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槿琪的反應, 江氏愣了一下, 問:“你竟然不知道此事?”
楊槿琪搖了搖頭, 她昨日一直很煩, 睡下之後, 就不知道院中發生的事情了:“不知。”
江氏琢磨了一下,把她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
“昨晚,快到子時的時候,府上大多數人已經睡下,姑爺敲響了側門。把綠墨給送了過去。”
“爹娘那時已經睡下,是我跟你大哥見的他。姑爺把事情跟我們說清楚了,我這才知曉你昨日為何突然給母親送信, 讓母親給綠墨找人嫁了。”
“今日一早,我趕緊跟母親說了此事, 母親立馬讓嬤嬤檢查了一下綠墨的身子,見她沒做那等事兒,這才放下心來。趕緊把綠墨的老子娘叫過來, 給她找了莊子上的一戶人家。兩家迅速下了聘書。”
“忙完這些事情,母親不放心你,本想親自過來跟你說一聲,無奈府上事忙,我便過來了。還好我來得及時, 要不然, 還不知會發生什麼。”
此刻, 楊槿琪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 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今日多謝嫂嫂了。”楊槿琪鄭重地道。
江氏握了握她的手,道:“謝我做什麼,你要謝啊,就謝姑爺吧。是姑爺把綠墨送回了府中,也是姑爺跟我們說,你那大嫂今日會來找麻煩,讓我們今日務必把綠墨的事情解決了。”
楊槿琪心中更是震驚。
原來,這一切都是林紹璟安排的。
雖然沒跟她說一聲,但卻默默把事情都做好了。
這時 ,正在收拾裡間的橙畫拿著一封信出來了。
“少夫人,這是在您枕邊發現的。”
楊槿琪心中一動,立馬把信拿了過來,打開之後,看著熟悉的筆跡,便知自己猜對了。
這是林紹璟給她寫的信,信中,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原來,林紹璟早就跟她說了,隻是她沒發現罷了。
江氏看著小姑子臉上帶著笑意,泛著紅暈,便猜到這信是怎麼回事了。
“可是姑爺寫的?”
楊槿琪笑著點頭:“嗯。他昨日見我睡著了,怕吵醒我,便給我寫了一封信,把事情寫了下來。沒想到我早上起得遲,沒來得及看到。”
江氏笑著拍了拍小姑子的手,說:“這下你可安心了?”
楊槿琪抿著唇,沒說話。不過,臉上的笑意卻是收也收不回來。
江氏此刻頗為感慨,笑著說了一番話。
“從前,得知爹娘把你嫁給姑爺時,我還替你委屈過。說實話,雖然你大哥一直誇姑爺,可我卻對此不太相信,也對姑爺很不滿。可在昨日,我卻改變了對姑爺的看法。”
“不管姑爺的身份如何,單單是他能事事為你著想,默默在背後護著你這一點,這天底下便有九成男人做不到。”
“以小觀大,姑爺既然能對府中的事情了如指掌,也定然是個極有本事的人,想必以後分了家,定能給你掙個誥命回來。”
“嗯。”楊槿琪臉上帶著笑意。
姑嫂二人說了會兒話之後,江氏便要起身回去了。
“嫂嫂不如用過中午飯再走。”楊槿琪挽留。
“不了,綠墨的事情還得跟你婆婆說一聲,一會兒你隨我一起過去。等說完後,我就回府去。母親還在家中等著呢。”
話說到這裡,楊槿琪雖不舍,但也沒再說什麼挽留的話。
跟周氏說完綠墨的事情,江氏便離開了。
楊槿琪回了小院,拿起來林紹璟留給她的那封信,又仔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笑。
楊槿琪在這邊笑著,高氏也在自己的院中笑著。
江氏給她的手鐲,怎麼看怎麼好看。
今日去鬨了一場也不算虧,綠墨那個賤婢解決了,還白得了個鐲子。
一旁的丫鬟荷花說道:“大少夫人心肝兒可真壞啊,明知道綠墨那丫頭已經被三少夫人送走了,還故意激著您過去找三少夫人的麻煩。綠墨那丫頭雖然可恨,但隻要沒爬了二爺的床,咱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若是您這般一鬨,綠墨真的過來了,那才是麻煩。”
高氏一邊看著手鐲,一邊道:“可不是麼,大嫂這人就是壞。她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嗎?分明就是嫉妒咱們房裡隻有幾個上不了台麵的通房,想讓我把事情鬨大了,給二爺找個姨娘,給我添堵罷了!”
荷花道:“可不是麼。大少夫人說是三少夫人攛掇綠墨去勾引二爺,奴婢覺得根本就不是。若真的是三少夫人授意綠墨去勾引的二爺,那三少夫人何必多此一舉把綠墨嫁出去?分明是那賤婢自作主張!這般想來,三少夫人還是跟您站一邊兒的。”
高氏雖然想過這事兒究竟是綠墨主動的,還是他們家爺主動的,卻沒想過楊槿琪在裡麵是個什麼態度。
此刻聽到荷花的話,仔細琢磨了一下,道:“你說得對啊。在這件事情上,三弟妹的確站在了我這一邊。說到底,還是我當時機靈,及時反應過來,要不然啊,又得吃虧。”
“可不是麼,每回少夫人跟大少夫人鬥都要吃些虧。還是這次好,江夫人還給了少夫人這麼貴重的一個鐲子。奴婢看這鐲子成色這般好,連咱們的柳姨娘都沒戴過這樣好的東西吧。”
高氏臉上的神情一怔,隨即,把鐲子從手腕上退了下來。
“咦?少夫人,您怎麼不戴著了?”荷花疑惑地問。
“你傻啊,柳姨娘都沒這麼好的東西,我若是戴著了,萬一被她搶走了怎麼辦?還是收起來吧,等以後出門子的時候偷偷戴。”
荷花稱讚:“少夫人英明,奴婢差點沒反應過來。”
高氏坐正了身子,道:“你就是太笨了,多跟我學著點兒。”
“少夫人教訓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