又回來了?為什麼能一刀解決三級野獸?他到底有多少實力?!
這些問題充斥著陸鳴的腦子,讓他嫉妒得發狂。
“真的好嗎?”容時又開了一槍,淡聲說:“要眼睜睜看著你的狗被鱷魚吞了?”
“根本沒有鱷魚!”陸鳴厲聲反駁,“我數到三,你再不放下我就舉報!三……二……”
“真有鱷魚!臥槽臥槽!”
不知道誰叫了這麼一句,所有人的汗毛都炸了,立刻舉槍對準河裡。
在張毅身後五米外的河麵下有一龐然大物遊過。
很快他左手邊的河麵下也有了動靜,然後是右側、前方。
張毅能感覺到水麵下的湧動,害怕得牙齒打顫,眼眶通紅:“快、快救我!快救我!”
陸鳴驚愕:“……”怎麼會?!
宋瑜看在眼裡,唇角蕩起一抹淺笑。
原先確實沒有,不過被張毅的血引過來不少。
水流開始翻滾,時而有鱷魚的背露出水麵,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嚨口。
在水裡被一群變異鱷魚圍住,太他媽嚇人了吧?!
張毅動一下,容時就開一槍。
每一槍都擦過他的身體擊中靠近他的鱷魚。
一彈夾的子彈用完後,容時麵無表情地換彈夾繼續打。
“救、救我!救我啊!”張毅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用儘全力在水裡撲騰掙紮。
和被鱷魚圍困的恐懼比起來,被子彈打中的痛根本不算什麼。
體力急速消耗,身體和心理上都瀕臨崩潰。
“要讓我強調幾次。”容時冷淡的聲音裡透著不耐,“我槍法不準,麻煩你彆亂動。”
宋瑜笑盈盈地幫腔:“是啊,要是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我有理由懷疑你故意陷害我老婆哦。”
不能回岸上,不能動,一動就會被打傷,隨時可能被鱷魚咬碎。
張毅終還是沒熬住巨大的心理煎熬,失聲痛哭。
陸鳴咬緊牙,朝著鱷魚開槍。
他可以確定,容時在報複!
當著他的麵肆無忌憚地教訓他的狗,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其他人不敢射殺靠張毅近的那些鱷魚,隻能去打離得遠一些的。
一時間,張毅沐浴在子彈雨中,整個人抖成了篩子。
等容時打完身上所有的子彈,河裡的鱷魚也被解決得差不多了,原本清澈的河水被染紅了一大片。
有人找了很長的竹竿過來,好幾個人費老大力把張毅拖回來。
剛一上岸,張毅就軟到在地,他全身上下沒致命傷,卻被嚇得牙齒打顫,全身抽搐。
陸鳴指著他身上的傷對容時怒吼:“這都是你乾的好事!”
容時把沒了子彈的槍隨手扔到張毅麵前,嚇得後者又一哆嗦。
“比起被鱷魚分食,這麼點皮外傷算什麼?這都受不住,那恐怕不適合參軍。”
陸鳴:“你——!”
容時:“行吧,算我多管閒事。”
不鹹不淡地丟下一句,他施施然地走了。
其他人想都剛才的事,心口依然狂跳。
“是啊,幸好主席發現及時,不然真的會留下心理陰影。”
“以後不敢靠近河邊了,好可怕!”
“主席也是好心,而且他槍法真的算厲害的了,我連靠近張毅一米內都不敢開槍!”
“我也是!就怕一失誤就——”
聽到他們的討論,陸鳴臉色陰沉。
張毅破開的衣袖內,能清晰地看到幾十條血痕,每條之間的間隔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這樣的槍法,恐怕連蔣星澤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認知讓陸鳴更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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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主席真是好手段。”宋瑜走在容時身邊,“但你自己玩夠了,我呢?”
容時看著前方,聲音很淡:“隻要我看不見,隨你怎麼玩。”
宋瑜輕笑:“這可是你說的。”
考核結束,所有人從專用儀器中出來。
在擬戰中受傷的痛感逐漸消失,他們起身活動手腳,互相間興奮地討論。
張毅依然被恐懼支配,半天回不過神。
直到監考老師提醒可以出考場時,他才反應遲鈍地邁出儀器。
可一腳剛邁出去,他就被猛地扯住衣襟,被一股巨力拖著朝考場外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