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風眼蝴蝶);
盛子煜好奇地看著薑蝶從快遞中拆出一件裙子來。
雖然兩人已經分開合作,
但因為對外宣稱和平“分手”,所以彼此並沒有取消關注,他還是能刷到薑蝶發布的視頻,
也經常習慣性地點開來看她單獨一人都拍些什麼。
因此她挑裙子的這期視頻他也看了,自然知道這件紅裙子是薑蝶的夢中情裙,價格不菲。
他咋舌:“這誰送你的啊?”
薑蝶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似乎誰都有可能送,
隻要是看過她的視頻,打聽一下主辦方的下榻酒店,就能把這份東西送到她手中。
是哪個壕粉嗎?除了這張卡片,
沒有留下任何彰顯身份的痕跡。就連卡片上的字也是機打的。
不遠處的電梯間門一開,兩三個打扮時髦的姑娘結伴出來,其中一個人經過前台,
忽然停住腳步。
“小福蝶?”
薑蝶聞聲扭頭,
叫她的人也是一個博主,
網名蘑菇,
也做穿搭類的視頻號,
因此兩人互關了一陣子,
但私下裡沒見過。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本人,薑蝶一愣才認出來。
對方一下子看到她手裡的紅裙:“天呐,
春尾大師當季新款!這是你明天要穿的嗎?”
“不是……”薑蝶把盒子一蓋,
轉移話題道,“好巧,
你們也剛來?”
蘑菇點頭道:“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我知道有家做私房菜特彆好吃的店。”
在乾飯的誘惑下,
薑蝶沒多想她怎麼這麼熱情就同意了。
最後盛子煜也跟了過來,
被拉來當作給她們拍照的工具人。一行人坐在一家特色私房菜館裡,在上菜前一個個低著頭手指翻飛,無比熟練地修著剛才盛子煜給她們拍的合照。
薑蝶卻無心p圖,
她正在發微博詢問是不是有粉絲寄了東西給她。見微博沒人認領,她又去朋友圈發了一條。
“問你個事兒呀。”
薑蝶抬起臉:“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你還沒分手那會兒,發了一個生日慶生的vlog視頻?”
她點點頭:“那個視頻怎麼了嗎?”
“我想向你打聽視頻裡一人……”
看著蘑菇的神情,作為女生的某種第六感湧上心頭。
該不會是……
蘑菇順著她的思緒開口道:“那個在停電前兩三秒從樓梯上下來的人,你應該認識吧?”
“……”薑蝶心虛地猶豫了一秒,“不熟呢。”
“這樣啊,那我問問盛子煜吧。應該是他請的人?”
眼見蘑菇要轉向他,薑蝶連忙說:“等等,雖然不熟,但我聽說這人風評……不太好,勸你謹慎。”
她好奇道:“怎麼個不好?”
薑蝶更心虛:“據說是個海王,中央空調,來者不拒,還非常摳門……”
張口就來的每一個形容詞都和蔣閻相反。
蘑菇卻無所謂道:“這有什麼,帥哥播撒愛意那叫普度眾生。”她繼而轉向盛子煜,“視頻裡那個很帥的小哥哥應該是你朋友吧?那你總該有微信!”
盛子煜意味深長地瞥了薑蝶一眼:“我也不熟。”
聽到他的回答,薑蝶意外地和他對視了一眼。
她不自然地轉開視線。
手心裡手機震動了一下,微信來了一條消息。
薑蝶心跳加速地打開來,黑白頭像多出一個小紅點——
衣架:問句後麵應該跟問號而不是感歎號。
她心頭湧上一股拉黑的衝動,但手上還是乖乖修改了標點符號。
小福蝶:猜猜我在哪?
十分鐘過去了,微信直接冷場。
她隻好尷尬地自問自答。
小福蝶:這是西川呀,你不是西川人嗎,居然沒看出來[豬頭]!
蔣閻終於又回複了。
衣架:你怎麼知道我是西川人?
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小福蝶:盛子煜提起來的。
微信那頭迷之沉默。
薑蝶特彆坦蕩地發送完才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這麼一提顯得她和這位“前男友”很藕斷絲連。
她擦了擦冷汗,飛快地又補充了一條。
小福蝶:我們都來西川參加紅人節,偶然碰到的。
發出去她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趕緊撤回了。
她索然地正想退出微信,聊天框又動了一下。
衣架:你的朋友圈是怎麼回事?
薑蝶的低落突然又一掃而空,變得振奮——他居然在主動好奇她的事情。
而好奇往往是對一個人開始在意最直接的情緒。
她歡天喜地地發送道。
小福蝶:不知道是誰送了我一件明天要穿的裙子,而且特彆貴,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它……
衣架:如果很困擾,可以直接扔掉。
小福蝶:那不太好啊,畢竟也是彆人的一份心意。重點那裙子可是春尾衣良的作品,怎麼能隨便扔!
衣架:那穿吧。
小福蝶看到這三個字,不太高興地撅起嘴。
他就完全不關心是誰送的嗎?鼓動她穿上這件裙子,不就是鼓動她對彆人回應嗎?
既然不關心,又何必要問。
薑蝶沒有再回,這一次,她率先結束了和蔣閻的對話。
*
26、第26章
那件紅裙子,沒有人認領,她在房間裡試穿了許久過足乾癮,最終還是穿上自己買的那件參加紅人節。
無功不受祿,她縱然再喜歡,也不能穿那件來曆不明的紅裙。
能夠輕易到手的饋贈,就和口頭上隨便說的愛一樣,都是虛假的甜蜜陷阱。真栽進去指不定惹一身騷。
<
br>
這一回再次出席,認識她的人已經有很多,雖然見到她都不乏說一句好可惜,順帶問一句你和盛子煜還可能複合嗎?你們之前真的好甜。
盛子煜這回倒挺出息,主動站出來說我們現在就是好朋友。
休場的間隙,薑蝶還是對他說了句謝謝。
“客氣什麼。”他聳肩,“我倒是真的確認你有喜歡的人了。”
“……這當然是真的。”
“而且那個人是會長,對嗎?”
盛子煜突如其來地拋下了這麼一句重磅炸彈,炸得她不知所措。
薑蝶乾脆不回答,但等於變相地默認。
“怪不得呢。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不然得一直單下去。”
薑蝶撇嘴:“你說得蔣閻好像皈依佛門了一樣。”
“我這麼說當然有我的理由。”
她皺起眉:“彆賣關子,有話就直說。”
盛子煜欲言又止,最後搖頭道:“算了,我就是覺得會長不會是愛人的人。你很難想象他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
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薑蝶想起昨晚戛然而止的聊天,無法反駁他。
*
紅人節結束後,主辦方定了次日晚上返回花都的機票。
還剩下一個白天的時間,薑蝶在酒店房間裡先揮霍了半天,猶豫到底要不要去那個地方。眼看時間越來越逼近,她還是匆匆洗漱了一番,打車出了門。
車子開往遠郊,沿路高樓大廈像被上帝推倒的積木,削去一層又一層,變成水泥磚瓦的破敗矮樓,落魄地夾雜在光禿的枝頭中間,華麗的城市被拆得七零八落。下午兩點的陽光被灰雲遮蔽,平整的馬路開始坑窪,顛來晃去,慢悠悠地停在了終點。
薑蝶下車,望著眼前的兒童福利院出神。
記憶中的大門、柵欄、印滿了幼稚塗鴉的小白樓、樓前的蹺蹺板……一切都還在。
但一切也都變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