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光色越來越暗,蟲鳴聲也漸漸低不可聞之時,安然和許麟的腳步才慢慢停下。
安然收起扇子,看了眼身後,“那群小家族,沒跟過來?”
許麟隨意看了眼四周,“他們不會跟在我們後麵,這是規矩。”
安然聞言笑了,“許爺當真大度,我墨家探墓之時,可從未有家族敢和我們一起。”
許麟聞言垂眸一笑,“墨家威名赫赫,自然沒人敢觸碰條例。”
安然轉著扇子,“許爺這話可是不妥呢,誰不知道許家的許爺手段莫測。”
她目光微微轉動,似無意一般看向後方的樹木,打開扇子遮麵,語笑盈盈,“來人不守規矩,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語氣溫柔至極,猶如情人間的低喃,可扇子卻已然飛了出去,在樹後麵打了個轉,銀色的絲線在手中劃過,帶著扇子飛回主人手中。
白色的扇子在安然手中轉了一圈,絲毫沒有染上血跡,依舊乾淨純白,安然輕輕撫了撫白玉扇柄,轉了個身,“走吧。”
許麟勾了勾嘴角,不在停留向前走去。
一行人剛剛離開,樹後麵,一個人倒了下來,脖子處一道血痕湧現。
少年從屍體後麵走出,眼神帶著幾分邪獰,“墨安然。”他嘴角帶起肆意的笑,略顯幾分瘋狂之色。
許麟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為什麼不直接殺了。”
安然用扇子點了點額頭,“有意思的小家夥。”她微微歪了歪頭,眨了下眼睛,神秘一笑,“看看能不能為我所用。”
那個少年叫嚴浮生,前世惦念之人,心心念念想和她在一起的人,可惜了一些陰差陽錯,就此錯過了,期間太多無可奈何,如今想起隻留下一片悵然。
崎嶇的山路蜿蜒,由於未曾開發過,道路不順,荊棘叢生,偶爾有一兩條毒蛇劃過,引來幾分亂流。
直至天黑,一行人才到了山頂,此時月朗星稀,山頂的空氣格外的涼。
安然看著被山脈掩住的墓口,那裡痕跡斑斑,上麵泛著清灰的痕跡。
安然帶著透明的手套,手輕輕撫過痕跡,許久才勾了勾紅唇,“有人來過了,已經進去了。”
許麟微微靠近,看了一眼,“看來是野隊了。”
安然回轉身,白皙手放在許麟肩膀上,一個回轉直接將許麟推出了範圍內,末了她取下手套,“抱歉,我不喜歡生人靠近。”
許麟輕笑,眼尾微微上揚,清俊之中此時多了幾分妖異之色,“是我冒犯了。”
安然不在看他,回到了己方所在,將手套仍給身邊人,“處理了。”
她絲毫沒有避著許麟的意思,以至於許麟的笑容深了起來。
剛剛所做所為,算是試探,可卻讓他有些意外的收獲,那個女人身上的香,若是配上一些東西,可是會致命的,果然,墨家的這個少主,不容小覷。
暗處,少年微微眯起眼睛,不屑的撇嘴,老男人一個,他內心暗罵。
安然坐在了帳篷裡,想起剛剛的視線,有些無奈的笑笑,小狼狗長大了,也野了,都不知道回家了。
外麵的火光劈裡啪啦的響動,夜色越發濃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