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江河,小船一艘。
封池靠坐在船頭,翻開的書頁蓋在臉上。
聽著風聲水聲,他心聲惆悵。
【想他。】
陸鯉:“……”用不著想,擺脫不掉的。
就在此時,一段悠悠的戲曲響起,一個輕柔悲涼的聲音唱起了曲。
封池拿掉臉上的書,坐起身。
船夫已經在慌忙掉頭。
封池:“為何掉頭?”
船夫慌道:“你沒看到前麵那艘黑紅樓船嗎?那是魔教的船!”
封池一手擱在膝蓋上:“魔教?有何懼?”
船夫:“大俠你就算武功高強,可雙拳難敵四手……再說,大俠你不怕,我怕呀!”
船已掉頭。
唱戲的聲音更近了。
封池起身,腳尖輕點,離開了船。
“大俠!”
船夫看他極快的在水麵踏過,朝樓船飛去,一邊極快的劃船,一邊搖頭歎息:“現在的年輕人啊,仗著會點武功,就不知天高地厚。”
……
樓船裡。
“教主,有個人朝我們的船來了。”
“不必管,看看他要做什麼。”
“是。”
“下去吧。”
“是。”
……
封池躍上樓船。
曲聲已停。
他順著剛才聽到的聲音方向而去,停在了一個房間外。
【應是這裡】
他伸手敲了敲門。
無人回應。
“失禮了。”
封池打開了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倚窗而靠的人。
那是一個青年。
一個極美的青年。
他隻著了一件月白薄衫,撐著窗戶,微微偏頭看他。
封池心神一震。
【是他!】
陸鯉:“哦。”
封池想起愛人定是又一番輪回,不記得他,壓抑了心中的狂喜,上前一步:“剛才的戲是你唱的?”
“……是。”
封池走到窗邊,解下了外麵一層長袍。
那人微微眯了眼。
封池低頭將長袍披在他身上:“江上風大,怎麼穿得這麼單薄?”
他沒有說話。
封池又問:“你是魔教的人?”
“……”
“難道是被抓來的?可外麵怎麼沒有看守的……”
青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沒過一會兒,外麵就想起了腳步聲和人聲。
“我們就這樣放著他去喝酒,人不會跑了吧?”
“他又不會武功,往哪兒跑?難道還能跳江遊上岸不成?”
“還是去看一眼。”
“……”
封池的手剛放到腰間的劍柄上,青年就拿下了他外袍塞回他手裡,輕聲道:“躲起來。”
封池下意識的就照做了。
他躍上梁子,貓在上麵。
“門怎麼是開的!”
有兩個人闖了進來。
青年望著窗外,沒有回頭。
他們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其中一個輕咳一聲:“你最好老實點,彆起什麼幺蛾子!”
說完這句話,他就拉著另一個人走了,順道關上了門。
封池無聲的落在地上,輕輕把外袍披回他身上:“真是被抓來的?他們抓你來做什麼?”
“給他們教主唱戲,”青年雙眸微晃,“順帶暖床。”
“荒唐!”
“我不好看嗎?”
封池聞言認真端詳他的臉:“很好看。”
光論臉,比前兩世都要好看。
青年笑了。
“既然好看,魔教教主想睡一下,又有何奇怪?”
封池:“他敢!”
【他笑得好心酸,心疼】
陸鯉:“?”你瞎嗎?哪裡心酸!
封池:“誰敢碰你一下,我殺他全家!”
陸鯉:“……”
青年伸手攏了攏身上的外袍:“你方才碰我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封池看到他的笑眼,就知道他在開玩笑,也跟著笑,“你叫什麼?”
“……阿隼。”
“我叫……風無墨。家中人都說我胸無點墨,不過我給自己取了個名為池,非池中物的池,你叫我池哥便好。”
【我看過的書數都數不清,說自己胸無點墨,還真是下不了口。】
陸鯉:“下次咱不說了。”
阿隼笑眯了眼:“池哥。”
初次見麵,也不知道這人哪來的膽子敢讓他叫哥。
他承受得起嗎?
這熟悉的稱謂讓封池心中一熱,他拔劍:“我去幫你殺了他們,送你回家。”
阿隼握住他的胳膊:“打打殺殺……多不好。”
封池會心一笑:“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即使被抓起來關著,也不起殺心,沒關係,我來殺。”
阿隼搖頭:“不殺了,我們直接走吧。”
“好,那便不殺。”
封池把人攏入懷中,直接從窗戶掠身出去。
他們走後,暗處走出幾個人,望著江麵。
“就這樣看著他把教主帶走?”
“教主自己想玩,你敢擾了他的性質?”
“此人帶著教主在江麵上如履平地,無需借力直接往岸上去,輕功卓絕,武功定然也不弱,若教主……”
“這世上還有人能傷得了教主?”
“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