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一節是千帆的軍事理論, 跟其他好幾個班一起上。
進教室時看到吳晗，容時特地走過去打招呼。
“腿好點了？”
吳晗見著他，憔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多了, 再不來上課，下次的月考就要完蛋了。”
容時見他旁邊還有個座位，就順勢坐了過去。
“你就這麼把我扔了？喜新厭舊啊, 哥哥。”宋瑜看著坐滿的一整排, 聲音涼涼的。
容時：“後麵位置多得是。”
宋瑜：“可我就想跟你坐一起。”
剛和兔兔的感情有了質的飛躍, 這種曆史性的時刻不跟情敵好好分享, 不是少了很多快樂？
這兩人走到哪，屁大點事都會引起彆人關注。
周圍一圈的學生默默看著，八卦的小火苗騰騰騰地竄了起來。
這難道是繼飆車被鋪, 校外鬥毆後，第三者插足，感情破裂？
戲可真是一出接一出，好他媽狗血。
好喜歡啊！
坐在吳晗另一邊的beta見這情況, 主動站起來讓座：“我的位置讓給你吧。”
比起沒眼力見的占著座，把位置讓出來吃瓜多香啊。
“不用。”
宋瑜還沒開口，容時先搶過了話頭：“他開玩笑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開玩笑？”宋瑜腳都邁出了半步, 卻被容時當場把路給堵死了。
這時，秦洛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看到宋瑜後出聲抱怨：“哥，你怎麼出門不叫我, 差點睡過頭——”
容時朝他抬抬下巴, 對著宋瑜, 聲音冷淡：“你跟他那麼要好, 去跟他一起坐好了。”
秦洛：“？”
吃瓜群眾：“？”
還他媽是四角戀？
等秦洛茫然地走近，突然被宋瑜扯住手臂往大教室後麵走。
“行，那以後都各坐各的！”
吃瓜群眾：“……”
昨天回去果然吵了吧？
很好，今天的聊天素材有了！
還沒開始上課，論壇上已經出了今日份的熱帖。
【前排高亮！容初戀和宋女神要鬨掰了，omega們，你們的機會來了！】
帖子裡用十分激昂的詞彙描述了教室裡的這場戲碼。
“還以為是真的呢，這不就是情侶間普通的打情罵俏嗎？”
“騙狗進來殺？”
“我他媽倒了血黴，才大清早就鑽進這種貼，單身沒活路唄？”
“哈哈哈哈哈這件事告訴我們約會項目的重要性。”
“今天教室裡□□味很足，搞不好還得再打一場。”
“王炸組合果然激烈哈哈哈，開打記得提醒。”
教室裡，秦洛坐到位置上，翻了個白眼。
要是到現在他還看不出他們在演戲，那眼睛就白長了。
情敵之間這麼有默契真的好嗎？
宋瑜挑的位置周圍一圈都沒人，他托著下巴，眼神注視著斜前方的容時。
“他喜歡我。”
秦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差點人沒了。
“容、對你表白？！”
宋瑜偏過頭，費解的眼神打量他：“你沒睡醒？”
秦洛：“……”你看著容時說這句話，誰都會誤會的吧？
宋瑜懶洋洋拖著腔調，臉色發愁：“我要不要買個戒指給他，先把人預訂了，省得被搶走。”
秦洛：“……”你才沒睡醒吧？做夢呢。
秦洛：“買了戒指，你要郵寄給他嗎？”
宋瑜：“……”
秦洛表情認真：“送戒指前，你是不是得先解釋二婚的事？”
宋瑜：“……”
秦洛：“而且他都沒提出見麵，我覺得他就是隨便說說的。”
宋瑜：“你可以閉嘴了。”
還是跟情敵討論有意思。
秦洛：“……”
前排，趁著上課前的時間，容時和吳晗閒聊了兩句。
容時：“你這幾天周恩沒來找你吧？”
說起周恩，吳晗的笑意淡了下去。
“沒有。”他搖頭，“其實那天也是我去找他的。”
那天聞到信息素突然被推下樓，吳晗覺得是那個信息素的問題，怕周恩內疚，就找了個時間約他出來。
吳晗：“本來說著好好的，不知道哪句話惹怒他了，突然就——”
說到這裡，容時注意到他下意識地護住右手手指。
“你到現在還是堅持他不會傷害你？”容時問。
吳晗猶豫著點頭：“我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人的性格也許會改變，卻不會突然轉變，我在想是不是他家出什麼變故了，才會讓他變得這麼暴躁。”
容時的印象裡，吳晗不是包子性格，如果連最在乎的右手被傷害了還要幫對方說話，那他覺得可以試著相信。
那天釋放信息素的omega，到現在都沒找到，他用主席的權限查看過當天那棟樓的監控畫麵，什麼都沒發現。
連周恩推吳晗下樓的畫麵也隻有一半，就好像提前預謀好的。
監控畫麵雖說有死角，可死角卻不是連貫的。
想要逃離現場，哪怕躲開一個攝像頭，也會被另一個攝像頭捕捉到。
同視模式下，01能控製區域內所有機械的攝像設備，包括終端在內，幾乎沒人能從01的視角裡逃脫。
到現在，容時幾乎可以肯定，那個發情的omega根本就不存在。
打從一開始，那就隻是一種被高濃度施放的擬態信息素。
目的是為了測試這種信息素和周恩的匹配情況。
不過擬態信息素也能控製alpha的行為？
容時蹙著眉想了片刻，在這個猜測後麵打了個問號。
如果真有這麼強大的擬態信息素，他們就不需要實驗體了。
上課鈴聲響，千帆走進教室，下意識地在人群裡尋找容時。
見容時旁邊坐的不是宋瑜，稀奇道：“今天怎麼勞燕分飛了？”
容時時還沒開口，宋瑜搶了先。
“哥哥想讓我坐他腿上，可我覺得這樣上課不得體，就坐到後麵來了。”
千帆眉頭一皺：“容時你說。”
容時：“……”
這隨便逮個機會就要坑他的小鬼，怎麼可能是小貓？
為避免再交巨額檢討，容時淡聲說：“他昨晚沒睡好，說胡話呢。”
千帆：“沒睡好？你不讓他睡？”
容時：“……這個問題，不方便在課堂上說。”
“噗哈哈哈哈哈……”
教室裡一陣爆笑。
千老您才是永遠的神！
下課後，容時和吳晗一起往外走。
吳晗腿部骨折，目前還戴著輔助器。
路上，容時隨口問：“周恩手裡的事務有沒有轉交給你？”
周恩是上一屆的技術部部長，在新部長選出後的一個月內交接工作。
吳晗支支吾吾的，半天沒回答。
“吳晗。”
聽到有人叫，吳晗轉過身，卻見陸鳴朝這邊走了過來。
陸鳴的視線朝容時掃了一眼，看向吳晗，臉色不太好：“你是被人故意推下來的，之前為什麼不說？”
吳晗：“我——”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調查的人員來帶多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