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可能, 絕不可能!”周氏白著嘴唇, 顫抖地說道。
這個向來低賤, 任由她拿捏打罵的庶子怎麼可能是尊貴的五皇子呢?
他性子那麼懦弱, 又毫無才能,不可能是皇上的孩子!
一定是外麵的人瞎編的。
他的真實身份一定是最低賤的人,一定是!
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
黃氏知道消息後,也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看著屋內的情形,便猜測婆母已經得到了消息。
“母親,您是不是也聽說了外麵的傳言?”
周氏點頭:“嗯,聽說了。”
黃氏聽後, 連忙道:“這消息一定是假的吧?”
不僅周氏慌了,她也慌了。
她雖然嫁過來的時間不長, 不像周氏一樣虐待了林紹璟很多年,但她自從嫁過來,可沒少欺負林紹璟。
而且, 她的夫婿林紹鈺,更是沒少欺負他。
若林紹璟的真實身份是皇子,還不知會如何報複他們!
所以,一聽到這個消息,她趕緊過來了。
“慌什麼慌!你看他那個樣子, 哪裡像皇子了?”周氏冷靜地說道。
黃氏呆呆地點頭:“兒媳也是這麼想的, 他不可能是皇子, 不可能的。隻是, 您說外麵的那些流言是怎麼回事?”
周氏心裡很慌,但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哼,定是有心人安排的。說不定就是那個野種自己傳的!”
不得不說,周氏在一定程度上猜對了部分。
“啊?他自己傳的?”黃氏驚訝。
周氏道:“當然,要不然誰會傳這樣的流言。他的真實身份定然非常低賤。五皇子在多年前早就死在了皇宮之中,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他和靈貴人的屍首都燒焦了,被抬了出來。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越說,周氏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而,不管是否是對的,她都傾向於相信自己是對的。
“那他為何自己傳?”黃氏疑惑地問了一句,“難道他不知道這種傳言一旦被證實的話,下場一定非常慘?”
周氏冷哼一聲,說:“當年他頂替了真的三少爺,享了這麼久的福,說不定是這種事兒乾上癮了,如今又瞄上了五皇子。”
黃氏仔細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穩了穩心神,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加大。
“若真的是這般的話,他定然非常慘!皇家可不像咱們府這般仁慈,若發現他故意拿五皇子出來做文章,到時候怎麼死的就不知道!”
周氏心中的恐慌也漸漸散去,臉上露出來愉悅的笑容:“可不是麼?這個野種平日裡就非常蠢笨,如今想出來的法子也是愚蠢至極。的確像是他能乾出來的事兒。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竟然瞄上了五皇子。”
“母親說得對,這麼愚蠢的法子也就是他那種蠢笨無能的人能想得出來。隻是,母親,他做出來這樣的事兒,一旦被皇家察覺,會不會連累到咱們啊?”黃氏有些擔憂。
周氏立馬反駁:“怎麼會?刑部已經查出來了,那野種不是咱們府上的少爺。”
黃氏道:“可他畢竟如今還住在咱們府上。萬一牽連到咱們……”
周氏微微皺了皺眉,思索了片刻後,看向了黃氏。
“那日我讓你去要聘禮,你怎麼一點都沒要回來?”
黃氏想到那日楊槿琪說過的話,抿了抿唇,道:“兒媳去了,可是楊氏不給,再加上平安侯府的江氏也在,我也不好多說什麼。要不,母親您親自去試試?”
周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瞪了黃氏一眼,說:“真是不中用。”
黃氏垂著頭,不敢看周氏,想了想,提起來剛剛的事情。
“母親,如今皇家沒什麼動靜,您說,他們不會不知道吧?”
“怎麼可能,咱們都已經知道了,皇上也定會知道的!”周氏肯定地說。
“可皇上日理萬機,未必會管這樣的事情。萬一父親再求個情,三弟推說不是自己乾的怎麼辦?”黃氏問道。
周氏剛想反駁,又停下了。蹙了蹙眉,開始思考這種可能。越想,越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黃氏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了許久,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母親,這等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咱們若是把它鬨大了,林紹璟被打入大牢之中,到時候不用咱們動手,那聘禮不就回來了嗎?”
周氏看了黃氏一眼,問:“你想到了什麼主意?”
黃氏笑了笑,說:“母親,既然這事兒可能會被皇上知道,也可能不被皇上知道,不如咱們就讓他知道呀。禦史平日裡不就喜歡彈劾百官嗎,林紹璟大大小小也是個官。如今這事兒涉及到皇家的顏麵,正需要他們。”
周氏眼前一亮。
“四弟妹的父親不就是左都禦史嗎?我們家爺被平安侯府的公子打了一事他們袖手旁觀,今日這事兒這麼小,總不會還是不肯幫忙吧?”黃氏說道。
一提到四兒媳的娘家,周氏臉上的神色就不太好看。
不過,大兒媳說得也有理。
“這事兒啊,也不用您去說。四弟妹那日不是說有不得已的苦衷嗎,正好,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試探一下。究竟是真的不得已,還是瞧不上咱們家,故意不幫忙!”黃氏最後說道。
黃氏既針對林紹璟和楊氏,想把聘禮要回來,又不喜李氏,生怕婆母把好東西都留給了四房。
所以,出的主意又狠又壞。
不管李氏去不去說,左都禦史府幫不幫忙,都於她有利。
不幫,周氏就更加厭煩李氏。
幫了,林紹璟就去牢中等死吧。
想到這些,黃氏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旋即,用帕子遮住了嘴角。
而以她對婆母的了解,婆母肯定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