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槿琪眉頭微蹙,看了一眼魯嬤嬤一眼,對紫硯道:“水灑出來了嗎?有沒有燙著手?”
“沒——”
紫硯沒說完,就被魯嬤嬤打斷了:“五皇子妃,您這麼做就不對了。奴婢做錯了事情您不能一味的縱容,否則奴婢太有主意了,難保不會爬到主子頭上。”
楊槿琪看向了魯嬤嬤。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兩位嬤嬤態度似乎比昨日更加傲慢了。
不過,許是昨日她的舉動,對她,兩位嬤嬤沒那麼嚴厲了,但對她身邊的人卻嚴厲了不少。
“五皇子妃,您不必覺得委屈,也不必哭訴什麼。老奴是覺得這些下人做得不對。您很好,但就是太心軟了。作為主子,不能如此,得立起來才是。”魯嬤嬤上來就堵住了楊槿琪的路。
楊槿琪想,她的眼淚是哭給謝謙璟看的,這些個奴才算什麼東西,也配!
“那可真是多謝嬤嬤提醒!”楊槿琪平靜地說道。
“不必如此客氣,這是老奴們應該做的。”魯嬤嬤假裝沒聽懂楊槿琪話裡的意思。
說完,魯嬤嬤轉頭看向了紫硯,道:“去外麵跪半個時辰。”
楊槿琪冷笑了一聲,道:“魯嬤嬤,你這是在做什麼?”
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當自己算個什麼東西!
魯嬤嬤依舊是一臉嚴肅的模樣,說:“自然是幫著五皇子妃教養奴才。五皇子妃您是主子,昨日您又提醒了老奴,所以,您若是有什麼問題,老奴定會私下跟您說。隻是,這小丫頭是個奴婢,就不用如此了吧?難不成,五皇子妃還想讓老奴給她留麵子?”
楊槿琪看著魯嬤嬤,道:“紫硯是本皇子妃身邊的一等丫鬟,你若是罰了她,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了?”
魯嬤嬤道:“五皇子妃,老奴可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皇上和貴妃娘娘派老奴來教養府上的人,您若是一直阻攔,是不是不給貴妃娘娘麵子,不給皇上麵子呢?”
楊槿琪一臉寒霜地看向了魯嬤嬤。
魯嬤嬤卻也不懼,道:“這丫頭既然是您身邊的一等丫鬟,自然是比旁人重要些。也因此,罰得更重些才是。以殺雞儆猴,讓底下的人不敢再犯。”
楊槿琪正欲反駁,這時,紫硯主動說道:“多謝嬤嬤提醒,是我的不是,我這就去外麵跪著。”
“紫硯!”楊槿琪站了起來。
紫硯朝著楊槿琪搖了搖頭,快步走出去,跪在了門口。
如同姑娘害怕五皇子被皇上厭棄一般,她也害怕姑娘被貴妃娘娘懲罰。
姑娘這一路走來太難了,她不能給姑娘惹麻煩。
楊槿琪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魯嬤嬤看著楊槿琪的怒容,笑了。
看來昨日利嬤嬤探聽到的事情是真的,這位五皇子真的是個懦弱的。
而五皇子妃,縱使出身平安侯府,跟宮裡比起來,也不夠看的。
說到底,女人還是要看相公如何。
五皇子是個懦弱的,五皇子妃就起不來。
既然如此,她們又何須懼怕?
這也是今日她跟利嬤嬤在府中放肆的原因。
就五皇子府這個樣子,估計用不了多久,她跟利嬤嬤就能摸清楚了。
她們也待不了多久。
而且,五皇子能登上那個位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怕得罪了。
可見,這些個老嬤嬤都被馨貴妃養得膽子很大!
魯嬤嬤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看來紫硯姑娘也並非是個不可教之人,想必用不了幾日,必定可以學會宮裡的規矩。”
接著,魯嬤嬤就搬了個凳子,坐在了門口,親自盯著紫硯挨罰。
楊槿琪握了握拳,無數遍提醒自己,不能發怒不能發怒。
在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之前,絕對不能輕易發怒。
這一刻,她似乎有些理解謝謙璟昨日為何會忍不住了。
半個時辰後,魯嬤嬤道:“五皇子妃休息吧,老奴再去彆處看看。看有沒有不符合宮裡規矩的地方。”
說完,略顯得意的離開了。
看著紫硯腿上的淤青,楊槿琪這次是真的怒了。
隻是,縱然她能不聲不響地解決掉這兩個嬤嬤,可宮裡如何交代?
解決人容易,想要謝謙璟不受到任何牽連卻非常難。
該怎麼辦呢,究竟該怎麼辦?
楊槿琪在屋裡來來回回走了許久,可依舊想不出來什麼合適的辦法。
然而,若是真的縱著這兩個奴才,她身邊的人豈不是還要被罰?
這時,利嬤嬤悄悄去後門送消息了。
然而,那消息剛送出去,就被截胡了。
謝謙璟打開紙條看了看。
奴昨夜探了五皇子府,府中並無暗衛,奴暢行無阻。
去外院之時,被起夜之人發現。
守衛增多,恐過幾日才能去書房一探究竟。
五皇子對五皇子妃甚是體貼,昨日晚膳間奴跟這二人有言語上衝突。
除此之外,五皇子府暫時沒有任何異常。
請主子安心。
看完,又遞給了寒風:“再悄悄放到那人身上。”
“是,主子。”
看來,一切都如他猜測的那般。
這二人是來府中查探的。
不過,似乎可以利用一番。
晚上,謝謙璟回來了。
在看到媳婦兒的那一瞬間,便知媳婦兒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
想到府中的兩個嬤嬤,謝謙璟便覺得跟此事有關。
然而,媳婦兒並未跟他說這個,見著他之後,問了昨夜府中出現賊人的事情。
“可有看到賊人長什麼樣子?”
謝謙璟撒了謊:“沒有。”
“怎麼會有賊呢,來咱們府中做什麼?”
“不知道。”
“丟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