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暴君的黑月光(1 / 2)

陛下一路抱著個女人進宮的消息眨眼之間就在這皇城沸騰開了。

實在是不怪大家大驚小怪,這麼多年, 萬歲爺頭一次對妃子這麼親近, 居然在大眾眼皮底下, 就這樣抱著懷中的女人回了宮。

一路上,來往的奴才均低垂著眉眼,瞧著陛下的模樣大氣兒都不敢喘。

也有大膽的悄悄抬起眼睛往上看了一眼,陛下懷中的女人身披著鬥篷蓋得嚴嚴實實的, 瞧不出樣貌。

但那兜帽下露出來的一截下巴,滑嫩又細膩, 冬日雪地裡卻是比雪還要白上三分, 再仔細瞧上一眼, 肌膚近乎透明。

白的令人慌神。

果真是個狐媚子,天生的天香國色, 就連一向不近女色的陛下,都為其折腰,甘願為這女子做這般惹眼的事。

嘖嘖,難怪人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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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尚延覺得他這舉動若是用四個字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美色誤人。

他分明知曉懷中的人是裝的, 確還是忍不住拆穿,一路上抱著她回宮中, 冬日裡風雪大,他又生怕懷中的人受了風寒,一路上都是小心嗬護著。

這兒離他宮中不近, 在雪地裡足足走了一刻鐘才到,王川站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護著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好在成功到了內殿,門口守著的小太監見狀連忙要上去迎接,蕭尚延臉色變沉,閃開了。王川跟在他身後進去,經過的時候一巴掌甩在他腦袋上:“糊塗東西,當真是沒半點眼色。”

陛下護的這般緊,他巴巴的湊上去做什麼?

小太監被打的腦袋一懵,連忙捂著腦袋跪在地上,王川跟著走進去,就見陛下正彎腰將人放在龍塌上,瞧那輕柔的模樣,小心翼翼的緊。

“陛下。”他低垂著眉眼:“娘娘大約是體弱,要不然叫個太醫過來瞧瞧?”

蕭尚延低下頭,就見那靠在玉枕上的臉,巴掌般大小,聽到太醫二字時睫毛抖了抖。

顯然是心虛,害怕了。

“哦?”他覺得好笑 ,喉嚨滾了滾,語音刻意放緩,幽遠又綿長:“今日風雪大,她估摸著是受了不少冷風,身子骨受不住……”

王川低頭彎腰等吩咐,床榻上的那雙睫毛抖動的越發厲害了,簡直就像是正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忽閃的飛快。

就她這膽子,不定害怕成什麼模樣呢。

他想到她揚起下巴,撒嬌又傲居的樣子,一雙瀲灩的雙眼滿是靈動,可比現在要鮮活多了。

這般一想想,他又舍不得欺負了她。

身子往下彎,下意識的將被子給她牽蓋好,他可是還記得她不過是去雪地裡一下,就燒的迷迷糊糊回來的。

滿是龍涎香的味道噴在她耳邊:“不急著叫太醫,先讓她睡醒。”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滑過:“晚上若是還不醒來的話,那時再叫太醫過來瞧也無妨。”

他說完,轉身往外屋走去,王川跟在陛下的身後,瞧他在龍案前坐了下來,他急忙上前遞上折子,磨起了墨。

剛剛還瞧陛下在乎那位在乎的緊,怎的現在倒是又不像那般回事了?連太醫都……上頭一股淩厲的眼神往下打,拿著墨的手一頓,手腕連忙動了起來,不敢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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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後麵靜悄悄的,西北災情吃緊,蕭尚延坐在龍案前看了一下午的折子。

王川將書案兩邊的蠟燭又加了兩盞,屋子裡又亮堂了兩分,他捧著燭台走上去,彎著腰低聲道:“陛下,晚膳時辰過了許久了,多少還是掂掂吧。”

蕭尚延放下折子,伸手在眉心捏了捏。

屋子裡靜悄悄的,這都幾個時辰了?人怎麼還沒動靜?放在眉心上的手捏緊,他終究還是不放心,撩起下擺往屏風後走去。

龍塌上,小姑娘躺在那側著臉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瞧著就可喜。

他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又不放心將手背靠在她額頭探了探,溫度正常。

隻是睡的太香了。

放在額頭上的手指往下,逗弄似的在她鼻尖刮了刮,小姑娘鼻子皺了皺,眼瞧著要蘇醒。

他又飛快的將手指收了回來。

眼瞧著這些的王川,默不作聲的低下頭,當做沒瞧見。

床榻上的人總算是睜開了眼睛,暈乎乎的往四周張望了片刻,那泛著水汽的眼睛滿是迷茫,蕭尚延捂著嘴咳嗽了一聲。

“咳——”

軟塌上的人立馬轉頭往他那看去,如琉璃般漂亮的眼珠子裡閃過一絲慌張,像是林間受到驚嚇的小鹿,整個人差點兒就要縮成一團。

“陛……陛下。”她垂著腦袋,烏黑的頭發後麵是一段雪白的脖子,纖細又滑膩,仿若上好的羊脂白玉。

蕭尚延稍稍看愣神了片刻。

小姑娘臉上帶著害怕,隨後又掙脫開要從龍塌上起來,蕭尚延連忙攔下她:“不必多禮了。”她便跪在了床榻上,雙手還攥緊,死死的拉著被子。

明黃色的龍紋被她拽在手心兒變了形,她整個人陷入床榻中,又軟又糯的嗓音輕聲道:“貴人陸雲朝,叩見陛下。”

“起來吧。”他握住她手心,十指纖纖,柔弱無骨,入手隻覺得一片綿軟,忍不住手掌多用了幾分力,轉頭吩咐道:“讓禦膳房上些小菜上來,再些備些鮮貝杏仁盅,雞蓉蘑菇湯圓,金絲酥雀,如意卷。”

這些個都是甜點,平日裡陛下碰都不碰的。

王川知曉這定然是給龍塌上那位準備的,低頭彎腰嘴角勾起一股笑:“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蕭尚延低著頭,床榻上的人還抬起頭瞧著他,琉璃般大大的眼珠裡,隱隱透著害怕。

他當做沒瞧見。

伸手在她鼻子上晃了晃:“餓不餓?”

小姑娘喉嚨滾了滾,搖搖頭:“不……不餓……”

他忽然想起,小姑娘委屈著一張臉,說他凶她的模樣,此時這般頭也不敢抬起來往他這看,顯然還是緊張。

蕭尚延抿著唇,彎腰往下將人從床榻上拉起來。

小姑娘嚇得一驚,隨後整個人就撞在他身上,她嬌嬌小小的一個,又穿著雪白色的寢衣,整個人陷入他懷中,就像是顆糯米團子。

“下來與孤一起用膳。”

他手放在她腰杆上,隔著一道寢衣,掌心的炙熱透過那薄薄的一層貼在她的腰杆上,那兒比他想象的更纖細,讓人忍不住想若是貼的更近些是不是如想象般滑膩。

這念頭隻需一想,手掌便掐的更緊了。

小姑娘忍不住的,身子往旁一縮,口中也發出一聲驚呼:“疼……”她淚眼汪汪的,抬起頭。

一雙含著秋水般的眼睛裡泛著霧,可憐兮兮的往他臉上瞧。

蕭尚延立馬放開手,自覺這般舉動猴急了些,貼在她腰杆上的手卻不自然的蜷了蜷。

掩飾般的轉過身,捂著嘴咳嗽了一句:“讓人來伺候你穿衣。”他說完就要走,身後的衣擺卻被人揪住了。

蕭尚延轉過頭,小姑娘雙手揪著他的衣擺,唇瓣輕咬著。

見他回頭,一張臉瞬間紅了,低著頭小聲哼了一句:“陛下莫生氣了。”他一愣,見她泛著水汽的眼睛左右飄忽。

揪住他衣擺的手,指尖都泛著白。

原是害怕自己生氣要走了,他勾起嘴角笑了起來,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心,忍不住又想逗弄她:“孤是去外麵等你用膳。”靠近她身邊,低沉的嗓音帶著笑:“不然雲貴人以為,孤是要去做什麼?”

“嬪……嬪妾以為。”這下子,小姑娘臉耳尖都紅透了,若是再逗弄下去,隻怕是羞的再也不敢見人。

蕭尚延這才心軟,放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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