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風眼蝴蝶);
此時此刻,
這隻蝴蝶正擼起袖子,半條腿已經伸進“狗洞”。
“……”
“……”
四目相對,薑蝶想一頭撞死。
“你這樣進去違規,
手上不會有印章。”蔣閻開口道,
“我帶你從正門進。”
語氣帶著跑動過後才有的微喘。
“可是票……”
蔣閻從他口袋裡抽出一張全新的:“我剛好有。本來給我朋友買的,臨時有事來不了。你不用它也是張廢紙了。”他指了指薑蝶身後的窄縫,“還是你要真做一隻貓,從這裡鑽過去?”
“哦……那太謝謝師哥的朋友了!”
薑蝶萬幸地撤回腳,
聽見身旁那女生轉回身繼續大罵道:“你看看人家!說了這樣進去不行的!”
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了幾分竊喜,
就像是被諾亞方舟最後挑中入船的人。
“那我這票錢要不要轉給你朋友呢?”
其實她拐彎抹角地想問,
你到底還約了哪個朋友來,這個人居然還敢放你鴿子。
“不需要。”
蔣閻走得很快,畢竟已經開場。薑蝶帶著幾分尷尬,亦步亦趨地跟在蔣閻身後,
重新繞回景區大門,
還有一些沒票的和黃牛**在這兒。
有賊眉鼠眼的男人突然湊到他們跟前:“我手上還有票,這回算你……”
他還沒說完,
蔣閻一把打斷他的話:“不用。”接著加快腳步往前走。
薑蝶有些疑惑地看了黃牛一眼,一回頭,蔣閻已經走出老遠。
“誒,
等等我——”
*
薑蝶終於進了場,
在群裡發消息,
盧婧雯兩人都沒動靜,隻能看到兩個頭像大致在哪片區域,隔得還挺遠。
薑蝶在心裡給盧婧雯點讚。
她試探地對著蔣閻道:“師哥,他們倆估計在嗨了,都沒回。我能先和你一起嗎?”她還不死心試探,
“反正你朋友也沒來。”
“隨你。”
他很冷靜地站到主舞台的人群邊緣,因為身高,就算站在後排也沒有什麼阻礙。但是薑蝶幾乎就被遮得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抽空將眼神從台上收回,瞥了她一眼。
“我建議你還是站前麵去。”
“不用啦。”薑蝶搖頭,“我已經找到了最心儀的位置。”
彆人是來看演出,而她是來看他。
因此,他的身邊就是全場最佳席位。這一點,他懂不懂呢。
蔣閻微微一怔,不再說話了。
薑蝶其實根本分不清舞台上在唱什麼,她覺得每一首歌好像都差不多,反而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口哨近在咫尺,特彆吵。但她還是裝出很high的樣子,奮力地擺著雙手搖晃呐喊。
相比之下,蔣閻好像才是陪同她來興致缺缺的那個人,手插在褲兜裡,全程都沒怎麼動彈。
薑蝶臉上笑嘻嘻,心裡苦哈哈。
她原本設想得太美麗,大型海灘蹦野迪現場,難免會摩肩接踵。氣氛那麼好,小手一碰,很多故事就這麼發生了。
她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現實是,周邊的粉絲全擠去了前頭,周圍隻有冷靜的蔣閻作參照,實在顯得她很二。
她搖著搖著就收起雙手,兩個人客氣地站了一下午,直到日落。
微信裡盧婧雯私信八卦道。
lulu:你們怎麼樣?
小福蝶:挺好的,保安大哥剛過來問我倆,怎麼站得比他們還標準[微笑]
*
音樂節進入短暫的中場休息,人群散去準備吃飯。
風景區內有海鮮大排檔,文飛白在群裡直接@蔣閻,為了答謝住宿要請他吃飯。
蔣閻說算了,但薑
22、第22章
蝶的舊手機耗了一下午已經沒電。她聲稱自己沒帶充電寶,慫恿蔣閻帶著她去找另外兩人。
大家在帳篷集合,帳篷外麵就是海鮮排檔,蔣閻也懶得折騰,最後同意了一起吃晚飯。
點菜的時候蔣閻很隨意,讓他們點就行,文飛白臉一皺:“哎我也不知道吃啥,雯雯來吧。”
“這事兒我拿手!”盧婧雯掀過菜單,順嘴問薑蝶,“你想吃啥說啊。”
薑蝶便道:“那我可以點一條鱸魚嗎?”
蔣閻低頭正在劃屏幕的手指一頓。
盧婧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之前出去和你吃飯你都不愛吃魚啊。”
確實,她不愛吃魚,但並不是討厭它的味道。
這要追溯到那一次她在超市裡近乎英勇地背叛加自曝,就被送到了派出所。
警察叔叔沒有凶神惡煞,反而慈眉善目,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盯著她看。
長大後的薑蝶才知道那種目光,意味著可憐。
她弱弱地問說,我是不是要被關起來,一輩子都在牢裡呢?
他們失笑,繼而那目光更加可憐,告訴她說,你很勇敢,做了正確的決定。我們不會把你關起來,我們要關的是逼迫你的那些大人。
她這才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構築出來的恐嚇謊言中,並非真實的世界。
真實的世界裡,原來是有她的容身之處的。
逼迫她偷盜的壞人在她提供的信息下落網,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會被自己馴養多年的狗反咬一口。她親手粉碎了困住她的囚牢,接著被送往了福利院。
她並沒有親生父母的記憶,打她記事起,過的就是那樣朝不保夕的日子。警方核實了這些年間失蹤兒童的登記備案,沒有人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