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裡路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從後門下車。”
南裡路種了兩排鬆樹,樹枝蜿蜒曲折,餘光從縫隙爭先恐後的往地上漏。
車門打開的瞬間,初梨幾乎都能聞見榕樹的味道。
陳也不急不慌又跟著她下了車,少年雙手插兜腳步慵懶,如影隨形在她身後兩步遠的地方。
顧程和他高一的小女友打情罵俏,順便送小女友回家,忽然間,他眸光一閃,猛地站直了身體,心道了好幾聲我操。
那不是陳也嗎?!
陳也這個垃圾二世祖居然從公交車裡下來?
陳大少爺今兒是撞了哪門子的邪,居然肯屈尊坐公交車?
顧程立馬掏出手機給趙文傑打了個電話,“我看見陳也了。”
趙文傑那邊球賽剛結束,讓對方掛了零,心情不錯,滿頭大汗也不在意,等不及他回話。
顧程那邊又低聲說了句臟話,他眼睛珠子都看直了,陳也這個垃圾渣宰乖乖跟在一個妹妹身後?表情柔和完全看不出七中校霸的影子。
“我/操啊!”
趙文傑冷冷發笑:“你罵我?”
顧程:“不是,我看見陳也了。”
趙文傑無語,“傻逼你已經說過了,你是複讀機嗎?一句話要說兩遍。”
顧程探出腦袋,使勁往陳也離開的方向看,咬一轉眼陳也和小妹妹就不見了,他心有不甘,咬牙切齒道:“媽的,陳也跟人跑了!”
如果不是隔著電話,趙文傑簡直想對那頭的顧程翻白眼,“跑你媽跑。”
“我他媽的剛才親眼看著他和一小妹妹下了公交車,屁顛屁顛跟著她,那妹妹長得賊他媽的白,又瘦還小隻。”
顧城描述的有鼻子有眼,趙文傑聽他的描述,拍大腿一想,這說的不就是初梨嗎?!
前幾天,陳也還對初梨不假辭色,才短短幾天過去,陳也的心思變得倒是快。
趙文傑抖著腿,“掛了,我現在就給陳也打個電話。”
趙文傑撥通陳也的手機,才響了一聲就被那人無情掛斷,他不死心又打了兩個過去,不出意外,他直接被陳也拉黑了。
陳也揣著手機,臉上表情懶散,悠悠蕩蕩跟著她。
初梨在南裡路的巷口停下步子,輕輕抿著嘴角,“你不要跟著我了。”
樹枝光影溢在陳也寡淡無情的精致臉龐,少年含著若有若無的笑,語氣溫淡,“我想來就來了。”
回完她的話,陳也忽然想抽煙,心裡有點煩。
他知道自己在初梨這兒不受待見,心中煩悶來自她疏遠,比八月裡燥熱的天氣還要煩。
陳也瘦白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抬起她柔軟的臉頰仔細看了兩圈。
初梨的臉蛋像剛摘下的水蜜桃,白裡透粉,新鮮水嫩,仿佛用手指輕輕一掐,就能擠出甘甜的汁水。
陳也心中微動,麵色依舊沉靜如水,他不動神色的鬆開手,“臉沒腫,看來應該沒什麼事。”
哦。
原來陳也是在關心她。
街邊的小賣鋪店門外擺著裝滿雪糕棒冰的冰箱,冒著絲絲涼意,初梨猶豫兩秒鐘,說:“陳也,我請你吃雪糕吧,你要吃嗎?”
陳也沉默幾秒:“吃。”
初梨翻開冰箱,剛從裡麵拿出來的雪糕還泛著絲絲涼氣,她給陳也買了她最愛的泰米雪糕,遞在他手中,眼巴巴望著他說:“很好吃的。”
陳大少爺還真的沒吃過如此廉價的雪糕,從容撕開包裝,咬了一口,似乎比想象中要甜。
天色漸沉,初梨看著陳也吃完一根雪糕,舔了舔唇,她自己也饞了,可是她沒有錢了。
初梨咽咽口水,說:“我要回家啦,陳也,你也早點回去吧。”
她知道陳也大概和他的父母關係都不太好,她嫁給陳也後,他的父母早就搬到了國外,就連他們的婚禮都不曾回家參加。
初梨聽說過,陳也的父母並不喜歡他,剛結婚那陣,有人告訴她陳也高中打殘過同學,她沒相信,那個時候她認為陳也那麼溫柔的男人,說話輕聲輕語,不會打人。
很久之後,她才知道,陳也高中是真的差點把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打死。
自行車的鏈條聲由遠及近,伴隨著車頭前熟悉的鈴鐺聲齊齊落在初梨耳中。
初梨差點要跳起來,這好像是初原的車,如果讓他看見自己和一個染了頭發的小男生單獨相處,初原能把她的狗腿打斷。
南裡巷裡道路狹窄,想躲都沒法躲開。
情急之下,初梨雙手抵住陳也的肩膀把人按到暗巷的院牆上,她的臉緊貼在陳也堅硬的胸膛,心跳的飛快。
直到自行車的鏈條聲遠去,初梨緊繃的後背逐漸放鬆。
陳也似笑非笑低眸看她,少女的掌心溫熱柔軟,白皙的手背青色的細細的血管時隱時現,手心裡的溫度穿過衣服布料,燙的他心口熾熱。
初梨抬眸撞進男孩漆黑的瞳孔中,滾燙深暗的視線讓她背脊發涼。
陳也喜歡看她,喜歡抱她,格外喜歡親吻她,每次親吻都用這種眼神深深凝視她,輕柔撫摸她的後腦,動作凶猛,在她耳邊歎息:“梨梨,你越哭我越想欺負你。”
初梨那時膽子很小,被迫縮在他懷中,一顫顫的哭著,卻沒辦法掙脫他。
陳也笑著替她抹去眼淚,變態樣虔誠吻了吻她的眼皮,說:“梨梨,不要難過,我隻喜歡你啊。”
喜歡到哪怕她殘廢了也不在意。
喜歡到可以為她做儘瘋狂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騷話。
陳也小瘋子哦~
你們不要怕他哦~
梨梨不哭,以後你會被欺負的更厲害呢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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