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槿琪知道林紹璟有錢, 所以也沒跟他客氣。
自從嫁給他之後, 花的那些個銀子, 她全從那兩千兩銀子裡扣了出來, 並且讓紫硯準備好了一個賬本, 把一應花銷都記錄了下來。
布置院子需要買的東西,也從兩千兩銀子裡拿。
考慮到將軍府的格局,小院的破舊程度,林紹璟如今的身份,楊槿琪也沒買太好的東西,材料都用的比較普通的。
放置在院中的石桌石凳,也沒去定做, 直接買現成的。
除此之外,還讓人做了一個秋千。
用木材搭了一個小亭子。亭子全部用木頭做成, 懸於地麵,下麵用幾根柱子固定住,一層有幾層台階。
亭子中間放置一個低矮的桌子, 閒暇時可以坐在這裡看書撫琴。
低頭看了看地麵,楊槿琪又讓人去買了一些石板,從廳堂門口鋪到了小亭子處,從院門口鋪到廳堂門口。
石板的間隙和四周種了一些細小的野花,牆角也種了一些一些。
這般簡單的裝飾過後, 原本破敗的院子立馬變了一副樣子。
林紹璟回來時, 看到院子中的裝飾, 差點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
雖改變簡單, 但卻不失用心。
心頭覺得暖暖的。
這邊動靜這般大,其他院子裡多少都得到了一些消息。
而作為管家的又比較關注這邊消息的黃氏,自然是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一想到這些個東西極有可能是花的那些個聘禮,也就是她的錢,就覺得鬱悶不已。
第二日一早去給周氏請安時,難免就說了出來。
“娘,這兩日怎麼沒見著三弟妹呢,可是身體不舒服?”
周氏一想到林紹璟就覺得厭惡不已。縱然林紹璟沒了姨娘,而林紹璃的生母柳姨娘還在世,可她卻更討厭林紹璟多一些。
沒彆的原因,就是因為林紹璟生母身份低賤不說,丈夫還喜歡這個兒子。
丈夫雖然寵愛柳姨娘,但卻不太喜歡會給他惹事兒的林紹璃。
但凡有可能會跟她兒子爭奪府中繼承權的人,周氏都非常厭惡。
對於楊槿琪,她心情非常複雜。
一則,這是一個高門媳婦兒,二則,當初丈夫的聘禮給的實在是太多。
她雖然討厭楊槿琪,但丈夫已經交代過很多次,讓她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不要招惹她,不要招惹平安侯府。
平安侯府在京城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她也是知曉的。
所以,為了讓自己眼前清淨一些,她索性免了楊槿琪的晨昏定省,隻讓她在初一十五過來請安,其餘時間不要來礙眼。
“他們小兩口剛剛新婚,住得又比較遠,我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黃氏想到自己當初嫁過來時,可是日日在婆母身邊服侍著,直到幾個月後有了身孕,這事兒才停下來。等她生完了孩子,依舊每日要過來。等後來替婆母管了家,老二又娶了媳婦兒,這事兒才算完。
而老二媳婦兒,雖然沒有她時間長,但也在婆母身邊服侍了幾個月。
同樣是媳婦兒,憑什麼她平安侯府的姑娘就能例外?難道就因為出身高嗎?哪有這樣的道理。
一想到這裡,黃氏心頭對楊槿琪更是增加了幾分不喜。
“母親可真是個和善人。隻是,侍奉婆母是自古就有的,雖然您體恤小輩,可這三弟妹這般卻是不應該啊。”
周氏也不是真的不想讓楊槿琪來服侍她,隻是屈於丈夫的威嚴,以及平安侯府的勢力罷了。所以,一聽兒媳如此說,立馬道:“哼!人家出身平安侯府,嫁到咱們府上那是委屈她了,我又哪裡敢讓她來伺候。”
黃氏一聽婆母這語氣,立馬明白了婆母的態度。
心思轉了轉,說:“都說這平安侯府雖然是武將府邸,但卻是守規矩的人家。沒想到竟然教出來弟妹這等不守規矩的人。母親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是母親體恤小輩,她不來,卻是她的不孝了。”
周氏雖然非常認同兒媳的話,但一想到丈夫的告誡,生生忍住了。
“行了,這種話可彆在外麵說,免得給老大惹禍。也不知道你爹怎麼想的,竟然讓這樣的姑娘進了咱們家的門。”
“哎,母親說的是,兒媳哪裡敢在外麵說啊。那平安侯府的嫡長子之前壓著相公,不讓他升遷,後來相公不過是說了實話,卻還壓著他去府上道歉。人家勢力大著呢。”黃氏一臉委屈地說道。
一聽到這些事兒,周氏就氣得不行,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黃氏覷了一眼周氏的臉色,又接著說:“還沒成親前平安侯府就敢如此,如今成了親了,弟妹豈不是更放縱了。這以後府裡是誰當家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