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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元心情有些複雜。
岑父的話已經透露了不少消息,之前沒往那方麵想,就沒感覺。
現在想想,似乎有些……
他呼吸一重。
刺激。
沒有人知道,鄭元底子裡是和他麵上不一樣的野。
他舌頭頂了頂下顎,微微偏頭:“是有些擔心。”
封池唇角微微揚起:“彆擔心,有我。”
鄭元:“……”更擔心了。
下午岑父就帶著介紹信和給他們買好的車票回來了,他們開始準備行李。
他們要先搭車去省城,再坐火車去G城。
臨行前。
封池對著岑父低聲囑咐:“爹,幫著照看鄭楠……”
岑父看向他身邊的鄭元:“知道了,快走吧,車可不等人。”
鄭元小聲道:“謝謝叔。”
沒要人送,他們一起坐上了往省城的車。
車裡人很多,雖然開著窗戶,但周圍人的汗臭味和汽油味混合著,讓人感到一陣窒息,鄭元屏住了呼吸,有些無力。
這是他第一次坐汽車。
封池伸手將他攬入懷中,把他的頭按在他懷中:“聞我。”
鄭元:“?”
這才第一天出門,他就迫不及待要出手了嗎?
怪不得村長還特意來暗示他封池會欺負他。
封池輕撫他的腦袋:“全力關注我,就不難受了。”
鄭元靠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彆說,鼻尖充斥著的都是他的味道,那些讓人難以忍受的汗臭味汽油味的確遠離了一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嗡聲道:“哥,你洗澡了嗎?”
封池一滯:“當然洗了。”
他強調道:“每天都有洗。”
“喔,”鄭元小聲道,“難怪皂味還沒散儘,怪好聞的。”
封池:“……”
隨著時間過去,日頭漸烈,即使開了車窗,味道還是赤鼻難忍。
有些人低聲抱怨,但隻能忍耐。
有些人習慣了。
而有些人,就像沒有嗅覺似的,還聊的火熱,聲音大得很。
鄭元內心有些焦躁。
封池低頭看了他一眼,把外套脫下來將他罩住,伸手抱緊他,輕聲道:“睡一覺,醒來就到了。”
整個人被罩住,有些悶。
但裡裡外外都是封池的氣息,便也沒那麼難忍了。
隨後,一道清亮婉轉的哨聲響起,鄭元意識沉下,在封池懷中睡了過去。
那幾個說話吵雜的人也睡了過去。
沒了他們,整個車裡安靜了下來,隻偶爾有人輕聲說話。
封池拉下了罩在鄭元腦袋上的衣服,動用武力在他周邊設下了一個微型淨化陣,力保即使睡著,也不要他聞到讓他不舒服的味道。
……
汽車剛停下,鄭元就從沉睡中醒來了。
此時人已經下得差不多了,車上隻剩了幾個人。
鄭元神色恍惚的跟著封池下了車。
他從來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之前在岑家那次一覺睡到天亮,他還以為是因為離了宋家的緣故。
現在想來,也許是因為封池的原因……
不然以他的警惕心,怎麼會在車上,人那麼多,環境那麼差的地方睡著?
歸根到底,封池有毒。
“先去吃飯?”
“嗯。”
封池問:“想吃什麼?”
鄭元抬頭看了一圈:“去吃碗牛肉麵?”
“好啊。”
走到麵館裡,鄭元和封池坐下,疑惑道:“奇怪,這麵館的味道應該很濃才對啊,我怎麼沒聞到……”
封池不動聲色的撤去他身上的微型淨化陣:“也許是在車上一路聞多了味道,嗅覺沒有反應過來。”
鄭元:“……”還有這說法。
不過他現在確實能聞到麵館裡雜七雜八的味道了。
吃完麵,他們趕著去了火車站,搭上了去G城的火車。
岑父給他們買的是臥鋪票。
兩人都是下鋪,相對著的。
封池的上鋪也是個年輕人,話特彆多。
“你們也是去G城的嗎?”
“我是代表我們……”
“誒,兄弟,你們哪裡人啊?”
“……”
鄭元開始還時不時的溫和答一下,後麵直接來一句累了想休息,就躺在鋪上閉眼了。
封池是從頭到尾一聲沒吭。
鄭元的上鋪是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她從一上車開始就抱著孩子在睡覺。
孩子很乖巧,隻有一開始的時候跟他的媽媽說了幾句話,後麵就在她懷中睡著了,還打著小呼嚕。
封池上鋪的年輕人見他們都沉默下去,嘟噥了一句“人心冷漠”就拿出了一本書趴在鋪上看。
他們到G城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他們就在火車站附近的旅社開了一間房。
在火車上睡了一天,鄭元倒是不困,洗完澡後就坐在椅子上等封池,想跟他商量一下找爹的事宜。
他沒有等多久。
聽到浴室開門的聲音,他抬起頭,瞬間喉嚨發緊,失了聲。
封池的長相並不多驚豔,身材也隻是尋常。
但在他隻穿著短褲背心,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出來的時候,看著他身上淌著的水滴,鄭元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仿佛看到了封池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冷峻矜貴,高不可攀,卻分外誘人。
他的心中當時充斥著這個想法。
“怎麼了?”
封池已經走到了他麵前。
“沒事。”
鄭元這才察覺喉嚨有些乾渴,連忙起身倒了杯水喝。
封池在他眼中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剛才那一晃而過的錯覺,再去想已經想不出那幻象是什麼樣子了。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