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槿琪不知謝謙璟心中所想,在謝謙璟給她戴上了步搖之後,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笑著說:“您眼光真好,好看。”
謝謙璟看了看媳婦兒的頭發,覺得太過素淨了,又把剛剛放下的那支桃花步搖給她戴上了。
左邊石榴籽兒,右邊桃花。
嗯,看起來相迎,謝謙璟滿意了。
楊槿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強忍住笑,說:“好看。”
這時,紫硯過來了,看了一眼楊槿琪,本想說話,怔了一下。
很快,她接收到橙畫的提醒,連忙回過神來,垂眸,道:“爺,夫人,早膳準備好了。”
楊槿琪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笑著站起身,朝著謝謙璟說:“去吃飯吧?”
謝謙璟道:“好。”
飯後,謝謙璟也沒急著去前院,反倒是跟楊槿琪一起,去看了兒子。
逗逗兒子,看看書,跟媳婦兒說說話,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楊槿琪見謝謙璟不去前院,很是開心。
她都一個月沒見著謝謙璟了,自是希望多跟他說說話。
而且,她知道,德寧帝的做法定是傷了謝謙璟的心,他心情肯定不好。
她也想,多寬慰寬慰他。
然而,總是有不速之客。
雖然德寧帝下了命令,讓謝謙璟在家閉門思過,不允許任何人前來探視。
但,總有不怕這個命令之人。比如,六皇子。
六皇子是德寧帝最喜歡的兒子,德寧帝又希望看到底下的兒子們兄友弟恭的模樣,所以,即便是知道六皇子來探望五皇子,也隻會覺得欣慰。
六皇子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把四皇子一起帶過來了。
他們過來時,已經快到午時了。
來了之後,還沒行禮,就看著楊槿琪的頭發笑了起來。
四皇子的笑聲尤其大,一臉嫌棄地說:“太醜了吧,即便是不出門,也不能梳這麼難看的發髻啊。”
謝謙璟的臉色有些難看。
六皇子笑著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地看向了臉色難看的謝謙璟,揶揄:“五哥,我跟四哥不會是打擾了你跟五嫂的好事兒吧?”
謝謙璟的臉色不僅難看那麼簡單了,還有些發黑。
這個六皇子,一直都這麼不正經。
楊槿琪則是扶了扶頭上的石榴籽兒步搖,說:“不過是換了個新鮮發髻罷了,看你們倆大驚小怪的模樣。我倒是覺得甚是好看,你們懂什麼,沒眼光。”
謝謙璟臉色好看了一些。
六皇子看看楊槿琪的發髻,又看看謝謙璟的臉色,挑了挑眉。
心裡有了一種猜測。
這發髻,不會是五哥親手梳的吧?
真是難以想象,五哥這種冷淡的性子也會給婦人梳頭發。
“幾位爺先聊著,妾身去廚房那邊看看。”
楊槿琪一走,六皇子就湊到謝謙璟旁邊,笑著問:“五哥,五嫂的發髻是你梳的吧?”
謝謙璟淡淡看了六皇子一眼,沒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了起來:“四哥跟六弟前來可是有事?”
四皇子道:“哪有什麼事兒,是老六非拉著我一起來,說你們府上的飯菜好吃。”
說完,四皇子便往一旁走去,去看園子了。
六皇子笑著說:“這不是看著五哥被關起來了,來瞧瞧麼。”
說完,見四皇子去了一旁,又正色說了一句:“五哥,你可要打起精神來。我可不想在七弟手下討生活。”
這句話暗示意味極為明顯,謝謙璟看了六皇子一眼,沒做聲。
見此,六皇子也沒再多說。
兩個人就像是踩著飯點兒來的一樣。
吃過飯,就離開了。
兩個人一離開,謝謙璟就看著楊槿琪的發髻,說:“重新梳一遍吧。”
楊槿琪笑著說:“不要,妾身覺得這發髻很好看,不想重新梳。除非~”
“嗯?”
“爺再給我梳一遍。”
“咳。”謝謙璟輕咳一聲,說,“好。”
多梳幾次,總能梳好吧。
接下來,沒再有人來探視了。
不過,雖然沒人來探視,但,外頭的消息楊槿琪卻還是收到了。
德寧帝把審訊的事情交給了七皇子。
沒過幾日,七皇子按照德寧帝的意思把案子結了。
賑災銀子全都被臨邊郡的大小官員貪墨。
至於沒找到的那些,全都被他們花了,用在了彆處。
臨邊郡被押解過來的大小官員,全都被從重處罰。
五人斬首,十二人流放,剩下的全都被罷官免職,要麼被關了起來,要麼打了板子。
京城官場上的人都在誇七皇子決斷英明、秉公執法。
一時之間,七皇子的呼聲越來越高了。
很多之前跟七皇子沒什麼牽扯的人也開始站隊支持七皇子。
與此同時,臨邊郡那邊一下子空出來將近二十個缺。
七皇子既是這件事情的主審,又是左相的女婿。
左相又主管吏部。
所以,於空缺官職一事上七皇子很能說得上話。
這個年,七皇子府上越來越熱鬨了。
這日,七皇子不知從哪裡請來了匠人,做了許多的冰雕,邀請達官貴人去府上參觀。
德寧帝都笑著應下了,楊槿琪夫婦也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