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再強調了!”薑蝶含淚地從箱子裡掏出泳衣,“我去遊兩圈,晚飯不吃了。”
“不行,飯一定要吃。”
他神色嚴肅。
薑蝶委屈:“那我先遊,遊完再吃。”
他這才退步:“可以。我先去處理一下工作的事,然後我們一起去吃飯?”
薑蝶點頭,他抬步要往二樓走,被她拉住說:“你乾嘛不在客廳?這樣我還能看見你。”
他有些傷腦筋地說:“那樣也不是不行。但本來十分鐘就可以處理完的郵件,在大廳就需要一個小時了。”
薑蝶啊了一聲:“客廳網很慢嗎?”
蔣閻失笑:“……那多出來的五十分鐘,我肯定會控製不住去注意你啊。”
薑蝶支支吾吾地撒開手,哦了一聲,嘴角翹得老高,一頭紮進泳池,水花濺得四處都是。
*
薑蝶抱著要減小肚子的雄心壯誌,在並不大的愛心泳池裡遊了四五來回。
遊到後半截,整個人累得不行,她攀上泳池裡放置的火烈鳥泳圈,躺在上麵,望著頭頂逐漸亮起來的星空發呆。
二樓的陽台,蔣閻拉開門出來,向下探身看了一眼。
“累了?”
他掐著時間出來,似乎算準了她撐不住幾個回合。
薑蝶望著橫插出來的人影,覆蓋了原先的夜空,卻似乎是更令人安心的風景。
她望著他笑,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好困啊……”
“撒嬌也沒用,起來吃飯。”
他不為所動,收回身子,隨即走下樓。
薑蝶跟著翻下泳圈,泅在水裡往岸邊遊去。
看著蔣閻從客廳裡走出來時,薑蝶停止動作,還陷在水裡。
蔣閻走到岸邊,俯視著她,有些無奈道:“真不想吃晚飯?”
“吃呀。”她伸出濕答答的雙手,“就是想你把我拉起來嘛。”
蔣閻警惕地頓住動作。
大概是,想起了某一年相似的泳池邊,明眸巧笑的一隻蝴蝶從水裡探出臉,黑色的濕發搭在腦後,身上的白色裙擺張成一朵白色睡蓮花,就那樣壞心眼地伸出翅膀,將他從泳池拽下來。
那瞬間,他乾涸的世界從此漫入水波。
這些回憶躥上來,他逐漸恍神的這刹那,再度被薑蝶抓到把柄,將人拉下水。
她雙手攀上他的後腦勺,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的唇畔印下一個吻。
“終於舒服了。”薑蝶小聲說,“那一年把你拉下來很想做但不敢做的動作,總算補上了。”
蔣閻輕輕撫著嘴唇,垂眼看著她。
今晚是個月亮晴滿的日子,但月光再亮,也不及他看向她時熠熠的眼光。
蔣閻深呼吸一口氣,忽然背過身,上了岸。
薑蝶一頭霧水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追上去。總不至於是生氣吧?當年他們什麼關係都還沒有的時候,她那樣冒犯他他都沒生氣。
她在泳池裡犯嘀咕時,蔣閻拿著浴巾去而複返。
“……你拿這個乾什麼?”
蔣閻沒回答她的問題,說:“你先上來。”
薑蝶乖乖地上岸,剛爬上去,就被他手上的浴巾兜頭包住。
“這是我當年想對你做的動作,今天也補全吧。”
“哈?!”
薑蝶從浴巾裡探出腦袋,滿臉問號。
“你那時候裙子都濕了。”蔣閻清了清嗓子,偏過臉,“我當時想做的動作,就是找塊浴巾把你包起來。”
薑蝶長長地哦了一聲,往他身上招呼,裝模作樣地問:“為什麼呢?”
一臉我魅力好大的臭屁表情。
蔣閻將她不安分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微笑道:“是你不穿泳衣下泳池。進泳池怎麼可以不穿泳衣?太難受了。”
“……搞半天你是強迫症犯了?”
薑蝶垮下臉,從他身前掙脫,作勢不高興地要走。
蔣閻極小聲地說了一句笨蛋,拉住浴巾垂下來的兩邊,將薑蝶又拉回跟前。
他不期然地彎下身,借著浴巾的遮擋,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地一吻。
“上午是蝦餅味。”說話間兩人的唇畔輕微摩挲,他在浴巾下和她額頭抵著額頭,輕笑著說,“晚上呢,是氯水味。”
“還不都是你偷襲……”
薑蝶碎碎念,表麵控訴實則撒嬌。
蔣閻一本正經地問:“那我需要提前招呼嗎?我想吻你的時候就說,薑蝶,我現在要吻你?”
“那倒不用……”
“好。”
他剛說完,延綿的吻又猝不及防地落下來了。
赤道的濕熱加劇了這個粘膩的吻。薑蝶閉上眼睛,睫毛輕顫。
她頭頂著浴巾,周遭的視線都被阻隔,漆黑一片,就好像鑽在狹窄的防空洞裡同他接吻。外頭是潮悶的熱帶雨林,昆蟲的嘯響在棕櫚樹上響起,卻又好像——是從她躁動的心頭傳出來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