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麼好心？”
宋瑜以為自己聽錯了, 前陣子還像個炸毛的公雞，今天突然蔫兒了？
容時麵色從容：“助人為樂，職責所在, 應該的。”
“你有哪門子的職責。”宋瑜嗤笑, 越是這樣，他越不信，“你要放棄競爭？”
容時：“嗯。”
跟誰爭？
宋瑜往他那邊湊近一些，壓低聲音：“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驟然靠近, 清冷的淡香伴隨著若有似無的酒氣充斥著容時的鼻間，可仔細聞卻又聞不到酒香了。
淡香應該是宋瑜洗護用品的氣味, 比設計機甲的品味要好一點。
容時：“沒說什麼, 我隻是突然悟了。”
宋瑜一腦門問號：“悟了什麼？”
容時：“像我這種注定沒老婆的人, 還是彆耽誤他了。”
宋瑜：“……”
這他媽受什麼刺激了？
宋瑜：“你突然這麼沒鬥誌，我不是很無聊？”
容時：“……”
搶的比較香？你滿三歲了嗎？
下課後，容時要去千帆辦公室送資料。
走出教學樓時, 他偏頭看向宋瑜, 表情認真：“你自己考慮，今天內答複免費，明天起按報價單收費。”
宋瑜：“……報價單？”
容時：“他的情報我不能白給。”
說完後，不等宋瑜琢磨清楚, 他轉身就朝政教處走了。
留下宋瑜一個人在春風中淩亂。
容時說的退出競爭, 他半個字都不信, 可對方手裡確實捏著很多兔兔的情報。
拒絕的話絕對安全，但得不到兔兔的情報。
答應的話風險很高，但也許能知道一些兔兔的事情。
要賭一把嗎？
穿過走廊, 餘光看到宋瑜還站在那裡, 容時半闔著雙眸, 眼底劃過淺淡的笑意。
彆的不提，就憑這麼多年的交情，怎麼能隻有他一個人頭疼？
臨近傍晚，晚霞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照在千帆辦公桌上。
容時敲門進去，見他手邊堆著一疊文件，正在埋頭審批。
“一把年紀了，不要太操勞。”容時把帶過來的文件放到他桌上，順勢坐在辦公桌對麵。
千帆揉揉眉心，佯怒道：“你要是彆給我搞事，我肯定能清閒不少！”
容時：“我最近很老實。”
“再說一遍？”千帆怒極反笑，“不知道是誰偷偷在星戰搞了個機甲設計比賽，你知不知道現在每天有多少人找我要你？”
容時：“我隻是個打下手的。”
千帆聲音涼涼的，“可人家就看上你這打下手的。”
容時：“……”
這次送過來的文件是接下來一個月新生的活動計劃，由學生會策劃，報到教導主任這裡審批。
說是審批，其實就走個過場，基本都是學生會定什麼就辦什麼。
千帆翻開看了兩頁，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他拉開左側下方的抽屜，裡麵單獨放著一個文件夾。
“你拿去看看。”千帆遞給他，“這事你上次聽過，就皇家學院要和咱們軍校聯合辦晃星求生賽那事。”
容時接過來打開，第一頁就是紅頭文件，通知軍校組織選拔去皇家學院參加比賽的人員。
下麵對選拔人員的要求很多，一到十條總結下來就是要麼有特長，有麼成績好，要麼有背景，反正“三無”人員婉拒。
“我們還不樂意聯合呢！”千帆氣哼哼的，“這麼多要求，真給他們慣的。”
說是聯合，軍校並沒有什麼權利，所有比賽的實施權全掌控在皇家學院手裡，他們能做的隻是找出最好的學生，千裡迢迢地送到帝都星給皇家學院那幫貴族子弟虐。
“你和宋瑜必須參加。”千帆補充道。
上次聽到這事時容時就在想，這是個去帝都星的好機會，得好好想想怎麼在不驚動任何一方的情況下參加這個比賽。
現在參賽的借口倒是不用找了，可對方強製讓他們參加，這其中就有些微妙了。
容時：“有說原因嗎？”
千帆把手裡的文件扔到桌上，靠著椅背：“因為你們月考排前二。”
容時混是混了點，但每次都能混到質量不太行的第一。
這倒是省事了，容時翻開時間那一項，開賽時間正好是他和宋瑜約架的那天。
看來這架得延期了。
比賽場地設立在帝都星附近的A08衛星，三級危險區，是皇家學院常常用來做活動場地的荒星。
見他沒說話，千帆以為他不高興。
“這事我拒絕過，但上麵態度強硬，借著這次比賽要檢閱軍校這兩年的教育成果，你做好心理準備，去是一定要去了，我會儘量幫你們爭取福利。”
容時：“上麵？”
千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最上麵。”
千帆的父親千裡是前三大統帥之一，哪怕現在退休了，在軍部的話語權依然極重。
連千帆都無可奈何的事，不用他說，容時就能猜到一些。
如果是王室，那對方的目標就應該不是他。
容時：“那就參加吧，不想讓您為難。”
千帆心裡鬆了口氣，麵上卻打趣道：“喲，這麼聽話？”
容時：“要是讓您多長兩根白頭發，秦教授一定會帶我去他實驗室喝茶。”
“去哪喝茶？”
正說著，秦霖開門進來，手裡提著保溫壺。
“帆帆，我帶湯來了，先喝點再加班。”
“一大把年紀了，肉麻不？”千帆笑罵了一句，乖乖起身迎過去。
秦霖：“肉老了，麻不起來了。”
這下千帆真生氣了：“你他媽嫌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